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茬
云澈手中提着一篮子新鲜的水果，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个保温桶，他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内，当他看到沈折夭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原来你就是阿姨口里经常提到的女儿。”
林婉芳见到云澈，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她轻轻晃了下沈折夭的胳膊，指着云澈介绍道：
“夭儿，他就是我刚刚跟你提到的那位警察，真是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已经认识了，这真是太巧了。”
沈折夭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易察觉的微笑，她迈步向前，接过云澈手中的水果和保温桶。
“谢谢你，又一次麻烦你了。”
云澈摆摆手，“没事，都是缘分。”他随意地在房间里找了张空着的病床，坐了下来，晃动着两条修长的双腿和林婉芳东拉西扯的闲聊。
沈折夭看着林婉芳脸上洋溢的喜悦，嘴角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自车祸后林婉芳还是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聊的差不多，云澈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晚上十一点半，该回去了。
沈折夭把他送到楼下，临走之际，他定定地看着沈折夭，视线和她对视，顿了两秒才开口道：“下次再见，我可能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沈折夭头顶划过两串问号，“什么意思。”云澈收敛起严肃的表情，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先回去了，bye bye。”
没等沈折夭再问，云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沈折夭也没去细想，双手插兜转身回了病房。
第二日，沈折夭早早的就为林婉芳办了出院手续。
因为自己没有车，林婉芳又舍不得打出租，只能选择乘坐公交车。
好在林婉芳轻，沈折夭抱她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加上住的地方距离医院不远，所以一趟下来也没怎么累着。
家里，林婉芳的目光落在沈折夭的腕上，那里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她应该听夭儿的话，坐出租车的。
“夭儿，能跟我说说你腕上的伤口吗？”
林婉芳一直以为那是沈折夭跟别人打架弄伤的，但昨天晚上她看到沈折夭拆纱布换药时，里边的伤口可谓触目惊心，看起来更像是自己割的。
沈折夭低头鼓捣着刚买的轮椅，目光沉沉的，静默了一分钟左右，她才抬头看着林婉芳笑笑道：“削苹果不小心伤到的。”
林婉芳眸子晦暗几分，沈折夭越这样说，她越觉得她身后藏了危险的秘密。
她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算了，她一个废人，也不能为沈折夭分担什么，问多了，反而给她徒增烦恼。
高考结束，沈折夭给自己找了份兼职，白天在咖啡厅打工，晚上在家码字。
林婉芳不想太拖累沈折夭，也在家尝试着拍视频，想通过发布视频赚点自己的生活费。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出高考成绩的那天，全市考生都异常紧张。
这几天，林婉芳每天早上吃饭都会在阳台上供奉下天地老爷，祈祷沈折夭能考个好成绩。
知道沈折夭每天起早贪黑，忙里忙外，对什么时候查成绩也没放在心上，所以林婉芳几天前就找她要了准考证号码。
十点出高考成绩，林婉芳九点不到就在电脑前等候，握杯子的手都不受控制地隐隐颤抖。
看着墙上的时针转到十点，林婉芳戴上老花镜，紧张的登录系统，按照沈折夭给她的数字一一比对输入。
很快，成绩界面显示出来，林婉芳眯着眼睛慢慢张开。146、150、150、300，总分746，校排名第一，省排名也是第一。
她把所有数据连连看了三遍，终于缓缓松了一口气。
这个成绩，夭儿以后肯定能有个特别好的发展，林婉芳拿起手机迫不及待的给沈折夭分享好消息。
电话响了好半晌，才被接通。“妈？”沈折夭把最后一杯咖啡端给客户，才淡淡开口，“怎么了？”
“夭儿，你总分746，校排名和省排名都是第一。”林婉芳兴奋地道。
“知道了。”沈折夭抹抹手，语气极为平静。
林婉芳怕说多了会打扰到沈折夭工作，最后就简单说了句，“那你先忙。”
挂掉电话，林婉芳哼着小曲转动轮椅到厨房，今晚，她一定要做顿大餐，庆祝夭儿考取好成绩。
沈折夭工作的咖啡厅叫砚墨，是整个京城数一数二的高端咖啡厅，对标的客户群体都是有一定资产的金领和老板。
表面是喝咖啡，实际大都是谈合作。
“渺音姐，你和我叔叔什么时候结婚啊？”
“应该……快了吧！”
熟悉的声音传入沈折夭的耳朵，她循声望去，是上次出现在顾惜锦别墅的女人，在她对面还坐着个与沈折夭年龄相仿的女生。
女生身穿粉色连衣裙，脸庞白皙清丽，明眸皓齿，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浑身有股钟灵毓秀的灵气。
但不知为何，女生的问句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酸味。
“您的咖啡，请慢用。”沈折夭上完咖啡刚要走，就被秦渺音叫住，“等下，你叫什么名字。”
沈折夭指着衣服上的工牌，“沈折夭。”
秦渺音喝了口刚上的咖啡，挑眉冷笑，“太烫，我不喜欢，麻烦换一杯。”
沈折夭知道这是找茬来了，就算换个十七八杯也没用，干脆直接拒绝，“抱歉，您要的热咖就这个温度，您要不喜欢可以换家店。”
“顾客就是上帝你不知道吗？”秦渺音桌子一拍，怒气冲冲地瞪着沈折夭，“信不信我分分钟投诉你。”
“我想你也不愿意失去工作吧！”秦渺音摩挲咖啡杯的边缘，声音降低，口吻带着深深的威胁。
沈折夭把工牌取下丢到桌子上，单手插兜，嘴角勾起冷淡的弧度，“我还真不缺这一份工作。”
“你……”秦渺音指着沈折夭，一双美眸恨恨地瞪着她，她的这句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顾芯儿抬头看向沈折夭的表情有丝错愕。之前有听秦渺音说过沈折夭出现在顾惜锦别墅的事情，她只当是顾惜锦手里的某位能人。
毕竟顾惜锦的手下确实很多，男女皆有，偶有借宿他那儿的一点也不奇怪。
但今日一见，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眼前的女子精致的五官娇艳脱俗，周身散发的气质又给人一种冷傲的感觉，像是开在雪山上的红莲。
她……突然有种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