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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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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称身体比较虚的薄明烟抱着她一路稳稳当当地进了主卧, 稳当到孟栩然此时此刻努力地想了想,还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进房间后的画面监控就拍不到了。

    孟栩然放下手机,抬头, 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堪比“痴呆”的脸, 她手托着下颌合上了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嘴巴。

    然后表面淡定地换衣服,内心已经像是沸腾的开水翻滚着冒热气了。

    心情实在是有点难以言喻。

    提了两次抱的请求都被薄明烟拒绝了,好不容易被薄明烟抱了,而且是公主抱!可她居然毫无印象!

    要不是有监控,她估计就要被薄明烟给忽悠过去了,一星半点的触感都不能回味。

    亏大发了!

    就在孟栩然穿裤子的时候,小满突然从洗手台上跳下来立起身体扒拉她裤子上的破洞,孟栩然吓了一跳, 差点踩到小满的尾巴, 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避让了好几步,臀部撞上了洗手台。

    本就有点疼的臀部顿时雪上加霜!

    孟栩然瞳孔皱缩,龇牙咧嘴地一声嚎:

    “嗷——!”

    薄明烟刚把菜放到餐桌上就听到了这一嗓子:“……”

    又摔了?

    薄明烟忽然有点明白孟栩然找合租室友的条件里为什么对年龄也有要求了。

    不大几岁, 都有点应付不过来这个冒失鬼。

    不见孟栩然从主卧出来,薄明烟有点不放心,走到了主卧前询问:“你怎么了?”

    没人应,薄明烟又敲了敲门:“孟栩然?”

    门咔哒一声开了,薄明烟往里瞥了一眼没看到孟栩然的身影,视线往下, 小满晃着毛绒绒的黑色大尾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看着她, 邀功似的:“喵呜~”

    似有若无的抽噎声隐隐约约地传出来。

    薄明烟眉头一跳,说:“我进去了?”

    “别!”孟栩然终于开了口。

    来不及了。

    薄明烟已经走到洗手间门口了,她只往里面看了一眼, 立马背过了身,她皮肤白,肉眼可见的血色从脖子直蔓延到耳朵,像煮熟了的虾。

    心跳咚咚咚地仿佛是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

    倒不是孟栩然故意应声,而是撞的那一下让她疼得厉害,本能反应是让臀部离开洗手台边沿,薄明烟问话的时候,她正哭哭啼啼地撑着洗手台挪屁股呢。

    等缓过神的时候,小满已经去开门了。

    孟栩然又急急忙忙地穿裤子,可她裤子才穿了一半,一条裤腿拖拖拉拉的,一大截还没拽上脚踝。

    于是,薄明烟走过来的时候,孟栩然踩着裤腿,身体前倾,跪倒在地,撅起的屁股对着门的方向。

    “……”

    真是倒了大霉。

    “饭好了,你弄好了出来吃。”薄明烟低声说完准备走。

    孟栩然吸了吸鼻子,咬唇忍下羞耻说:“我起不来了。”

    “……你努力一下?”薄明烟脚步停下。

    “努力不了!”孟栩然哪儿都疼,“你又不是没看过,都是女的你别扭什么,过来扶我!”

    场面静滞了几秒。

    薄明烟认命地转过身,不去看孟栩然过分诱人的姿势,绕到前面,叹了口气,伸出手。

    “我还想叹气呢,要不是你突然过来,我都不会摔的。”孟栩然借力站起来。

    薄明烟“嗯”声:“行,下次你嚎出女高音,我也充耳不闻。”

    孟栩然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嚎了一声,薄明烟是担心她才进来的,孟栩然抿了抿唇,示弱道:“我错了。”

    薄明烟扬了扬眉梢,冰块脸明显柔和了些:“好了没?”

    孟栩然还握住她手腕没松手,单手提溜着裤子说:“没呢,别偷看啊。”

    “……又不是没看过。”薄明烟别着脸学着她刚刚的语气说了同样的话。

    孟栩然“嘁”了一声:“我不要面子哒。”

    “让我扶你的时候怎么不想要面子了?”薄明烟见招拆招。

    孟栩然:  “我那叫能屈能伸。”

    薄明烟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孟栩然趁着穿裤子踩了她一脚。

    薄明烟:“……”

    穿好裤子后,孟栩然说:“我屁股好像肿了。”

    薄明烟蹙眉:“之前在浴室摔的?”

