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偷偷溜进电厂的混混
宜川电厂是宜川县境内唯一的一个电厂，也是全市最早且最大的电厂。
建国后，宜川电厂就投入了运行，后来又新建更大的机组，得以让宜川电厂始终保持在全市老大哥的地位。
也因此，宜川电厂生态健康而丰富。
虽然九十年代初时，电厂效益还没有展现出它的潜力，但蒸蒸日上的趋势让电厂的人气越来越旺。
电厂内不仅有厂区机组，还有职工医院，电厂招待所，电厂小学，电厂幼儿园，家属楼小区，职工宿舍楼，澡堂，食堂，小卖铺，可以说整个电厂内部就是一个小社会。
电厂有两个大门，其中南大门是正门，走进南大门就是一条宽阔笔直的柏油路，路两边种上了法国梧桐，树后就是大片的家属区。道路的尽头，也就是电厂区域的北部，则是厂区大门，出于安全管理考量，厂区是单独围起来的。
电厂院内的东头是电厂幼儿园和小学，职工医院则位于西头，西边医院旁边就是电厂的另一个大门，西门。
职工医院的面积也不算小，虽然位于电厂内部，但也是独立围起来的院区。
门诊大楼担任了其中一面墙以及职工医院大门的功能。
万响走进了职工医院，医院内楼房交错排列，除了门诊大楼，还有一栋三层小楼是检验科的楼，住院部有两栋楼，与住院部一号楼相连的是一栋急诊大楼。
而郝秀秀工作的地点，就是这个住院部一号楼。
万响来到三楼护士站，正好见到了杜爱萍。
杜爱萍也认出来了万响，她主动走到万响面前。
“同志，有线索了吗？有秀秀的消息了吗？”杜爱萍看起来很担心。
“我几天都没睡好觉，就怕秀秀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我那天没跟秀秀换班，也许，就不会害了秀秀。”
万响很少安慰人，但眼前杜爱萍真情实感地担忧和自责确实感染到了他。
“是换班了吗？”万响看见杜爱萍并没有穿护士服，还面带倦意便这样问。
杜爱萍点点头。
“那有时间领我在电厂转转吗？”万响的声音是很温厚的，有一种与他面相不符的成熟感。
万响在杜爱萍的带领下，把职工医院几乎转了个遍，杜爱萍爱说，基本都是杜爱萍不停地介绍，万响偶尔问两个问题。
“前面这是什么呢？”
万响看杜爱萍带他绕过了前面的楼，便好奇发问。
两人面前是一个四层旧楼，楼前还有一片疏于打理的绿化区。
杜爱萍瞅了一眼道：“这是传染病区的楼，住了不少结核病人，传染的，就不带进去了，一般咱们医护人员进去也是要严格遵守防疫规定的。所以上次警察搜查的时候，就没让警察进去，都是我们医护人员进去检查的，你放心，我也亲自进去搜了。”
万响点点头，“平时你们也会进这栋楼吗？”
“都会进去，但是是轮班的，不会天天去。主要是传染病区，平时那些食堂送餐的大妈都不能进，有隐患嘛，所以都是安排我们前面住院部的护士排班负责送饭。”
“那郝秀秀也会排班送饭吗？”
“会，秀秀这姑娘特别好，勤快肯干，她刚来的时候，不仅自己要送，还竟然帮帮人顶班。因为说实话去送一下饭还是挺麻烦的，有防疫规定在，所以大家都不太想去送，本职工作都够忙了。总之只要有人拜托秀秀，秀秀从不拒绝。”
“不过 ……”杜爱萍停顿了一下，“前阵子秀秀也不怎么去了，她在准备职称考试，压力也比较大吧，就几乎没时间帮别人顶班了。”
说到这里，杜爱萍的眼眶又红了，“但是秀秀二话不说就同意给我顶班了……要不是……”
万响和杜爱萍站在传染病区前，看着眼前的那片有些杂乱的绿化，想着各自的心事。
“郝秀秀是突然就不愿意去这里送饭了吗？”
杜爱萍愣了一下，她仔细回忆，“好像 ……可能是吧，给我感觉是挺突然的，但是秀秀也没跟我说过什么，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是不是我太粗心了 ……”
万响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雁过留痕，郝秀秀可以消失一时，但不会消失一世，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万响的语气平静而有力量，让杜爱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们不进去，在这栋楼旁边绕一圈，应该没问题吧？”
宜川县刑侦队。
为了避打草惊蛇，齐队一边安排人在院长离开办公室后进去对院长养殖的桂花进行采样，一边又开启了抓捕男青年狗肉朋友的行动。
“警察叔叔啊，为什么要抓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姓名。”
“刘伟，不是，警察叔叔，我真是清清白白的呀！”
“性别。”
“ ……看不出来吗？”
“性别。”
“…… 我男的啊！”
这名叫刘伟的男青年，面容消瘦，眼底乌青，一看就是一副虚亏的样子。
“咱也不耽误时间兜圈子了，你直接说出来郝秀秀在哪，哪怕她死了，你也属于自首情节。”
刘伟一下子慌了，“不是，不是不是，什么郝秀秀，什么死了，我真的没干过！”
齐队渐渐失去耐心，暴躁地加速了审讯进程，逼得刘伟是一点点坦白。
这个刘伟没有正式工作，全靠他的四个姐姐接济，他四个姐姐还都在电厂上班，所以他对电厂也是门清。
这刘伟整日是游手好闲，还好赌。
他在郝秀秀失踪那天确实去过职工医院。由于他每次看病都是用他几个姐姐的卡，所以职工医院他也混熟了。
之前在职工医院就看到过一个女护士，他想追求人家，可对方态度很冷淡，所以那天晚上喝多了，也是上了头，所以开始吹牛，把女护士说成了他对象。
又趁着酒劲，跑到职工医院找到了那个女护士。女护士也没有防备，一心害怕被别人看到这个混混男找她，就跟着离开了病房楼。
哪知道被他带到楼后面的灌木丛旁，这刘伟一句话没说，直接就抱住了女护士，不仅上下其手，还亲了上去。
这把女护士给吓坏了，大叫了起来，刘伟被女护士的尖叫一下子给叫得酒醒了，手一松，女护士立马就逃脱，跑了。
刘伟也没再去找那个女护士，就离开了职工医院。
为了能证明自己真的离开了医院，刘伟甚至供出了他当晚回去赌博的地点。
刘伟一下子全都招了，只可惜，那个女护士并不是郝秀秀。
又废了一条线。齐队马上安排人把那个赌窝一锅端了。
这时，去院长办公室偷偷采样的警员也回来了。
却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
院长办公室之前确实有一盆桂花，但是前几天打碎了，已经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