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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没有凶兆的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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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尤其是泡在豪华的按摩浴缸里。

    关于这样的疑点丁进还能罗列出一大堆,但事实却只有一个,无论直接还是间接,无论看现场还是靠占卜,柳晓羽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对于这种复杂而有些矛盾的感觉,丁进很是受用,在他而言,这是一种辅助思考的最佳方式。

    “丁先生,近期内不要外出,我们随时会请你协助调查。”刘队随意地将手在帽檐边碰了一下,算是敬了个礼,随即走进了电梯。

    “这要问物业了,我们又不负责这些。”贾悦趾高气昂地答道,“你们警察是办案的,又不是城管,还有权检查市容?!”

    “当然,这只是按现场环境得出的推测,具体的案情还需要经过我们鉴证科的同事分析才能定论。”刘队盯着丁进道,“现场警戒线内暂时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请注意配合。”

    刘孜飞又叼起一支烟,看了看车尾箱,打着了手中的zippo。

    墙并不高,最多不超过两米五,可小黑皮跳下去之后脚没有立刻着地,他正纳闷的功夫却突然想起墙的这一侧正在挖地基,十几米深的坑里满是林立的钢筋……

    丁进惊恐得连叫都叫不出声来,身子后退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丁进倒没有那么气愤,事实上从各处耳目传来的消息来看,原本四处活跃的一群柳家女人在一夜之间突然销声匿迹,而他和柳家老太太的联系也就在那时中断了。

    有趣的是,最先到达的却是这三名警察,足足比气喘吁吁的贾悦等人早到了五分钟。

    那人依旧没有任何配合的意思,只是继续抽着烟,饶有兴趣地看着小黑皮。

    吕澄应了一声,从车里拿出一部卫星电话,快速拨动了几个键,随即挂断。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漂亮得有些妖艳,又略带一丝清纯的感觉,一头长发半遮半掩地遮去半边脸。那张脸的主人他很熟悉——“绕指柔”柳晓羽,自方展从大衍论卜上逃离后不久,柳晓羽也随即消失了,而现在她却突然出现在了丁进的门前。

    “八极宗、九菊一派、柳家、秦家、卜监会……”丁进心里猛地震了一下,“难道有人想挑起一场混战?!”

    柳晓羽是柳家后辈中的佼佼者,身手断不会差,能制服柳晓羽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带到丁进门前,再布下这么个简单有效的机关,这绝不是等闲之辈所能做到的。

    “要钱做什么?”那人在墙上摁灭烟头,掏出手机看了看,“你又没机会用。”

    说话间,一旁的两名警察已用特制塑胶袋将尸体和头颅封好,刘队点了点头,两人麻利地将尸体搬进了电梯。

    没有路灯的小道通常是不怎么招人喜欢的,起码对正常人来说是这样,可东街的小黑皮就很喜欢这样的小道。

    “这里也有一段金属线。”另一名警察站起身,从女尸旁的墙上拉出一段金属线,“是用钉子固定在墙上的。”

    显然,柳家是遇上了什么问题。

    但凡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多数人都会自叹倒霉,可丁进没有时间去怨天尤人,他的脑子里正盘算着这件事所造成的利害得失。

    无独有偶,韩国八极宗也同样没能幸免于难,而且倒霉的居然正是那位不可一世的全曜熙先生。

    如果在自家门外发现一个没有身子的人头,通常意味着你惹上了麻烦。如果这人头的主人恰好是你的熟人,那就是惹上了个大麻烦。假如再出现几个闻讯而来的警察,这麻烦就升级成了一个名词“凶杀嫌疑犯”。

    “附近的一名天文爱好者向我们报案,说这里发生了凶案。”为首的那名警察看了眼走廊里那盏唯一亮着的廊灯,淡淡地说道,“这走廊的灯一直都是只亮一盏吗?”