    “嗯,刚刚又撞了一下洗手台。”孟栩然轻轻揉了揉屁股,请求道,“你抱我出去呗。”

    薄明烟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对让我抱你有什么执念?”

    都已经提了有三次了。

    “以前真没有,现在有了。”孟栩然面不改色地撒谎。

    薄明烟不解。

    孟栩然对她粲然一笑:“你之前说你身体虚抱不动我对吧?”

    薄明烟煞有其事地颔首:“对。”

    “那昨晚抱我回房间的是谁?”孟栩然挑眉,“薄满满?”

    “……”薄明烟的视线从一直抓着她不放的那只手上抬,对上了孟栩然的眼,对方之前哭过,眼眶一圈红通通的,眸子水灵澄澈,亮晶晶的,闪烁着狡黠的光点。

    这小狐狸特别狡猾,惯会套话,薄明烟只当她又在试探,毕竟以昨天某人沉睡的状态不可能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

    思忖过后,薄明烟镇定自若道:“你是睡死过去把做梦当现实了么,松手,走不了路就坐椅子出去。”

    “我是睡死过去了。” 孟栩然眯了眯眼,语气悠悠地,直接戳破,“客厅的监控可有在认真工作的。本来是为了录下小满在家的情况的,这不是巧了,一直没关,把满满你也给录了。”

    薄明烟:“……”

    “明明就抱得动,干嘛每次都拒绝我,”孟栩然说完,再联想三番五次被拒绝的场景,委屈感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本来没什么可计较的,情绪一上来,孟栩然再看薄明烟怎么都不肯承认的模样,感觉就像是一根刺,以不轻不重的力道一次又一次的扎在同一根地方。

    可偏偏,她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孟栩然颓丧地松开手,偏过头咬住下唇,竭力地压下想哭的冲动,但眼泪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听话,抑制不住地从眼底漫了上来,声音也控制不住地颤抖:“搞得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算了,不抱就不——”

    话音未落,孟栩然身子倏地腾空,剩下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也不是第一次抱了,薄明烟轻车熟路地揽过她的肩,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眸光穿过半垂的眼睫投落在孟栩然泛红的眼角:“闭嘴,不许哭。”

    她一句话都没说,这人反而巴拉巴拉地没完没了,还莫名其妙地哭上了,薄明烟心想,洪水猛兽是她才对。

    不然为什么这人动不动就对着她哭。

    孟栩然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哭,她想笑,她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薄明烟抱一下她就立马好了,但是她好喜欢被薄明烟抱着的感觉。

    是近距离的、温暖的接触。

    不是虚无缥缈的梦。

    视线沿着薄明烟精致的下颌往上,对视一瞬,孟栩然立马别开了眼,她轻哼了一声:“等会儿你求着我说话,我都不会说话的。”

    “……”薄明烟在心里给孟栩然的这个假设化了个大大的叉。

    果然,孟栩然的闭嘴状态连一秒都维持不了:“我重不重?”

    “还好。”

    “还好是重还是不重?”

    “……不重。”

    某人满意了,喜滋滋地笑。

    “你不是说自己比较虚么,这不是抱得挺稳的——呀。”

    薄明烟松了松手有意颠了她一下。

    “你这是犯规!”

    “嗯,物理外挂也是犯规,扯平了。”

    “什么物理外挂?”孟栩然没反应过来,

    走到餐桌前,薄明烟将她放了下来,吐了两个字:“监控。”

    孟栩然眨巴眨巴眼,眉梢眼角都挂上了笑。薄明烟瞥了她一眼说:“吃饭。”

    “哦。”

    由于屁股疼,孟栩然怎么坐都不舒服,干脆站着吃饭了,薄明烟看她这样,建议道:“吃完饭你去医院看一看吧。”

    “嗯。”孟栩然问,“你下午有事么?”

