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血雨腥风前夕
华南区楚家宅院内
这是一座由无数烛光照耀的小屋,这里的每一根烛火都代表着楚家族人的生命。
而作为楚家长子的楚项欢此时正坐在茶室品茗,安静悠然的茶室内荡漾着微微檀香。
正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楚项欢皱着眉头十分恼怒的看向房门口,但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呵斥,就听得
“哥,哥,出大事了……”
楚家老幺楚佑安,年仅十六,正一脸焦急的踏进屋内。
楚项欢的眼神随着楚佑安的急促话语而瞬间锐利起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脸上原本的悠然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警惕。
“出什么事了??”楚项欢的声音沉稳有力,试图稳住楚佑安的情绪。
楚佑安喘着粗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急切地说道:“哥,出大事了,命堂内,三哥的本命灯灭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楚项欢此时已然没有了刚刚淡然的神情,有的只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三哥的本命灯灭了。”楚佑安重复道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犹如万天惊雷在他的脑子中轰然炸响,那不算魁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突然一张英俊的脸庞变得煞白,接着便瘫倒在椅子上。
他知道楚东阳的本命灯一旦灭了就意味着什么,若真的如此,那~那岂不是……
父亲虽一直不看好东阳,但对他们这些儿子一向是爱护有加,若是父亲知道,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楚项欢急忙说道:“快,快,封锁消息先不要告诉父亲,等调查清楚再说……”
楚佑安苦笑一声道“晚了,家里人在得知第一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告知父亲了。”
楚项欢听完脸色再次变得难堪,但也知道这事怨不得他,毕竟佑安还小处理事情不得当也情有可原。
“召集族人,去父亲那边。”
话落,楚项欢带头急匆匆离开茶室。
楚家书房内,正如楚项欢担心的情况一样,楚老爷子在得知消息后,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也变得无比颓败,原本一双明亮的眼睛瞬间变得浑浊不堪。
他这一生本就坎坷,将近四十才生出了第一个儿子,后来接连几年,又陆续有了几个儿子,虽然楚东阳不争气,在家族内时常惹事,但他极会讨人开心,所以几个儿子中楚东阳是他最看重,也是最喜爱的,这种宠爱甚至超过了老幺楚佑安。
书房内来传信的族人,此时正颤抖的站在一旁一动不敢动,家族内谁不知楚东阳这位纨绔少爷在楚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现在的他唯恐之己有所动作,就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爹,爹”
书房外传来楚项欢焦急的声音,楚老爷子听到楚项欢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悲痛。他努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楚项欢和楚佑安推门而入,他们身后跟着一群紧张的族人。楚项欢快步走到楚老爷子身边,跪下道:“父亲,您怎么样了?”
楚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楚项欢坐下。他声音微弱而颤抖:“项欢,东阳……他真的……”
楚项欢点了点头,脸色沉重:“是的,父亲,三弟的本命灯确实灭了。”
得到证实,楚老爷子本还有一丝的幻想彻底破灭,他忍着悲痛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慢慢说,一点细节都不要放过。”
“爹,具体的细节还不曾得知,但是据探查得知,前一段时间,华中区魏贞曾与魏武市的酆都府俱乐部有所摩擦,而酆都府是梁家的………”
楚项欢一五一十的说出魏贞与酆都府和梁家的关系后又接着说道“而梁家作为我们楚家的下属,东阳有些看不惯,所以在得知魏贞前往殷墟时就带了一批人过去……”
“你是说杀了东阳的是魏贞?”楚老爷子道
“不清楚,殷墟过于凶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东阳去殷墟时曾雇佣一名叫赵九苏的半人,此人在黑榜排名四十六位,也是极为厉害的半人,想来他应该不会有事,但是你也清楚现在的殷墟和以往并不一样,尤其是此时殷墟异象层出不穷,各方各势都有派顶尖的半人前去,再加上东阳的性格……”
说到这里,楚项欢便不再言语,楚老爷子是个聪明人,自然能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
果不其然,楚老爷子听完楚项欢的叙述,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悲痛和愤怒。东阳,他的宝贝儿子,竟然在殷墟中遭遇了不测,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书房中,楚老爷子闭上双眼,仰首向天,喉咙滚动之时,眼角隐隐有泪珠一闪而逝。
正这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强行止住悲伤,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家主令”
楚项欢见此令牌,心中顿时大惊,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急忙阻拦道
“爹,不可……”
然而,楚老爷子只是摆摆手道“项欢,你不用说了,楚家历经百年才有了如此地位,而这样的楚家若是连自己人都无法报仇,那楚家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既然东阳想让魏贞死,那就让他死,我不仅要他死,我还要让殷墟内所有被怀疑的对象都为东阳偿命。”
紧接着,楚老爷子把令牌丢给楚项欢,他接过令牌顿时苦笑不已,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他很看不起楚东阳,但终究是自己的弟弟。
楚项欢把令牌展现给身后的一众族人,脸上毫无表情。
数十个楚家族中子弟静静的站在书房外,眼神冷漠的看着楚项欢,家主令一出,无论楚老爷子做什么,这些人都会义无反顾,直至战死。
楚项欢先前一步,低沉着嗓音道“去吧,做自己该做的事。”
一声令下,原本还聚集在一起的族中子弟,霎时间四散开来,宛如为血雨腥风做着战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