    看来今晚的生意是做不成了,正当这个想法在脑中闪动的时候,一阵拖拖沓沓的脚步声从靠马路的那头传来。小黑皮这次并没有立刻兴奋起来,而是摒住了呼吸,仔细地判断着脚步声接近的速度和距离。

    贾悦话音未落,丁进的眉头略略皱了一下,右手拇指下意识地在指肚间飞快点动起来。

    “手表、手机、皮夹、项链、手链、mp3、笔记本电脑。”小黑皮眯缝着眼,对面前那人如数家珍地报出一串名词。

    ※※※

    “上兑下离,泽火革,……”丁进眉毛一扬,“贾悦,带兄弟们下去,把那三个假警察给我截住!”

    他的脑子里已经理出了一长串的麻烦清单,现在最好是能够尽快把这些警察打发走,回答得越简单,就越不容易节外生枝。

    “丁进那老小子总算没白活。”戴着耳机的警察笑着摘下耳机,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两名同伴间的火药味已经浓重到了一个临界点。

    “暂住。”丁进脸上依旧挂着惊魂未定的表情,手脚也刻意地颤抖着,“我新买的房。”

    距离丁进所在的大厦不远处,有座废弃的烂尾楼,一辆警车正停在楼下,三名警察悠闲地靠在车边,其中一名戴着硕大的耳机,似乎在听着什么。

    似乎是为了配合这警察的叫声,他的话音刚落,走廊里原本熄灭的那几盏廊灯突地亮了起来,一具无头的女尸正静静地躺在距离门边不到一米的阴影处。

    因为身子……已不见了。

    那人说话的口气淡淡的,还带着点笑意,换作平常听上去会有种玩笑的感觉,可在这条黑暗的小道里听来,却诡异得有些怕人。

    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得靠这发财。

    啪,小黑皮点起一支烟,很是嚣张地从电线杆后转了出来,手里的短刀在打火机的火苗前晃动了几下。

    最近小黑皮的手风不是很顺,打牌输钱,搓麻将输钱,摸牌九输钱,最后就连玩qq棋牌游戏也会把游戏币输完。

    很显然,有人预先将柳晓羽制服后将其带到了丁进的门前,接下来发生的应该和这位刘队所说的情况一样。

    丁进推卦的原理其实很简单,柳晓羽是年轻女子,是那就是兑,而警察本就代表离,人数又恰好为三,所以这一卦就是上兑下离的“泽火革”。

    可门并没有应手而开,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一样,丁进下意识地用尽全力一拉,手上突然感觉一轻,整个人险些摔倒。

    十二点零五分,小道靠马路的一头传来一阵高跟鞋声,小黑皮精神一振,抹了抹嘴边的口水,掏出短刀准备财色兼收,可高跟鞋似乎犹豫了一下,从小道口又折回了大路,渐渐消失了。

    走捷径往往是需要相应的代价的,而小黑皮就时不时地别着他那把七寸长的短刀,在那里等着收取代价。

    相信天数的小黑皮每次作案前都会抛个硬币,倘若正面冲上就去,反面冲上就不去。在他看来,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提示。

    丁进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时,口中的雪茄差点掉了下来,那山谷他太熟悉了,可他更熟悉的是一条规定,一条足以让苏正和他此生不得踏入这山谷半步的规定。

    经过一番抢救,全曜熙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醒来后还没等他喘过第一口气,坏消息就接踵而至,八极宗安排在中国各地的手下和眼线一夜之间死的死、残的残,事发的时间恰好就是他入院抢救那会儿。

    因为附近的巡逻警车会在十一点四十五分经过那条黑暗的小道。

    “我操,你他妈傻的啊?!”小黑皮被他看得有些发怵,拿着短刀的手开始挥动起来,“赶紧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别逼老子给你放血!”

    也许是全曜熙的酒量太好,也许是两名小姐的酒量太差,过了不多久,那两名小姐便先后捂着嘴跑去卫生间呕吐。可她们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负责保护全曜熙的手下觉得有些不对,闯进房间一看,全曜熙早就不省人事地躺在了沙发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可今晚他的大脑却比这种感觉更加复杂、更加矛盾。

    但门铃却响个不停,丁进突地警觉了起来,悄然走到了客厅的一处装饰托架前,从一个清代花瓶中掏出一把手枪,又顺手按下了花瓶下暗藏的警报按钮。

    “不是去,也不是不去,那就是去不去都可以咯。”

