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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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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沈知微便带着明玉回到宁远侯府。

    府内丝毫没有主母要过祭祀的准备,反倒是张灯结彩年味十足。

    管家态度恭敬,“小姐,老爷教您去书房。”

    沈知微挑眉,书房重地,平时连周氏和沈宝珠都没有资格进去,这宁远侯终于坐不住了。

    书房内,小厮奉上清茶糕点,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宁远侯温声,关切地问道。

    沈知微闻言,微微挑眉,却并不答话。

    宁远侯觉得沈知微未免目中无人,竟然连他这个父亲都丝毫没有放在眼中,心中虽然恼怒,但是想到那封信,还是忍住了。

    他笑着开口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住在外面,身边就带着一个丫鬟,不安全,也难免惹人笑话。”

    “那侯爷觉得该如何?”沈知微玉手托腮,安静看着宁远侯这拙劣的表演。

    “自然是搬回来啊!”宁远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你是沈家的嫡长女,搬回来之后,这府中的院子你随便选一个,你妹妹从前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做姐姐的,也该包容才是。等你回府之后,为父自好好地教训训她一下,但她到底年纪还小,不懂事。”

    闻言,沈知微露出冷笑:“原来她沈宝珠派人想要打死我,在侯爷眼中竟然只是不懂事?那是不是我打死了她,也只是年幼无知,不懂事呢?”

    宁远侯被噎了一下,而后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里才是你的家,在外面终归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九皇子的事情,你若是喜欢,为父可以帮你恢复这门婚事。”

    “呵。”

    这一家人不搭个戏台子,当真可惜了!

    宁远侯如同慈父般,煞费苦心的为子女筹谋婚事。

    “若是你不喜欢他,为父自然可以再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如何?”宁远侯说着,便拎起茶壶亲自斟满两杯茶,递给了沈知微。

    沈知微轻抚茶盏,笑而不语。

    宁远侯的戏都演到这种地步了,恶人之心昭然若揭,她要不要好好配合一下呢?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你有什么喜欢的人,也可以告诉为父。”

    宁远侯见沈知微将那杯茶饮下,眼中的笑意甚浓:“我是你父亲,自然会为你打算。”

    沈知微眼梢微挑,“打算?”

    为父是——”

    “侯爷想做一个好父亲,早点干什么去了,现在想起来做一个好父亲了。”

    沈知微口气不善的打断了他的话。

    宁远侯嘴角抽了抽,忍了又忍,才咽下这口怒气,“过去为父确实忽略了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今日十分感谢侯爷这杯茶。”沈知微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直看的人心中发慌。

    莫不是她发现了?

    但,她喝了那杯茶,宁远侯眼睛盯着沈知微手上的茶盏。

    “今日本是来祭拜我母亲,不过我一路过来,并没有瞧见侯府有什么准备,只当我白来了。”

    宁远侯看着她镇定自若,要离开的样子,急切地开口:“我也养了你这么大,父女之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你又何必如此倔强?”

    沈知微似笑非笑道, “残羹剩饭,娇养嫡女,宁远侯府也是独一份啊!”

    额……

    见沈知微站了起来,宁远侯心中顿感疑惑,那个药到现在还没有发作吗?就是一头大象,这会儿也倒了。

    宁远侯一心扑在茶中的药上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沈知微的称呼,这会儿才惊讶地发现,沈知微从进门到现在,好像一句父亲都没有喊过。

    沈知微身子陡然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惊恐地看着宁远侯:“你在茶盏中放了什么?”

    宁远侯心下一松,脸上再也没有了慈父的样子,冷厉道:“那封信到底在什么地方?”

    沈知微心中冷笑,面上佯装难过,“原来侯爷喊我回来,只会为了那封书信,原来心中对我和母亲,并无半点感情。”

    “不然呢?”宁远侯冷哼,“我对你们母女不薄,当年若非我,你们就跟着陆家一起流放了。结果这个贱人却偷走了我的书信,想要害死我,没有亲手杀了她,都算宽仁。”宁远侯狰狞地开口。

    “杀了我,这封信,明天就会出现在景王府,侯爷想看看吗?”看着宁远侯这翻脸无情的样子,沈知微一直缠绕在胸口的抑郁之气,似乎散开了,或许原主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死心了。

    “放心,我会替你和你母亲复仇的。”沈知微声音微不可见。

    “景王府。”

    宁远侯几乎瞬间勃然变色,他很快压下惧意,斟酌一番开口。

    “知微啊,你要你肯将那封信交出来,为父保证,你还是这侯府的嫡小姐,你若是喜欢景王,为父也可以去给你求亲。”

    宁远侯知道,沈知微最在乎的就是陆臻臻那个贱人,“还能将你母亲的坟迁入沈家之内。”

    当年陆家出事,陆氏的坟冢便没有资格葬入沈家。

    一个罪臣之后,若非他保着,怕是早就死在流放的路上了,可他们非但不感激,居然还敢这么对他,真真是死有余辜。

    沈知微叹了一口气:“你为何要陷害陆家,外祖父一家待你不薄,视若亲子,你又为何狠下毒手?”

    “待我不薄?哼,陆家那个老匹夫,根本就看不起我,在朝上根本不舍得帮我,眼看着我落难,也丝毫不肯伸出援手。反而让我去认罪。我沈家百年名门,怎么能毁在我手里。”宁远侯自知终于掌握了主动权,扬眉吐气。

    “既如此,我明白了。”沈知微叹了一口气,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宁远侯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知微。

    沈知微冷笑,鄙夷道:“侯爷不会真的以为,那杯茶里的东西会对我有用吧。还真对不住,让侯爷失望了。”

    在宁远侯震惊的目光之中,沈知微眼中再也没有半分怜悯。原主已经逝,是她占了原主的身份和地位,自然要替她出头做主,也算是了却这场因果。

    “侯爷,你的女儿早就死在了那个阴暗破败的小院子里。从今日起,你我之间,恩断义绝。”沈知微冷声开口。

    宁远侯没想到那高价买来的迷药,对沈知微竟然没有半分作用,心中忌惮非常:“这到底是……”

    “今日,我便要将我母亲的牌位,从府中带出去,你我之间,便再无瓜葛。不然的话,这封信会出现在哪里,我可就不知道了。”沈知微威胁的开口。

    “你,你这个逆子。”宁远侯这才发现,沈知微从进门开始就知道了他的阴谋,当即便翻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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