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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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听楼：“……？”
饶是不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人, 他看着小姑娘笑眯眯举着冰淇淋的模样，这嘴也不知是张开好，还是闭紧好。
不过也是她这么一打岔, 让他从魔怔里清醒过来。由嫉妒而起的妄念, 滋生得太快，到底是低估了林见鹿的影响，也高估了他的自制力。
他做了一件最卑劣的事——为一己私欲, 诋毁亲人, 恶念丛生。
所幸, 醒悟得及时。
谢听楼忽略掉心底出现的遗憾, 他拂开小姑娘的手, 与她拉开距离, 端出温和却有距离的浅笑，为先前的话圆场：“不过谢铮天性单纯，年纪尚小，一切尚可调|教。”
“林小姐, 不必将我之前的那番话放在心上。”
彬彬有礼的话, 配合上谢听楼儒雅清润的外表, 林见鹿戳了戳盒子里的冰淇淋。
这好话坏话全给他说了, 到底哪些才是真的？
林见鹿搞不清楚老板后面补充的话, 到底是以退为进, 希望她将前面转达给沈从影的同时，顺便保持一下他在下属面前的体面, 还是突然发现他与她的关系，其实不那么亲密, 怕她出去嚼舌根子, 挽尊似的补上话头。
想到谢听楼也许防备着自己, 她心里没来由地有点发闷。
就像是她已经把谢听楼当成自己很亲近的朋友了，现实却是别人仅仅把你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
想到这，林见鹿自嘲地笑了笑。
本就是上下级的关系，是她被这段时间谢听楼的纵容惯得失去分寸，谢听楼的温和，也许仅仅出于个人修养而已。
林见鹿不走心地附和老板：“是呀，谢铮其实人挺好的，就是经历得少而已。”
听见她为谢铮找补的话，谢听楼眼神微黯，他没再说话，沉默地褪下佛珠，然后又一圈一圈地重新绕在手腕上。
林见鹿与谢听楼相对而立，没人开口，气氛渐渐沉闷下来，通常这时候该是她上场找点话题，不至于让话掉到地上，可她抿了抿唇，倔着性子没说话。
直到谢铮端着一盘的冰淇淋过来，啪地放到林见鹿面前，挨个儿插上勺子，炫耀道：“看到没？”
林见鹿：“？”
“一份都不给你吃！”
“……”
林见鹿：“谢铮……”
谢铮仰起头望过来，像一只金毛犬，单纯得一眼望到底，也可俗称傻气。
难怪你追不到沈从影。
她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谢听楼，顿了顿，剩下的话被咽了下去，选择不往他的心上扎刀。
一排的冰淇淋谢铮硬撑着全吃完，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期间沈从影提前被谢听楼安排司机送了回去，林见鹿也去展览上交接一下工作，准备到别墅再做一下兼职。
谢听楼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随高远一起走，三个人处理完琐事，前往地下停车库，停在谢铮的车旁。
“小叔，你带了驾照吗？”谢铮吃太多冷饮，有点不舒服，按着肚子虚弱问道。
谢听楼回答得理所当然：“没有。”
“……”没有，你留下来做什么？！
谢铮心里腹诽，却不敢吱一声，他犹豫着要不要叫一辆网约车，但是这里是市中心，有等车的时间，早回家了。
就在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道软糯的女声插进来。
“那个……要不要我试试？”
“你能行吗？”
谢铮第一个质疑，谢听楼眼里也露出不信任的神色。
林见鹿不服气，从包里拿出一直备着的驾照，摊在他们面前：“到手两年了！”
“实际驾龄0吧？”谢铮一针见血。
林见鹿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就跟小时候一样，每当她有点膨胀的趋势，谢铮就会出来泼凉水。
谢铮夸张地‘嗷’了声，拎起她的驾照，右手举得高高的，引得林见鹿围着他一个劲儿地跳起来够驾照。
他们在这边打闹，没注意什么时候谢听楼上了车，坐上后座，眼神没看这边，目视前方，侧脸薄冷。
谢听楼：“上车，林小姐开车。”
大家长发话，林见鹿与谢铮都像是泄了气的鹌鹑，老老实实地上了车。
拿到驾照后，她开车的机会很少，偶尔开开车也是在宽敞的大马路上，因此她坐上驾驶座后，转头问谢听楼：“老板，你能坐到副驾驶座吗？”
原以为按照谢听楼周到的性格，不会拒绝，哪知他回：“谢铮坐前面就好。”
林见鹿失落地垂下眼眸，越发肯定刚才的猜测，在谢听楼心中，他们远够不上朋友的标准。她也不再多问，安静地系上安全带。
“对啊对啊！哪用得到小叔，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
“真的？”林见鹿怀疑。
谢铮拍拍胸膛：“当然。”
“那我开始了。”林见鹿松开手刹，挂一档，紧张地踩下油门，车辆抖动一下，发动起来，她还没高兴一秒。
车辆往后退去。