    想到这儿,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在他脑中闪过。

    离开东街三条马路的地方就有条小道,原本那里还有两盏老旧的白炽灯照着,自从小黑皮给了附近孩子几根棒棒糖之后,那灯泡就再也没保持完整过。

    正思索间,门铃响了起来,丁进并没有去理睬这个,玄关处守卫的手下自然会去处理。

    小道一头是马路,另一头通向后面的小区,对小区的一些居民来说,这是条不错的捷径。

    而这些也只是目前所知的情况,倘若还有正在发生的其他事件……

    更让丁进匪夷所思的是,他是在听到贾悦的声音之后才去开门的,而刚才他暗地里问过贾悦,那小子之前正在和一帮兄弟打牌,根本就没来过这里。

    值得注意的是,在此之前,一家医院收治了一名奇特的重伤病人,浑身的骨骼均有不同程度的断裂,而在这样的重伤之下,这名病人却还没有死亡。

    “你和死者认识吗?”那警察有意无意地看了眼门框上的人头,“或者说,你有没有见过死者。”

    丁进最大的爱好就是这个,当然,手边还少不了摆上一杯年份久远的威士忌。

    况且,丁进在进浴室之前,玄关和门口都有手下守卫,可在他开门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这些手下。

    “丁爷,丁爷,您没事吧?!”门外传来贾悦的叫声,丁进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开门。

    这三名警察便是刚才在丁进门前出现的那三人,而此刻吸烟的那名“刘队”竟然就是失踪已久的刘孜飞。

    满脑子意淫遐想的小黑皮看着桌上的塑料闹钟,虽然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把指针调到十一点半,可他还是要等着。

    胡乐的脸上继续挂着笑容,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却比之前更亮了。

    ※※※

    面对手下如此残败,鬼塚非但没有制定反击措施,反而偃旗息鼓地龟缩了起来,这同九菊一派以往一贯强硬的作风完全不相符。

    在得知这一系列消息后,丁进也曾一度害怕过,虽然当即占卜的结果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凶兆,但丁进隐隐觉得,这一切之间肯定有着某种相关的联系。

    有趣的是,兑卦还代表着痰、涎液,离卦代表着心,这一上一下的卦象又恰好形成了古代中医常说的一句:“痰迷心窍”。

    “借我的手杀了柳晓羽,再派人乔妆警察来收尸。”丁进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这么做肯定不只是想让我自乱阵脚那么简单,难道那些人还有别的什么企图?”

    “这帮警察还真是,拿钱不多,管事不少。”看着电梯门关上,贾悦悻悻道,“连抬尸体的活都包了,经济危机也不用抢别人生意吧?”

    “很简单,让方展会一会他的旧情人。”

    “也就是说,有人将死者靠在了你的门口,又把金属线固定在门把手和走廊的墙壁上。”被叫作刘队的警察简要地总结道,“假设这段锋利的金属线事先曾绕在死者的颈部,那么你用力开门的动作就恰好切下了死者的头颅。再假设死者在被切下头颅前还活着,那么就等于是你结束了死者的生命。”

    “没见过。”丁进惶恐地摇头,贾悦等人也跟着摇头。

    居然要他亲自开门,还弄得如此狼狈,丁进站稳身子刚要冲门外的人发火,却迎上了一张诡异的笑脸。

    “啊……”小黑皮的惨叫只来得及发出半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便让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说着,他拍了拍车尾箱:“忘了问你,这里头的冤死鬼该用什么法子处理?”

    十二点二十一分……十二点半……

    据悉,这名病人正是鬼塚得力手下之一——犬山刃牙,从已知的信息来看,犬山是九菊一派负责追踪和刺杀任务的带队忍者,身手在中上等,他会受到这样的重伤,肯定是遇上了不一般的对手。

    “胡乐,就算你再提醒我一百次,我还是会抽。”刘孜飞狠狠地又吸了一口,“就像我讨厌你脸上的假笑,可你一样还是会笑。”

