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保持了沉默

    转瞬间时间停留在了二十二点十二分，东西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谷荆棘在袁合欢上完洗手间回来后，顺理成章地提出了要到外面街道去走走逛逛的建议，袁合欢顺从了谷荆棘的提议。而对于曾经说过的看电影，两个人都没有再提及。

    两人从肯德基里走了出来，虽然十二月的天气到了夜晚已然是感觉较为冷的，但是今日那节日的气氛却击退了那冷清的夜晚，街上来来回回的年轻人还大有人在的样子。

    他们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路边的商店橱窗里闪烁着彩色的灯光，映照出两人幸福的身影。

    “快看那边，有好多人围着在买什么呢。”谷荆棘指着一个小摊说道。

    袁合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哇，是糖炒栗子，我想吃。”

    谷荆棘笑了笑，陪着她走过去，买了一份热呼呼的糖炒栗子。

    袁合欢剥开一颗放进嘴里，香甜的味道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好好吃。”

    谷荆棘看着她可爱的模样，说了句“小吃货”，忍不住想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但还是忍耐住了。

    两人边走边吃，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

    谷荆棘在前面领着袁合欢，两人在肯德基正对面的一彩虹街上一路地走着，只是这一次的走却已然不若之前在肯德基里面的时候变得那么多的话语了，不知道是因为空气中的冷顺势把两个人的话语都给冷却住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有好几次的时候，谷荆棘都想要用手去牵着袁合欢的手一起走，但是数十次鼓起的勇气都不能够在行动上表示出来，谷荆棘心下暗暗地咒骂着自己的“无用”。

    四十多分钟过去了，谷荆棘眼看着就要走完两条街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五十五分了。“那个……”谷荆棘迟疑了一下，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大约又过了十秒钟左右，谷荆棘缓缓放慢脚步，伸手轻轻扯了一下袁合欢的衣袖。

    终于，谷荆棘再次开口说道：“那个，袁合欢……”此时此刻的谷荆棘说话明显变得有些结巴起来，“今晚……我们是不是要按照之前说的那样做呢？你真的……真的愿意……愿意留下来……陪我吗？”谷荆棘好不容易才鼓足了自己全部的勇气，将那些在心里反复酝酿许久的话语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

    “……”

    一阵沉默过后，袁合欢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便又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了。而谷荆棘却停留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足足呆立了有十秒钟之久。其实他之前也只不过是随便那么一想罢了，压根儿就没指望对方能够答应自己如此“过分”的要求。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应承下来了，这着实令这个从未干过这种“坏事”的单纯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了。

    望着眼前渐行渐远的袁合欢，谷荆棘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然后赶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待到与袁合欢并肩之时，谷荆棘再次壮起胆子，试图伸手去牵她那柔软细嫩的小手。然而，几乎就在谷荆棘的手刚要触碰到袁合欢那冷冰冰的小手的一瞬间，袁合欢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十分警觉地将手快速缩了回去，使得谷荆棘扑了个空，好生没趣儿。

    在这个繁华都市的心脏地带，矗立着本市最大的广场——文化广场。广场中央，一栋高耸入云的大厦拔地而起，共三十三层之高，成为城市天际线的标志性建筑，它便是闻名遐迩的凤翔大厦。在大厦旁边，一座三层楼的钟楼格外引人注目，其顶楼安放着一座古朴而庄重的旧上海式大摆钟。

    今夜，星光闪烁，寒风凛冽，但寒冷并不能阻挡人们对节日的热情。今晚正是圣诞节前夕——平安夜。早就听说文化广场每逢平安夜都会举行盛大的倒数仪式，谷荆棘心血来潮，决定带上袁合欢一同前往，亲身感受这场热闹非凡的活动。对于谷荆棘来说，这将是他人生中的首次体验。

    文化广场位于市区的老城区，当谷荆棘和袁合欢来到这里时，发现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他们站在街边，试图拦下巴士前往目的地。然而，或许是因为人太多，又或是夜晚的寒冷让大家都急于回家，等了许久，两人才终于盼来一辆有空位的的士。他们急忙钻进车里，车子疾驰而去，向着文化广场驶去。一路上，谷荆棘难掩兴奋之情，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倒数仪式，而袁合欢则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的夜景，心中充满了温馨与喜悦。

