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赌
官道上两辆马车一路疾驰,朝南而去,直到日落西山才看到一个繁华乡镇。。
这一路走了大概三个多时辰,人马都累的不行,乔欣第一次坐马车,倒没有什么不适。孩子们却不一样,颠颠簸簸跟坐蹦蹦车似的,一下车就感觉到浑身酸痛,站都站不稳了。
大的小的都蔫巴巴的,体质差的大娘子和三娘居然直接颠吐了。
乔云清和大哥被叫去打听消息。这会正好过来商议:\"咱们才走了二百多里,这儿叫清水镇,比景安镇要大一倍,依旧是西潼关的范围,离下一个地方有几百里。镇上几家客栈可以落脚,看样子今晚只得留在这里了。”
“那找个干净一点的客栈吧,让大伙都歇口气,孩子们都坚持不住了。不要心疼钱,若是路上生病了,省下的这一点半点的都不够医药费。”
乔云信原本的意思是将就一晚住大通铺的,听乔欣这么说下意识的问道,“可是阿娘,咱们最少得两间房,吃喝在一起算估计得一两半。可不便宜的”
乔欣可不这么想,大通铺的环境太差,家里猪窝都比它干净,这个时代卫生条件差,万一染上了啥传染病,轻易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了,若是只有她一个人,树丫子都睡一晚,可孩子不行。
“一两半就一两半,银子没了再赚。”
乔云清早就在镇上打听了一些消息,找到了一家颇受好评的客栈,然后开了两间上房。小二服务还算周到,随后给他们奉上了热水热食。
一家子人借着着这个机会,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那换下来的洗澡水能肥了三亩地。
一桶桶的热水端上来可不就苦了小二哥,乔欣不好意思,偷偷的塞了五文钱辛苦费才让人家心甘情愿的帮忙干半天。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一家人居然都有头虱,难怪这两天头皮一直发痒,她还以为是没时间洗头的原因。这几天一直为吃饱饭忙碌,忽略了其它问题。
儿媳妇徐氏和张氏熟练的拉着一个娃,就开始扒拉他们的头皮,时不时两个指甲盖一挤,噼啪一声,让乔欣的头皮子发麻!
乔欣别的不怕,就是特别膈应这些小玩意,繁殖快,难清理,传染性还强!
一人有,不足三天一家子男女老少一个都跑不掉。
这苦逼的生存环境,她已经无力吐槽了!她强迫自己不去欣赏那边母慈子孝的场面。
明天说什么也要买打虫药!这日子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别人当老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当个老祖,啥都的自己赚!就算身边有三个潜力股,那也得需要花时间研究改造才有可能变成为优级股。
乔欣睁眼失眠到了半夜,满脑子都是那个吸血的小虫子四处爬来爬去。
这被窝也膈应富人躺不下去了,明明洗过澡,可就是感觉哪哪都发痒。她烦躁的抓起头发,强逼自己不许想那些不适的场面,索性起身到院子里透透气。
没想到,大半夜的居然还有人投宿。
对方的阵容可不小,老老少少十多人,居然还有官府的人随行,乔欣本是趴在栏杆上做一个无聊的看客,哪知道对方十分敏锐。抬头就捉到她的目光,野兽般的眼里满是审视和警惕。乔欣不想徒惹事端,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转身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
大清早,客栈里就热闹起来了,乔欣睁眼到天明,早早的起来把要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一遍。
好像他们还得添一些东西,“桐油、麻绳、铁锅、蜡烛、牛车……”乔欣一个个的念,乔云清一个个的写下来。然后一家子人在一起讨论那些事必须要买的,那些事暂时不需要的。
“还买些菘菜,一路上光吃粗粮也不中,得搭配些蔬菜才合适。”
早上起来上茅房的感觉实在是不堪回首,没手纸不说,她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清空了肚子,出来的时候两腿颤颤。差点都站不稳了。
乔欣越是合计越是觉得,穷家富路,准备的再多也觉得不够。
乔云信试探问,“要不再配一辆牛车?”
“那怎么行!”乔云清连连摇头,“牛车速度太慢,会耽误行程的。这天气越来越冷,路上说不准还会发生什么意外!除了买些吃的,别的东西都等到了地方再买。这样吧,老三,你陪阿娘走一趟,其他人吃个饭都回去整理好各自的东西,午时出发!”
乔欣先去药店抓了一斤杀虫药,在店家再三的要求下减到四两,老大夫强烈不满乔欣他家的药效不信任。只包了二两给她。任由乔欣软磨硬泡都不松口。
“就这二两虫子的祖孙十八代都能杀绝了,你还要那么多 当饭吃有,若是没笑 你只管过来找我退货。”
乔欣这才放弃原来的念头。出了药店二人又买了一些粗粮。路过一家熟食店的时候却见那儿闹哄哄的一片,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里面爆发激烈争吵。
“你这老儿,好没道理,我们刘记三四十年的老店,那好口碑是老少皆知,岂会贪图你一只鸡?”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明明就是你们伙计拿了我的鸡,现在居然想赖账,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有人劝这老者息人宁事,毕竟刘掌柜在这里算是一方富甲,那老农一看就是乡下人,胳膊拧不过大腿。
“不就是一只鸡吗?丢了就算了。得罪了刘记那后果可就严重多了,这刘记掌柜可是和咱们镇长是亲家。”
那老者也是一脸的为难, “我也不想的 ,可是这些鸡都是乡亲们托我送到镇上卖的,各家的都混合在一起,丢一只我都不好赔偿,不得不争呀!”
刘记 自持信誉好,自是不认这栽赃之事,老者一口咬定就是被他家伙计占了便宜 。
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双方各不相让 激烈的争吵起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啊娘 我瞧这鸡都长的差不多,也没做啥标记,恐怕不好分辨吧!”乔云霆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一脸的兴奋,和乔欣一起当个合格的吃瓜群众。
“这事儿啊,简单得很,就看双方愿不愿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以我看,这老叟未必不是在敲诈勒索,人家这么大的铺子还能看上一只小鸡仔,”
说这话的是站在乔欣旁边的一个 公子哥,头上戴着一顶金冠,身着华丽的丝绸长袍,上面绣着翠竹和金丝祥云,面容俊美,眉中一点朱砂痣更显的人神情俊朗,鼻梁高挺,唇微微上扬。
可惜生的一副好皮囊,却长着一张臭嘴!
乔欣翻了个白眼,“哎,这年头呀,穷帮穷,富帮富,官面的帮财主。在有些人眼里穷就是原罪,是非对错都不重要了。”
“你这妇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小爷何时说是非对错不重要了?”
“是吗,那你凭什么言之凿凿的说人家讹人?你亲眼所见吗?”
\"我\"对方一时气结。单页见不得乔欣小人得志的模样,她指着乔欣反驳道:“
你少大言不惭曲解小爷的意思!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说的那样!”
“我没说不是,只是一切要事实为依据。既有穷生奸计,那自是也有为富不仁。”
“哼,狡辩,若是你能当场判个明白,小爷我赏你一两银子!”
这年头有钱人都这么随意吗?
乔欣正愁着没赚钱的门道呢,既然送上门了,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你若是把那些鸡买下来送给我,我就告诉你怎么辨别!”
“若是你错了呢?”
“我十倍赔偿!”
“一言为定!”对方将扇子一收,争强好胜的因子被彻底激发出来了。
倒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略微不满的看了一眼乔欣:“恒安,不可鲁莽!”
“大哥,你就让我玩玩吧!”恒安朝大哥恒温软语祈求,恒温微抿了一下唇,不好再反对。让幼弟撞一下南墙也许不是坏事,反正有他看着,出不了多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