    薄明烟知道孟栩然想问什么,想了想反正呆家里也没什么事,说道:“我陪你去吧。”

    “嗯!”孟栩然尾音翘了起来,殷勤地给薄明烟夹了菜。

    薄明烟盯着碗里的茄子,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你不会是想让我抱着你去吧。”

    孟栩然:“……想法不错。”

    薄明烟:“……我突然有事了。”

    孟栩然气得要跺脚,薄明烟低头咬住茄子唇角弯了弯。

    饭后,薄明烟陪孟栩然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孟栩然坚决不肯叫蔡叔来接,因为一旦蔡叔知道,她肯定会被孟瑶叫回家住的,她也不肯打的,因为坐着疼,她想趴着,但是在出租车里趴着也太丢人了。

    于是是薄明烟开着孟栩然的车送她去了医院。

    薄明烟好奇:“没见过你自己开车?”

    孟栩然小猪似的趴在后座说:“不想开。你呢,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薄明烟说:“回国以后。”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很快就到了医院。

    医院人不算多,挂号排队没等多久就轮到了孟栩然就诊。薄明烟在外面等着,去大厅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矿泉水,等回去的时候,孟栩然也从科室里出来了。

    薄明烟递水过去:“医生怎么说?”

    “软组织损伤,开了一堆药。”孟栩然接过水,见薄明烟盯着她手上的药单看,就递了过去。

    现在都是打印的药单,字体清清楚楚。薄明烟看了眼,让孟栩然歇着,她去拿了药。

    等薄明烟回来,孟栩然从袋子里拿了药膏出来看,她对其他需要入口的苦叽叽的药一点兴趣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孟栩然刚在后座趴好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手机就响了,她随手将药膏放在了一边,接了电话。

    能听出来聊的是公事,薄明烟专心开车没特地去听内容。

    直到孟栩然冷声说:“哭能解决问题么?”

    薄明烟没忍住,发出一声气音笑。

    停好车后,薄明烟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孟栩然挂了电话面无表情与她对视,傲得很。

    此后,一路无话。

    回到家,薄明烟递给孟栩然药说:“按时吃药,涂药。”

    “哦。”

    孟栩然拎着药和那瓶薄明烟买给她的矿泉水,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房间。

    裤子包着臀部非常不舒服,想着不出门了,孟栩然换了条宽松的裙子穿上,随后拿出药一盒一盒的看,这才发现每一盒上都用马克笔写了用药次数和用药量。

    “3”这个数字的尾巴像个镰刀,是薄明烟的习惯。

    孟栩然眼波荡漾,心里柔柔地化成了一片,很讨厌的药入了口,却是一点苦味都尝不到了,全被丝丝的甜包裹住。

    吃完了药,孟栩然在袋子里翻找外用的那管药膏,把袋子翻个底朝天也没找着,她从房间出去,恰好看到薄明烟从玄关后出来。

    孟栩然愣了愣:“你刚刚出去了?”

    “嗯。”薄明烟没细说自己去了哪里,问,“药吃了么?”

    “吃了。”孟栩然想起问,“你见到我药膏了么?”

    薄明烟走近了,伸出手,手里赫然攥着孟栩然要找的药膏:“你落在车里了。”

    孟栩然眼波晃了晃,接过了药膏,指尖碰触到了薄明烟的手背。

    温温热热的触感仿佛从指尖钻进了心尖。

    “你一个人好涂么?”

    薄明烟问完,有一点尴尬,就算不好涂也没办法,毕竟算是比较私密的地方,虽然……她都看过。

    估计以孟栩然的性子,也不会管那么多地请求她帮忙。

    结果下一秒,薄明烟却听孟栩然不确定地说:“应该,可以,吧。”

    孟栩然心思百转千回,她想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地勾钓薄明烟,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想到可能屁股上青青紫紫的,她就犹豫了,她不想把不漂亮的自己展现在薄明烟面前。

    估计以薄明烟的性子,应该挺高兴她能自力更生不麻烦人的。

    结果下一秒,孟栩然却听薄明烟肯定地说:“我帮你。”

    “???”

