第四百二十六章 游走在道德边缘
虽然现在调查八年前的案子，会遇到很多的困难，毕竟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越是有挑战的案子，才更让人兴奋。
而且他相信，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他。
周鸿升被关了两天才放出来，虽然在这之前律师提醒过他，一定要冷静再冷静，可他还是压制不住心底的愤怒。
苏沫犯了那么重的罪，而且证据确凿，现在都还好好的待在外面，他只是被犯人‘污蔑’，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家。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周鸿升突然意识到，那个贱人的身后有萧家替她撑腰，说不定真能脱逃法律的制裁。
不行，绝对不行！
这一次如果让她全身而退，恐怕接下来要倒霉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周鸿升脸色大变，慌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他气急败坏的大吼，“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有心思听音乐，你到底什么时候出手？”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把周鸿升一张脸气的跟猪肝似的。
他拍着身边的座位大喊，“我可提醒你，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我出了事，你以为你跑得掉？”
对方似乎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在周鸿升再次爆发前，告诉他不用担心，更不要表现的这么心虚。
因为，有警察在监视他。
周鸿升听了心头一惊，回头一看，后面果然有辆黑色现代跟着他们。
都说做贼心虚，周鸿升做了这么多事，自然是害怕被查出来的，发现警察已经怀疑自己，他的心就慌了。
“总之你必须马上解决这件事。”周鸿升说完之后挂了电话，对前面的司机说：“不去公司了，马上掉头回周公馆。”
“头儿，周鸿升好像发现我了。”
警察局办公室，钟涛听到下属的汇报之后，勾唇一笑，看来他的猜测没错，这个周鸿升果然有问题。
这个发现让他觉得有点兴奋，他有种直觉，或许这个人会是整件事的突破口。
钟涛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敲打着桌面吩咐道：“给我盯紧他，不用躲起来，就光明正大的跟着他，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以前都是暗中监视，这次突然改成光明正大，负责跟踪的那人不太习惯，“头儿，那要是他不让我们跟怎么办？”
要是换做以前，问这种无能的问题，肯定要被骂，可是今天钟涛心情不错，居然还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钟涛说：“如果他问起来你就告诉他，我们警方跟着他，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一直到这个案子结束之前，他都要受到我们警方的‘保护’。”
对方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说：“这理由也想的出来，头儿，你蔫儿坏蔫儿坏的，不愧是我等之楷模啊！”
“滚蛋！”
钟涛笑骂一句，弹了弹手上的烟灰说：“听我说，这个人很狡猾，一会儿我让小刘过去帮你，你们两个务必把人给我盯紧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下个月我就申请把你们调到交通大队去站岗。”
“……头儿，你这是假公济私！”
“就这么决定了！”假公济私的钟大队长一锤定音。
周鸿升回到家之后，脚步飞快的上了楼。
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别墅外面停着的那辆车，周鸿升更加肯定了那个人的猜测，他果然被监视了。
这个发现让他的内心感到非常暴躁，偏偏这个时候，有人不懂看脸色，非要往枪口上撞。
周鸿升的太太，也就是当年害苏氏陷入困境的女人，刚刚打完麻将回来，看到玄关里那双男式皮鞋，心头一喜，慌忙就往楼上走。
“鸿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两天你上哪儿了？怎么也没个电话？”
她走到卧室，看到一身疲惫的周鸿升，吃惊道：“鸿升，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啊！”
絮絮叨叨的声音被尖叫代替，女人捂着发麻的半边脸，惊恐的眼神看着施暴的人，却不敢说一句不满。
打完之后，周鸿升还不解气，又狠狠踹了一脚，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滚出去，别来烦我！”
女人挨了打，却只能忍气吞声，谁叫她这辈子爱惨了这个男人，只可惜他的心里只有苏家那位大小姐。
刚刚放学回来的秦苏澈，一开门就听到楼上那声尖叫。
他喊了声‘妈’，手里的书包往地上一扔，飞快的往楼上跑。
在二楼的主卧外面，看到自己妈妈红肿的半边脸，还有脸上委屈的泪水，秦苏澈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回来了？他又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秦苏澈咬了咬牙，握紧拳头走过去，“王八蛋！我跟他拼了！”
