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奶奶
程思不知不觉在车厢里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是被同学回来的动静吵醒的，车厢里瞬间热闹了起来，旁边坐下了个人，是班上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生辛熠颂，程思刚想换个位置，那人就一脸委屈的看着程思。
“你要去哪，哥哥，你难道是在嫌弃我吗”
程思踉跄了一下，只好继续坐着，其实他挺想走的，坐谁旁边都行，这人比林值闹腾多了，但也真不能就这么走了，故作平静，“不是。”
“辛熠颂你坐那干嘛，你不跟我坐了啊!”后排有人喊了一声。
辛熠颂摆了摆手，“等会儿。”
辛熠颂没有再理那人，而是继续打量着程思。
程思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疑惑问了句，“我脸上有东西”，程思印象中完全没跟这位同学有过太多接触，这会儿不知他坐自己旁边干嘛。
辛熠颂摇摇头,正经道，“老师让我教你写作，怕你不好意思来找我，我就自己来找你了，”说着拿出手机，“先加个好友吧，我晚上发些资料给你。”
程思虽然奇怪老师怎么没跟他说，还是加了好友，道了声谢。
那人点点头，起身去了后排。
回程的路上时间过得挺快，程思临下车前看林值醒了，问林值要不要先回家。林值摇摇头，清清嗓子，“我等你一起回。”
程思疑惑，林值家跟自己家在相反的方向。
林值安静了会儿，“今天我去我奶奶家住。”
到学校后赶上了下午的班会，开会时林值一直趴桌上，丁壳喊了他一声，他也没有反应的继续趴着。
“老师，林值淋了点雨，这会儿有点不舒服。”程思替林值说了一句。
丁壳缓了神色，“没发烧吧，程思你陪他去医务室看看，快考试身体可不能受影响”说完又对班里同学嘱咐，“你们每个人都是啊，近期不要贪凉，不要感冒了!”
程思带着林值走出了教室，林值却没想去医务室，问程思，“你能陪我去我奶奶家吗？”
程思看他状态还行，没勉强他去医务室，说了声好。
两人搭公交去的林值奶奶的家，小区距离他们学校不算远，两人花了十几分钟到了小区门口，那是个老小区，小区内环境还挺好的，有很多树和盆栽，下了场雨之后绿植很鲜活。
进了一栋单元楼，两人爬了两楼就到了林值奶奶家，林值在门口踌躇了一会，转头问程思，“我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吧”
程思观察了一下，诚实道“眼睛有点肿，”
林值‘啊’了一声，有点无措，“那怎么办，我奶奶眼睛可灵了”
程思想了下，咳了声，有种教人做坏事的感觉，“你就说你晚上晚上学习比较晚，看书熬出来的。”
林值给程思点了个赞，深吸一口气，按了门铃，“奶奶快开开门啊，你宝贝孙子来看你了”林值大着嗓门喊着，又回到了那个有朝气的大男孩样。
等了一会儿，门就开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开了门，脸上都是笑意，“哎哟，林林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说完上前抱了抱孙子。
林值低下头怀抱回去，脸上都是讨喜的笑，“奶奶我想你了。”
老太太分开了点，看着林值的脸，
“这是被谁欺负了啊，看眼睛肿的。”
“没被谁欺负，我晚上写作呢写太晚熬出来的。”
“你现在这么用功了啊”
“可不是嘛!”
老太太笑了笑，这会才注意到旁边的程思，林值赶忙介绍，“这我同桌程思”
程思也朝老太太问了声好
老太太笑着应了一声“这孩子一看就聪明”
林值听了，赞成的点点头，继而问道，“那我看起来不聪明吗”
“你啊，一看就是调皮捣蛋的。”说着让两人快进来，
程思对两人的对话有点感触，想起了自己奶奶，想到上辈子自己高三那年奶奶就去世了，自己因为学业紧张，加上距离远 父母也不让自己经常去看老人家。
后面父母都瞒着他奶奶生病的事，知道的时候都到奶奶病危通知下来了，程思是被老师叫出教室的，他被这个消息惊得转头就跑去医院。
匆匆只见了老人家一面，临终前，程思坐在她床前，握着她的一只手，那只手形如枯槁，也很凉，以前带着红润的脸色，这会儿只剩灰暗的白，程思沉默低着头，眼泪不知不觉便淌满了脸。
老人僵硬的抬起另一只手，程思凑近，问她，“奶，你要什么”声音里忍不住的哽咽和颤抖。
老人没说话只是擦了擦他的脸，缓了一会儿，才沙哑低着声音的开口，“别哭啊，这是好事，奶奶可以去陪你爷爷了，可高兴了。”
程思点点头，转过头擦了擦泪，回头时已经收拾了点情绪，小声说，“那你给我跟爷爷问声好，你们想我就给我托梦好不好”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老人看着孙子，眼里都是心疼。
“不是傻话，”程思看着她认真道。
老人眼睛也湿润了，回了句好。
身体的原因，老人很快就累了，临睡前握着孙子的手，“豆豆啊，别怪你爸妈，啊”
程思沉默了会，说了声好。晚上老人又出现了剧烈阵仗，在手术室没抢救过来。
豆豆是程思爷爷奶奶给他取得小名，也只有两个老人会这样喊他，现在两个老人都不在了，那一声豆豆就像是永别，在这浩瀚世界叫他豆豆的人都不在了，‘豆豆’于他再无瓜葛。
“程思，你怎么了”林值看着程思一副伤感的表情，关心问道。
程思回过思绪，有点干涩，“想起我奶奶了”
“不好意思啊，那你奶奶…”林值小心翼翼的，看程思这么伤心，生怕说错话，住了嘴。
程思调整好情绪，“她现在住在岭水镇”
“噢噢，那你想她可以回去看她啊”林值终于放松下来，刚刚程思那表情，他还以为，呸呸呸，不能乱想。
程思沉默了良久，小声重复，“对，我还可以去看她”程思看着林值说了声谢谢。
林值有点奇怪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谢的，今天还要谢谢你呢。”
“两个小娃娃，晚饭想吃什么”厨房里老太太问了一句。
程思和林值走进厨房看了看，点了几个家常菜。
两人还想留下来帮忙，被老太太赶了出来，“我的小祖宗们，你们就歇着吧，厨房位置本来就小，你们在这碍手碍脚的，也没什么做的，出去玩会。”
两人被无情赶了出来，面面相觑，忍不住笑了出来。林值思考了会儿，问，
“那我们这会要干嘛”
“我突然想起一个事”程思头疼状。
“什么事啊”
“我们今天没带作业。”
“噢，可以回学校之后写。”
程思沉默了一会儿，“班群发了，早读要查，”想了一下补充，“被查到没写老师说站到国旗下写。”
“卧槽，作业待会去拿来的急嘛”林值看了看手机，不知不觉已经六点了，学校周五六点半关门，这会儿过去都够呛，
程思无奈“来不及了。”
“……”程思
“……”林值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异口同声，“翻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