    两分钟后。

    孟栩然趴在床上,把整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后脖颈染了一层薄薄的绯色。薄明烟在拆药管里面的封层,扫了她一眼说:“你自己撩一下衣服。”

    这句话落在孟栩然的耳朵里,威力简直堪比“你坐上来自己动”。

    犹如甜蜜的凌迟。

    孟栩然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深呼吸,不情不愿地侧过身卷裙子,她手指搭在内裤的边缘,动作顿了顿,鬼使神差地扭头看向薄明烟,对方垂着头用棉签在药管管口刮药,压根没看她。孟栩然心理压力小了点,快速地把内裤往下一拽,埋脸进枕头里闷声说:“好了。”

    薄明烟这才抬头,蹙起了眉头。

    孟栩然的两瓣臀简直是两极分化,一边白花花的像馒头,一边青紫交接触目惊心。

    孟栩然没等到药膏涂上肌肤的感觉,闷声问:“是不是肿了?”

    “嗯。”薄明烟都有点无从下手。

    “是不是特别丑?”孟栩然声音更闷了。

    “还好。”

    还好还好什么都还好。孟栩然腹诽。

    药膏凉凉的,毫无预兆地落在肌肤上,孟栩然猝不及防,冷得一个哆嗦,腰线都绷紧了:“嘶——”

    “疼?”薄明烟立刻抬起手,她还以是自己手重了。

    “还好。”孟栩然学着薄明烟的语气说。

    这药涂上来的时候挺凉的,但是药效起的特别快,碰触到皮肤没多久就开始发热了,也没想象中的疼,原先屁股上的疼似乎也有所缓解,孟栩然扭了扭腰说:“继续吧。”

    她睡裙卷得很上面,纤腰半露,扭的这两下晃了薄明烟的眼睛。

    迟疑了片刻,薄明烟才重新给孟栩上腰,动作比刚刚更轻柔地往她臀上涂抹,半晌,她将棉签扔进垃圾桶说:“把衣服穿好。”

    孟栩然“哦”了一声,想着刚刚薄明烟没看,她这回也不管那么多了,慢腾腾地拉上内裤一边,往下拽很方便,但是因为上了药往上提溜就有点麻烦,孟栩然觉得趴着的姿势不好提,索性侧过身拉另一边。

    好巧不巧的,薄明烟以为她整理好了衣服,抬起了眼,视线从孟栩然雪白的大腿往上扫过。

    有股燥热感瞬间从身体深处涌上来,血色她的脖颈攀上脸,甚至要染进她的眼睛里。

    上一次出差在酒店里,孟栩然虽然是一丝不挂,但也知道垂着手遮住关键部位,她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这下好了,真的是毫无保留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静了一瞬。

    有微妙的氛围在静滞的空气里一点点蔓延开,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孟栩然一把拽着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薄明烟几乎是从床边的椅子上弹起来的,她慌慌张张的将药膏放在了床头柜上,涨红了脸往门口走。

    就在她握住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听见身后孟栩然哑着嗓子问她:“你明天,还帮我涂药么?”

    薄明烟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涂,挺尴尬的,但说不涂,似乎更尴尬。

    “明天再说。”薄明烟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栩然裹着被子跟个三角粽子似的蹲坐在床上,非常幽怨地盯着薄明烟的背影消失在时间范围以内,随着房门“咔哒”一声,她叹了口大气,人往前栽倒趴在床上,

    屁股火辣辣的,人也滚烫烫的。

    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孟栩然打了个电话给顾渺。

    顾渺接的很快:“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告诉你,我找道那个睡了我就跑的女人了!”

    孟栩然没精打采地调侃:“然后呢,你又被睡了么?”

    顾渺“呸”了一声:“我准备装作不知道,钓她上钩,然后再学她,我也跑。哼!”

    孟栩然毫不客气地评价:“幼稚。”

    “还不是跟你学的。”顾渺反驳道。

    “别跟我学了。”孟栩然叹气,“我鱼钩都快脱落了。”

    顾渺后知后觉孟栩然的不对劲:“什么情况?”

    孟栩然想了想,虽然顾渺不太靠谱,但也算半个臭皮匠,没准能有点什么可用的建议,于是长话短说地把她和薄明烟现在的相处情况悉数告诉了顾渺:“你说我是不是太急了?”

