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齐队放下了脑子
“今天，你不交代完，你别想走！”
齐队撂了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审讯室。
因为目前发现的线索只能指向俊俊坠楼是人为，是谋杀，但确实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指向俊俊爸或者俊俊奶奶。
所以现在只能先采取一定的心理战术策略，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让嫌疑人能主动交代犯罪事实。
“万老师，又被你看穿了，还真是这个畜生！我看那俊俊妈说的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真是想不明白，他就这一个儿子，为什么要害他？”
“我听说孩子当时跟那个女幼师很亲近，都不要亲妈要她当妈了，没道理还非要杀了孩子啊！”
万响每每想到这其中的原因，都会觉得人性的恶，也许并不需要原因。
是幸存者，是旁观者，才会去不停地渴求原因，总想找到作恶背后的原因，可揭开层层迷雾，有时候看到的却是最原始的恶，没有原因的恶。
“破案需要找到作案动机，可有时候犯案的动机，并不能为常人所理解。”万响语气平和，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齐队听。
齐队：！！！不愧是万老师，感觉好有哲理……
“不过，现在我建议你去好好调查一下俊俊爸和俊俊妈的婚姻关系，当然，还有俊俊爸和张婷的关系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
调查张婷，这是齐队本来就要去做的，但俊俊爸妈的婚姻关系？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张婷插足了，那这两人的感情肯定是很不合，婚姻关系肯定是很糟糕的了啊！
而且，要是不糟糕，俊俊妈干嘛去幼儿园想要给张婷泼硫酸啊？！
“不是，万老师，你要是知道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吧！我真的信你！你现在算到什么，我都不惊讶！”
县刑侦队里来了这么一位简直堪比福尔摩斯的大神，不好好利用岂不是亏大发了！
齐队在万响面前已经完全放下了包袱，他突然觉得躺平等着被人带飞，也是很爽的呀！
万响清了清嗓子，被齐队突如其来的热烈给整得有一丝丝尴尬。
“我也是推测，还是需要你们实际地调查，落地。”
齐队忽闪着小眼睛，充满求知欲地望着万响，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在幼儿园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俊俊妈的目标虽然是张婷，也骂了张婷，但她还是跟一般的正妻打小三不同，不过这时我还没想明白是哪些不同。”
“后来俊俊出事，我又见了一次俊俊妈，就是这次见面，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猜测。俊俊妈或许跟俊俊爸的感情确实已经破碎了，而且远比我们以为的更甚！”
“当我提到俊俊爸，她可以说是无动于衷的。于是我又提到了俊俊妈的父母，她却又有了点反应。唯独提到俊俊，她会特别激动。”
“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齐队立刻摇摇头，不知道，想不到，不想再带上脑子了。
万响回到他在刑侦队的专属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这意味着，俊俊妈很可能已经跟俊俊爸彻底断了，两人极可能是离婚不离家。”
“啊？！”
九十年代初离婚还是会产生不少影响，尤其是俊俊爸妈都在纺织厂工作，这时的纺织厂依然是效益领先的国企大厂，这个时期很多职工家里出了问题，不找亲戚，不找朋友，都是要找厂里的。
所以如果两人离婚，正式分开，对两人的前途都不好，对俊俊也不好。
更重要的是，俊俊妈不愿意离家，她应该宁愿在这个家里承包家务，都不想公开离婚离家，因为她与她父母的关系并不亲密，可能有些生硬的，这是万响从俊俊妈的反应中看到的。
但是俊俊爸呢？
他已经移情别恋了，可他也享受着俊俊妈的付出，甚至包括俊俊奶奶可能都很受用。
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会逼得俊俊妈扭曲了。
可是变数来了，张婷。
张婷年轻未婚，幼师还是婚恋市场上十分抢手的职业，她不愁嫁，可她却跟了俊俊爸。
不愁嫁的人，不代表她不想嫁。
她自身条件不错，给她介绍的，主动追求她的，肯定都会有。
可她却只能藏在人后，没有名分，她能甘心吗？
“或许，你们可以查一查张婷的医疗记录，她为什么急着拉拢俊俊，让俊俊喊她妈，哼，就是着急想嫁，想利用孩子来证明自己可以顶替俊俊妈。”
一步步的推演，万响终于能顺利引出张婷怀孕这个话题。
张婷怀孕这件事一旦进入警方视野，一切就都要重新审视了。
她会是真的想当俊俊妈？还是只想要这个身份？
可俊俊妈不肯退步，因为俊俊妈不愿意失去俊俊，不能离家，却又带不走俊俊，因为她的原生家庭一定也不会收留她。
俊俊妈如何才能离开这个家？
只有俊俊妈断了念头。
这个念头，就是俊俊。
“我不能确定这个想法到底是俊俊爸，还是张婷产生的。但是两人一定会达成共识。”
“直接造成俊俊死亡的，也就是把俊俊扔下六楼的人自然不是不在场的张婷。但张婷是最大的受益者。”
“一件如此反人性的犯罪，最大的受益者却毫不知情，有多大概率呢？”
“所以，接下来还要好好查一下张婷，看她是如何与俊俊爸沟通这件事的。尤其是下午幼儿园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张婷一定与俊俊爸联系了，否则俊俊爸怎么就这么巧，就偏偏选了今天作案？”
齐队觉得自从不带脑子之后，又有新脑子不断长出来，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新脑子还挺好用，齐队也有了灵光一现的时刻。
“我知道了！他俩一定是在离开幼儿园的时候有过短暂接触了！不过，当时不仅有俊俊爸，还有俊俊奶奶一起去幼儿园接的俊俊。所以…… 俊俊奶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