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药
刚来这里时，恨不得把他们爷孙俩钉在耻辱柱上，一刀一刀地刮，昼夜不停地批斗折磨，他至今记得王淑梅的嘴脸。
凭着自己是贫苦的劳动工人身份，“出谋划策”，这软刀子使得，差点儿要了爷爷的命！
想起那天晚上，她给自己下的药，他浑身暴戾，额头青筋凸起，他狠狠地砸在青砖上，下面的砖应声而裂。
霎那，手背皮肉翻起。
老汉，也就是顾行之的爷爷—顾正平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血，连忙过来查看，出血的地方已肿胀了。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手怎么成这样了？”
“爷爷，没事儿，我刚刚走的急，不小心撞到这儿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顾老心疼地看着他的手，回到屋里用葫芦舀了一瓢水给他清洗伤口，然后拿细软的碎布头缠在顾行之的手上。
爷孙俩谁也没再说话，俩人简单地吃了午饭。
“行之，今天有个小姑娘来买了些旧书和旧报纸，太重了，我就让她先回家，等你回来给她送过去。”顾老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是那小姑娘的地址。”
顾行之有些诧异，他打开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上阳村村头第一排第三家，季楠。”
顾老怕他多想，便道：“那小姑娘一口气买了40多斤的书，身量小，咱这儿离上阳村还是有段距离，这么重，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拿得回去，正好你今天休息一天，帮爷爷送一趟吧。”
顾行之难得看到爷爷高兴，语气轻松，不似以前，心思沉重，常常暗自伤神。
他收起纸，点了点头，开始整理顾老上午收回来的废品。
这几个月有了新政策，禁止乱扣帽子，红袖章对他们也客客气气的，他准备和爷爷商量一下，要不就把这个废品站关了。
到下午，顾行之已全部处理好，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可以去送书了。
“咚咚……”
季楠还沉浸在题海中，听到有人敲门，农村里的大门一般都是对开的两扇木制门，上面各有一个铁狮，嘴里叼着铁环，客人来了用铁环叩门，屋里的人就能听到。
这个时间点，赵秀兰还没下工，应该是老汉的孙子来给她送书了。
“是你……”
季楠惊讶地看着门外的顾行之，手里提着一摞书，原来他就是孙子。呸呸，是老汉的孙子。
顾行之也没想到，买书人是上午偷听他和王淑梅说话的人。
他指了指手上的旧书，淡淡地说道：“你好，这是你在我爷爷那里买的书，你清点一下。”
季楠上午刚见过他，对他的容貌没上午第一次看到时的反应那么大，顺手接过他手上书，却无意间在他的手腕处看到了熟悉的手链。
她激动地抓过他的手，想进一步确认下。
顾行之没想到她这么不自重，直接摸他的手，立刻甩开她。
“我的手链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季楠有些失控，声音不受控制地高声质问道。
这是她未穿书之前，她的死党帮她求的，她一直戴在手上，除了洗澡从不离身，手链下系有一个白玉雕的佛，玉佛右腿处在她穿书前，被她不小心磕掉了一块。
顾行之闻言，眉目锋锐，神色骤冷，“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
“手链上的玉佛右腿处有损伤。”
他仔细端详玉佛，果然如她所说，难道那天晚上的人是她？！
顾行之复杂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口。
季楠看在眼里，以为他是心虚，趁他不注意夺过手链。
她翻开一看，杏眼怒睁，抱在胸前，“是我的！”
“我的手链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季楠看他没见回答，生气地又问了一遍。
顾行之沉着的脸，此刻面色铁青，王淑梅那个女人，竟敢耍他两次！
他想起第一次，刚好是他在农场改造的最后一天，忙完直接回了家，屋里没人，还以为爷爷出去收废品了。他本不想爷爷这么辛苦，可劝不住。
直到傍晚，天色渐渐变黑，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向邻居询问才知道被姓王的女知青接走了。
知青们姓王的就一个人，王淑梅！
他立刻熄灭了灶台的火，去找王淑梅。
她却撒谎称爷爷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她刚好看到就帮忙送到县医院。
顾行之牵挂爷爷，并未往深处想，王淑梅借口看爷爷，坚持陪着他一起去。
爷爷自下乡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哪里顾得上其他，就没拒绝。
没想到王淑梅揣着肮脏的心思，趁他没防备，给他的汤里下了药。
不知是药下得太多，还是药效太强，两人刚出知青站没几分钟，药效就发作了，他浑身难受，身体也热得受不了，尤其是那儿胀得很。
顾行之再着急，此刻也察觉出不对劲，立即动手把旁边的王淑梅打晕了。
他以为是王淑梅要置他于死地，下毒药，压根就没往那儿方面想。
没想到恰好碰到来找林维周的原主，因为天太黑，季楠最开始以为他是林维周，待原主发现不对时，她已经挣脱不了顾行之的桎梏。
而顾行之早已在药的作用下，神志不清醒，只觉胸前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过来。他本能地抱住怀里的东西，喟叹了一声，舒服。
只不过，它有些不乖，总是动来动去，让他越动越难受，让他不住地想要更多。
而原主因最开始心里就存着私念，她以为是林维周，根本没有任何防备，错过了喊人的时机。
上阳村里及知青站里，长这么高的人也就林维周一个人，她自以为是地想着，如果和林维周睡了，他就算不喜欢自己又怎样，敢不娶自己，就等着枪毙。
可惜，照书中男主刚毅的性格，他宁愿枪毙，也不会受威胁。
等她衣服被猛然撕开时，才发现不对劲。
她反抗，疯了一样地抓挠压在身上的人，可他却纹丝不动，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
就在她企图用头撞他时，由于后仰太用力，撞到旁边的一块石头，大脑瞬间就懵住了。
但她的求生本能，让她的身体立刻做出反应，她摸到头后面的石头直接砸向他。
“嘭……”
顾行之抬起手臂，挡住了石头。
那石头脱手，顺势就掉在了季楠的头上，倒把她自己给砸晕了。
顾行之没了神智，本能地挣扎。
越挣扎越沉沦。
等顾行之清醒时，身上衣衫不整，脑袋晕晕沉沉，隐约有些不对劲。
想到王淑梅下的毒药，他强撑着精神去找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