看到儿子黑着脸去推门，周太太连忙拉住他哀求道：“小澈，小澈别去！妈求你了！”
可惜儿子大了不由娘。
“你让开。”
秦苏澈推开自己的老妈，抬起腿一脚踹开房门，少年纤细的身体颤抖着，指着房间里的人说：“姓周的，你为什么打我妈？”
周鸿升正为警察的事焦虑不安，突然听到秦苏澈的声音，脸一下子就绿了，破口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听到他这话，秦苏澈不怒反笑，还拍着手说：“我说你还挺有自知自明，老王八蛋生的可不就是小王八蛋。”
一句话就把周鸿升气疯了，随手操起旁边的凳子就砸过去，“我今天非打死你个不孝子！”
周鸿升年纪大了，再加上这几年身体不太好，根本没什么力气。
他的话就跟他扔的‘凶器’一样，没什么杀伤力。
秦苏澈前几年还有些怵他，可这几年少年长大了不少，懂得事情也多了，而且他知道一味的忍耐根本没用。
就像他妈，别人都以为她这个周太太当的很幸运，要什么有什么，日子过得非常滋润，可实际上，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
就好像现在，她被自己的丈夫家暴，却根本不敢还手。
这个儿子是老秦家的独苗，周鸿升当然不舍得真拿椅子砸他，不过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教训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老子抽死你！”
看到周鸿升寻找凶器无果，然后抽出自己的皮带跑过来，秦苏澈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正要找东西去挡，就被人大力推到一边。
周太太推开儿子，一把抓住周鸿升的皮带哭喊着：“周鸿升，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想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她的力量是不可限量的，拉扯过程中，周鸿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周鸿升松了手，抬起脚就要往她身上踹，嘴里骂骂咧咧，“反了你了！”
可惜他的脚只挨到一片衣服，就被腰上的冲力给撞开了。
秦苏澈看他要打人，跑过来抱着他的腰往后推，“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满儿子的举动，周鸿升怒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胆子不小，敢跟你老子动手，看我今天不好好修理你！”
头发被他揪住，秦苏澈吃痛的喊了一声，地上的女人听到之后，连忙跑过来帮忙，对着周鸿升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儿子！”
“贱人，你敢打我？”
“混蛋，不准打我妈！”
女人的哭喊声，与父子俩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周鸿升先松了手，目光复杂的看着这对母子。
秦苏澈不甘心的低吼一声，红着眼又要扑过来，却被他妈妈拦下了。
女人抬起头看着周鸿升，流着泪哭喊道：“阿文，放手吧！你已经害了苏老爷子害了苏家，你害了我的一生，害得你儿子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做人，你究竟还要害多少人你才甘心？”
听她说出这些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周鸿升情绪失控的打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人给我住口！”
这一巴掌打的她整个人都懵了，嘴角流着血，眼睛里几乎只剩下眼白，倒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妈妈，死了吗？
一旁的秦苏澈都吓傻了，随之而来的是压制不住的愤怒。
没有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动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直到他走到周鸿升的身后，手里高举着花瓶狠狠砸下。
那一刻，有种解脱的快感。
周公馆外面负责监视的警察，正无聊的叼着烟聊天，就看到周公馆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少年神色慌张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这不是那老小子的便宜儿子吗？”年轻的警察嘴里泛着嘀咕。
虽然觉得秦苏澈的行为有些可疑，可钟涛给他下达的命令，是24小时监视周鸿升，所以他没有过多的关注其他人。
可是很快，他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注意注意，嫌疑人这里有些不对劲，我可能需要支援。”他一边跟警局的同事保持联系，一边推开车门下车。
当走到周家大门口的时候，看到地上的东西，他神色一变，慌忙抬步往里面冲，同时对着耳机大喊道：“周鸿升出事了，马上派人过来，马上！”
【柠檬：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