    “哇靠,你们玩分手厨房居然没吵架?”顾渺惊叹。

    孟栩然:“……”显然,半个臭皮匠都是对顾渺的夸奖。

    挂断电话没多久,顾渺大概是察觉到孟栩然不爽了,发了一条很正经的短信来。

    【我觉得你可以稍微放一放啊,给对方一点时间和空间去发觉她已经习惯你的存在了,当然,别松太狠,小心像我这样,一松,直接跑没影了。】

    孟栩然盯着手机屏幕陷入了沉思。

    ˉ

    另一边。

    薄明烟回到房间先给自己灌了两大杯冷水,体内的燥意一点点褪了下去,但脑海中的景象总是挥之不去。

    她干脆坐到了桌前打开电脑绘图,用工作沉静自己。慢慢的,精神集中脑子里不再乱想了,直到鹿哟给她发来微信消息。

    鹿yoyo:【陈菲菲说小孟妹妹把她给删了,让我代说句道歉,说她不应该一直问你俩关系的。】

    薄明烟微微一愣,孟栩然不是说因为脏话才删了陈菲菲么……

    薄明烟:【她为什么要问我和孟栩然的关系?】

    鹿yoyo:【谁知道,她男女通吃,估计看上小孟妹妹了,又看你们关系好,怕你们是对象吧。】

    薄明烟回了一个“哦”。

    过了几秒她又发了一句:【别让她招惹孟栩然了。】

    鹿yoyo:【放心,我把她训了一顿了。】

    鹿yoyo:【哎哟哟,难得见你这么护着人,想当年,算了,好女不提当年苦,提多了都是泪,下次有机会再带小孟妹妹出来玩呀,难得你这么快就接纳了一个朋友】

    薄明烟看着鹿哟发来的消息有片刻的失神,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

    从很小的时候薄明烟身边就簇拥着许多人,她生得漂亮,家庭条件优渥,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应该是最不缺朋友的。

    然而小学的时候,薄明烟无意间听玩得很好的朋友对别人说:“如果不是和她做朋友才能得到关注,谁要和她玩。”

    “也就喜欢那张脸”“不过是因为她家有钱”之类的言论,也是层出不穷。

    薄伟泽去世后,他们家一落千丈的事几乎是全校皆知,墙倒众人推,很多表面和气的人都不屑伪装了,很多背后不堪入耳的话都放到了明面上,出自的都是她以为算是朋友的口。

    再后来,她出了国,国外的歧视、排挤和欺凌的现象更是严重。

    也许邀请你跳舞的人只是为了让你当众出糗,也许上一秒说你是朋友的人,下一秒就可以对你实施霸凌。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林慧心对她的态度越发冷淡,薄明烟越来越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标准去判定感情的界限。

    怎么样算亲情?怎么样算友情?

    薄明烟只知道保护自己最切实的方法就是不要轻易接受感情,也不要轻易付出感情。

    感情这种东西,太昂贵了,她承受不起背叛,也承受不起失去。

    薄明烟变得越来凉薄,不会去维系感情,更不会经营。

    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散,散了就散了也不会去追回。

    然而短短三个月。

    她和孟栩然就成为了朋友。

    薄明烟确实是第一次和一个人这么快熟悉、这么快亲近。其实孟栩然做过许多事会让她不适应,甚至,她有很多次被孟栩然逗得绷不住情绪。

    如果换一个人,薄明烟会立刻选择保持距离,因为被影响情绪这种事,对于薄明烟来说,会让她特别的不安。

    但是孟栩然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孟栩然和她以前接触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们就好像已经相识了很多年,孟栩然总知道在什么范围内逗她,也总能精准地拿捏她会心软的点,更是,总能够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维护她所剩不多的自尊心的方式,体谅她,帮助她。