    十分钟后，两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文化广场。这里的人可真多啊！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一群群的人们在广场上走来走去，相互交谈着，而且以年轻人居多呢。大家都聚在一起，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圣诞节的来临，盼望着广场上的钟声快快敲响。有些人戴着圣诞帽，有些人则把手机里的圣诞音乐开得大大的，一边嘴里哼唱着欢快的圣诞歌曲，一边手舞足蹈。还有些人手拿一束束五彩斑斓的烟花，兴高采烈地放着，仿佛在为这个欢乐的节日增添更多的喜庆氛围。当然啦，更少不了那些颇具商业头脑的女孩子们，她们巧妙地摆起了小摊，售卖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牌子上清晰地写着“五元一枝”。整个场面真是热闹非凡，让人感受到浓浓的节日气氛。

    谷荆棘领着袁合欢走到了广场的中央。看着周围热闹非凡的人们，估计是受到了周围人们的影响，沉默了袁合欢终于再次开口讲话，赞叹着平安夜文化大广场的热闹，赞叹着文化广场的美。

    从袁合欢的话语中谷荆棘得知了她也同样是头一次参与这一个倒数仪式，或许真的是周围声音比较响的缘故，袁合欢凑到他的耳边告诉他说：“这也是我的第一次。”

    于是两个人终于又一次找到了共同的话题。随着话题的展开，他们的交谈逐渐变得热烈起来，仿佛回到了刚刚在新城彩虹街肯德基见面时那般滔滔不绝。谷荆棘的心中再度涌起一股暖流。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已到晚上十一点五十七分。倒数仪式即将来临，但夜晚的寒意也越发明显，袁合欢不禁打了个喷嚏。这可让谷荆棘吓了一跳，他连忙脱下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动作迅速地披在袁合欢身上。袁合欢轻声道了句“谢谢”，随后两人与周围的人群一同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最后时刻的降临。

    实际上，谷荆棘身上只穿了两件衣服。他把外套给了袁合欢后，自己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长袖衫了。

    谷荆棘心说：

    “为了伟大的爱情，老子就豁出去了。”

    但是飕飕的凉意掩盖不住谷荆棘此时此刻的感受，谷荆棘在打着哆嗦。

    在十一点五十九分三十秒的时候，文化广场上的人们便开始倒数了起来，周围的气氛也同时地带动了袁合欢的心，此刻的袁合欢正呼应着让谷荆棘也跟着一起倒数，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也是喜欢这种新鲜感的。

    伴随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的倒数声，文化广场上的人们异常地团结了起来，声音很是洪亮。等到钟声响起的时候，只见文化广场上的人们又蹦又跳，而且周边还有人在放着烟花，“嗖嗖”的烟花轰鸣声响起，紧接着就看到半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呈四边散开，很是华丽。

    袁合欢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客客气气了。此时此刻，她正仰头望着天空中四处散落的烟花，兴奋地用手指着天空，嘴里还大声喊着：“快看！快看啊！”她想让谷荆棘也一同欣赏这美丽的景象。

    最令谷荆棘感到欣喜的是，袁合欢在兴高采烈地观看烟花时，还不忘拉扯着谷荆棘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她一会儿扯着谷荆棘的衣服，一会儿又摇晃着他的胳膊，似乎要把所有的快乐都传递给他。

    谷荆棘满心欢喜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漂亮女孩袁合欢，心中充满了甜蜜。他情不自禁地跟着袁合欢一起蹦蹦跳跳起来。就在这时，谷荆棘突然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他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袁合欢刚刚扯过自己衣服和胳膊的左手。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本以为此时的袁合欢会顺从着自己的意愿让谷荆棘牵着自己的手然后继续欢呼，但是谷荆棘始终还是预计错误了。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此话果然不假。当谷荆棘的手刚刚碰到袁合欢的手掌心的时候，袁合欢的第一反应便是把手缩了回去，然后再度地保持了沉默。

    烟花很快地放完了，文化广场上的人们也慢慢地陆续离开了广场，于是广场很快便变得冷清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出现这种去也匆匆的景象。

    倒是谷荆棘有些尴尬地与袁合欢站立了一会，看着慢慢远去的人群，两人也只好先顺着人们离开的方向走去，两人也始终又保持住了沉默。

    离开广场后，谷荆棘试图打破僵局，他轻咳一声，说：“天挺冷的。”

    袁合欢点点头，没有说话。

    “接下来，我们去哪？”沉默了一会后，袁合欢突然问道。

    “对呀，去哪呢？”谷荆棘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