    “听见了,那些东西我没兴趣。”那人总算停了下来,叼着烟卷懒懒地看着小黑皮,烟头闪烁的亮光照出一张年青男子削瘦的脸,上面带着懒散的笑容。

    “九叔要我们公开露面,是为了正事。”刘孜飞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点着了余下的半截烟,“如果你总要和我计较个人好恶的话,最好事先跟九叔去打个招呼。”

    “如果没猜错的话,丁进应该已经在安排会面了。”刘孜飞掏出一个随身的迷你烟缸,摁灭了烟头,“吕澄,通知其他兄弟,按计划进入静默状态。”

    “那老婆子活腻了,居然敢和丁爷您玩花样。”贾悦曾气愤地如是说。

    “豹变为虎之象”是泽火革卦辞中的一句,在丁进的理解来看,就是豹子伪装成了老虎,也就是说,这三名警察根本就是假扮的。再加上贾悦无意间提到的疑问和这些警察的异常之处,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小黑皮倒是没有费什么心思去想,因为这意思太好理解了。

    从小道口透进的灯光来看,脚步声属于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个子不高,手里似乎还拎着一个公文包,走路的姿势看着有些懒散,应该是刚下夜班的家伙。

    抛硬币还是少不了的,不过今晚落地旋转的硬币却和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当旋转停止的时候,硬币没有倒下,而是直立着的。

    啪,靠在车头的警察点起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右手把玩着手中的zippo,若有所思地望着对面的大楼。

    柳晓羽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诡异的笑容,却不是在嘲笑丁进,那个笑容已经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

    门铃执拗地继续响着,丁进小心地走到玄关前,负责守卫的两名手下果然不见了,厚重的门外还夹杂着敲打大门的声响。

    “卜算不出凶兆并不代表一切就太平,或许有高手在暗中扰乱卜算。”基于这种小心为上的想法,丁进让贾悦交待所有的手下,各处行事加倍小心,同时也加强了卜监会总部的保全措施。

    邮件的内容看来很平常,完全像是一个远行的老朋友寄来的平安信,苏正在邮件里大致说了下自己四处游历的见闻,并问候丁进安好云云,随信的附件是一张风景照,拍的是一片景色怡人的山谷中,苏正正在石台边喝茶赏景。

    小黑皮心里一哆嗦,转身撒腿就跑,可能是担心被警察追上,跑出没多远,他便踩着垃圾筒翻上了一侧的墙头,继而纵身一跳。

    虽然,此刻他面前正站着三名警察。

    “刘队。”拿手电的警察大声叫道,“死者的尸体在这里。”

    “这叫天数,懂不?”小黑皮曾晃着酒瓶子冲那帮狐朋狗党炫耀,“天数,有老天罩着我。”

    “苏老头能在那里悠然地喝茶,这里头一定有文章……”丁进换上舒适的浴袍,端着酒杯慢步走进客厅,“难道,那两个老不死的选上了他?”

    “九叔器重你,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胡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右手轻轻一挥,刘孜飞嘴边的烟卷突然短了一截。

    “靠,该去干活了。”小黑皮摸摸兜里可怜的几个硬币,回家揣起了那把短刀。

    “靠,老子又不是卖黑货的!”小黑皮有点恼火了,“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别叫老子费事。”

    另外两名警察早早地用黄色标记带在门外围起了一个警戒区,其中一名个子高大的警察伸手在门框边摸索检查着,另一名则拿着大号手电在一边查看着。

    十一点四十八分,小黑皮晃悠着走进了那条小道,临了还不忘对着远处警车的红蓝灯光嘲笑一番。

    全曜熙是个一贯喜好声色犬马的家伙,定期要去高级夜总会和pub找些姿色上乘的女人消遣。事发当日,全曜熙包下了一家高级夜总会的贵宾房,经妈妈桑的介绍,他选中了两名小姐喝酒调情。

    而且还是……

    “既然九叔让你指挥这次计划,那我就得听九叔的。”胡乐收起刀,笑了笑,“也就是说,我现在暂时都听你的。”

    “死者有一缕头发卡在门框里,所以头颅是悬挂着的。”高个子警察拉了下房门,“门把手上有一段残留的金属线,应该是用来固定什么的。”

    说着,他拉住金属线在女尸的颈部伤口对比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正在那里若有所思的丁进:“丁先生,你平时开门一直都用那么大劲吗?”