“你挂倒档做什么？！”谢铮赶紧抓住车顶的把手，大声叫道。
林见鹿呵呵笑了下，赶紧重新挂上一档，佯装淡定：“考验一下你而已，紧张什么？”
车辆上了主路，一路上充斥着林见鹿与谢铮地争吵声，叽叽喳喳地，而后车厢的谢听楼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闭目养神了一路，到公司之后，谢铮与谢听楼都下了车，林见鹿由司机送到别墅继续做兼职。
回到别墅后，林见鹿开始慢慢修复陶瓷，做了一段时间后，她的脖颈开始酸涩，于是她走到窗前休息。
窗外闷雷声响，天际隐隐有闪电蛰伏，看起来要下雨了。
林见鹿拿出手机，调出沈从影的微信，犹豫着要不要替谢听楼问问对他的印象，她打下几个字，又匆匆删除。
谢听楼划清界限的行为那么明显，她又何必上赶着。
想了想，她将手机放回包里，继续埋头作色。
……
另一边。
谢听楼让谢铮去找人事部的人，着手劝退的事宜，他回到办公室，处理了一些堆积的事务后，高远进来了。
“先生，林小姐的室友叶语琴小姐想要见见您。”
谢听楼查看文件的手微顿，自然地合上文件，双手交握，搁置在桌上。
他点点头：“请她进来。”
高远扶了扶眼镜，将叶语琴迎进来，安置在谢听楼面前后，才恭敬地退出去。
叶语琴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哪怕她对谢氏的体量有所耳闻，到底没亲眼见过，也没想象过会如此辉煌，以及高不可攀。
以至于她看着对面的男人，分明是平视的状态，都会潜意识有种被高高在上俯视的感觉。
她捏紧了手中的背包，想到里面的东西，强自镇定下来，细声道：“谢总。”
“叶小姐是有什么要告诉我吗？”谢听楼的语气是惯有的春风化雨，让人不自觉地缓和下来。
叶语琴定了定神，她避开男人清明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将包里的黄色外套轻轻放在桌上，怕他分辨失误，还专门往前面推了下。
如愿见到男人淡然的神情裂开一丝缝隙，神色渐渐凝重，她抿出一抹笑，悬着的心也安稳地放回肚子。
“那晚是叶小姐？”谢听楼沉声问。
“不是。”叶语琴摇了摇头，在见到谢听楼明显放松的神态后，在桌下的手逐渐握紧，勉力正常的语调回答：“当时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丢下这件衣服，就匆匆跑了，我也是最近从发布展览兼职信息学姐那里，知道您似乎在找人。”
叶语琴没有直接去冒认，如果她清楚那晚的情形，她有信心能瞒过谢听楼，可林见鹿欺骗了她许多次，以至于她无法完全将她说的话当真。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谢听楼和林见鹿知道。她没办法直接从这里面插手，但是她可以成为一个线索人，模糊真相，让谢听楼找不到林见鹿。
真假混杂的信息，最容易让人相信。
叶语琴叙述完情况，没再多说，更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她与这圈子的人打交道多了，也明白他们最是看不上功利心太过明显的人。
有时候，安静等待，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更何况谢听楼本身就能胜过所有。
果然，她听见谢听楼接着问道：“叶小姐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了吗？”
“模模糊糊看到一点，如果有照片的话应该能想起来。”叶语琴回答得似是而非。
“我清楚了，以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还要麻烦叶小姐。”
谢听楼看不出来信没有信，他微笑着颔首，唤来高远，送她出去。
办公室门重新安静下来。
线索断在这里。
谢听楼向后靠去，揉了揉眉心，耳边传来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侧头望过去，摩天大楼带来的绝佳视野，此时也变得氤氲一片。
他说不清知道那人尚且不明身份时，心里是什么感受，但他很肯定，没有喜悦，也没有当时无论如何都想找到人的期待。
反倒是松了口气，也为心里涌起的背叛感莫名纾解几分。
手机震动，是管家的电话。
谢听楼拿起来接起：“先生，今天佣人全体放假，别墅也停电了，林小姐还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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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琴真贱，希望付出代价】
【一觉醒来，发现有更新，结果锁了，呜呜呜呜呜呜】
【哎呀】
【好家伙开始了开始了我开始兴奋了（hentai！）】
【停电了！搞起来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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