    就连公认的吵架游戏,她们都能默契配合,期间连一句责怪都没有。

    薄明烟感觉,她们的相处模式好像在无形之中有了变化。

    她有点迷茫。

    她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不好。

    ˉ

    为了工作日和休息日可以交叉,让员工不那么疲惫,公司没有调休,国庆就放三天。

    隔天一早,七点多,薄明烟闹钟响了,她关了闹钟看了眼手机,看见系统提示孟栩然清晨六点多发来的微信消息。

    从涂药之后,她俩就没见过了,孟栩然似乎连房间都没出。薄明烟蹙了蹙眉,点进微信。

    难搞:【临时收到通知要出差,不用给我做饭了~】

    难搞:【记得帮我喂[鱼]】

    难搞:【记得帮我喂[猫]】

    难搞:【记得帮我给阳台的花浇点儿水】

    难搞:【记得】

    后面就没下文了,薄明烟坐起身回了一个【?】。

    等她换了衣服洗漱完,孟栩然的回复发了过来。

    难搞:【??】

    薄明烟耐心询问:【记得什么?】

    难搞:【忘了。】

    薄明烟垂下抓着手机的手,用另一只手捋了一把头发。

    她昨天真是想多了。

    事实上,她们的相处毫无变化。

    过了大概半分钟,孟栩然又发来一条——

    【记得跟小满说,让她想我。】

    曾经有一个周末,薄明烟随口问起孟栩然小满是什么性别。

    孟栩然说:“是个太监。”

    可现在,孟栩然用了“她”,也不知道是手误,还是侮辱小满,还是别有所指。

    薄明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没回孟栩然。

    但在出门时,她看着跳上鞋柜歪头看着她的小满,伸手摸了摸小满的下巴说:“记得想你妈。”

    ˉ

    设计部非常热闹。

    平日里主要输出都是靠ava和刘阳,几个小助理负责烘托气氛,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的是,滔滔不绝的人成了胡晶晶。

    因为和孟栩然的助理陆珊玩得好,胡晶晶在这几天获得了一手情报:“就前天,销售部那边出了岔子,不知道是哪个运营做错了优惠券,把优惠券的金额多写了一个0,还没限量,就好多人抢券买小孟总的四季系列,一下就卖爆了。”

    “卧槽,那不是要亏爆了?”ava问,“小孟总什么反应?”

    “63说销售总监前天大晚上联系小孟总,你们猜怎么着,小孟总居然在打游戏!然后就回了他,”胡晶晶扒了扒手指,“五个字!”

    薄明烟走到座位坐下,ava几人和她打了招呼后连忙问胡晶晶:“哪五个字?”

    几人七嘴八舌地猜测——

    “自己想办法?”

    “你是猪头么?”

    “别烦我打游戏?”

    “这是六个字!”

    前天大晚上打游戏,薄明烟挑了挑眉,所以当时孟栩然拿着手机是和销售总监聊天?

    胡晶晶公布道:“美梦中,勿扰。”

    明明是噩梦中。薄明烟心想。

    “我宣布这是本月第一个笑话,”ava眉飞色舞地看着薄明烟说,“连小烟烟都笑得这么开心。”

    薄明烟:“……”

    胡晶晶继续聊八卦,说:“小孟总实惨,小孟总这两天都在给隔壁擦屁股,什么方案都是小孟总想的,隔壁那个运营简直傻缺,让她下架还漏下了一个色,简直了,犯了错就知道哭。”

    “我听隔壁同事说,昨天打电话是外放,小孟总直接甩了一句哭能解决问题么?她们说那个语气那个调调,啊啊啊,一整个大女主!”

    “我们可怜的大女主为了降低成本,要出差挨个儿去谈价格,五点不到就坐车去上城了。”

    “救命,五点不到,我真的还在美梦中。”

    薄明烟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眉头越拢越紧。

    她攥着手机,攥到冰凉的机体都覆上了她的温度,点开了屏幕。

    另一边,孟栩然坐在车里,紧皱着眉头,屁股难受的狠,她还不能表现出来,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兜里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孟栩然拿出来看了眼。

    难驯:【记得按时吃药】

    难驯:【记得涂药】

    孟栩然忽闪着眼睫,面上郁结不虞之色荡然无存:【我忘记带药了!】

    【反正过两天就回去了】

    【到时候,你帮我再涂一下呗】

    临近中午,薄明烟才回她:【回来再说。】

    有风从树梢间撇扫下来,依稀有了秋天的味道。

    这会儿,孟栩然才隐约有了感觉,是真的换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孟栩然:今日之仇他日必定双倍奉还!坐上来自己磨!

    薄明烟:???

    我差点就没有小红花了!我再也不玩雪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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