    在能站起身的第一时间,丁进便冲进客厅拨了几个电话,把能调来的手下全数通知了一遍。

    十一点五十一分,小黑皮靠在小道的电线杆边,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着的烟卷,懒洋洋地注视着小道的两头。

    “那我们警察总有权检查一下你们的身份证吧?”那警察也没生气,冲着丁进等人一伸手,“麻烦你,请出示下你的身份证。”

    嗅着浴盐的香气,感受着从各种令人舒适的角度喷涌而来的水流,酒精刺|激着各种神经,而几乎酥软的身体则会萌发出某些迫不及待的冲动。

    十二点十分,四五个似乎有点喝高了的男人推搡着从小区那头走来,小黑皮把身子隐在暗处,很不耐烦地等着这群酒鬼消失。

    砰,可能是因为太热的关系,小黑皮手里那只一直燃着的塑料打火机突然爆了,巧合的是,这时小道靠马路的那头闪起了红蓝相间的灯光。

    “只要个把月,包你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天卜方展。”柳老太太是这么答应的,这等于是给了丁进一棵叮当作响的摇钱树。

    “刘孜飞,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边上的另一名警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要在我面前抽烟。”

    八极宗的全曜熙是被女人设计的,柳家女人的手段是最诡异多端的;九菊一派的犬山骨骼尽断,很像是受了秦家的拳伤;柳晓羽死在丁进的门外,若单以卜卦来看的话,卦象上肯定显示出是丁进割下了柳晓羽的脑袋。

    相对这个,发生在九菊一派的事情就更为诡异了,据监视九菊一派的耳目回报,鬼塚虽然足不出户,但却一直通过无法监控的卫星电话与外界联系,而就在前不久这些联系也突然中断了,整个九菊一派就像是一潭死水般毫无动静。

    啪,那人也点起了一支烟,依旧懒散地向前走着,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小黑皮的存在。

    两点零三分,小黑皮恨恨地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揉搓着已经被口水打湿的烟卷,碎落的烟叶撒了一地。

    也许是居民怕事,也许是小黑皮作案的时间巧,总之这两年来,他在小道上赚了不少,却从来没被警察抓到过。

    一个半月前和柳老太太的会面丁进还记忆犹新,谈话的最后是以一场交易结束的,简单说来就是一人换一人的买卖。从柳老太太答应的附加条件来看,丁进还得了个买一送一的便宜。

    “我……我以为门卡住了……”丁进佯作惊慌地应道,心里却同样在分析着事情的经过。

    丁进用眼神狠狠地刮了贾悦一下,配合地从屋里拿来了身份证,又示意手下把身份证乖乖地交给那警察。

    “唉,何必呢……”小道上那人看着小黑皮的身影从墙头消失,挠了挠脑袋,继续往小区走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很快,他便肯定了,今晚的第一笔生意即将开张。

    也就在他噤若寒蝉的时候,收到了一份电子邮件,署名赫然是失踪已久的鬼算苏正。

    从他的角度看去,恰好可以望见丁进所在的楼层窗户。

    时间过了一个月,丁进却没能得到任何关于方展的消息,而柳老太太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根本联系不上。

    当然,丁进所能看到的也只是这张脸而已。

    ※※※

    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得丁进浑身不舒服,可他的话却提醒了丁进,在之前开门的时候,那种被卡住的感觉应该就是来自这股金属线的拉力,这也就是说……

    “我说你听见没有?!”小黑皮很不喜欢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用力挥了挥手里的短刀。

    “柳老太太、鬼塚、苏老头……”丁进看着酒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喃喃自语着,“这三个老成精的家伙,他们到底在卖什么药?”

    那警察瞟了眼丁进的身份证:“身份证地址和这里不一样,你是常住还是暂住?”

    也可以这么说,他丁进杀了一个柳家的女人。

    没准是老天在关照他该干活了,更说不定今晚能宰到一头肥羊,搞不好会遇到个身材不错的美女,来个财色兼收……

    可丁进最关心的并不是案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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