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算出的智力题
也就是这样一个阅历丰富的萧三才，此刻却被方展弄得不知所措。
“虎落平阳被犬欺，既然落了平阳，老虎的命运还不都掌握在犬手里？”丁进得意地喷着烟圈，“风从虎，云从龙，老虎要动，那风里就有它的味道。”
“是段报废的下水道。”另一个声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了……哎，好像里面有人。”
火车西站并不是这个城市的主要铁路吞吐口，这里的车次都是往西边少数几个城市去的，因此车站的人流也显得稀稀拉拉。
方展一向是个乐天派，但不代表他就没有烦恼，比如说现在，他正对着这长得有些吓人的下水道犯起了愁。和福山雅史的较量，被“狂量”、“煞量”激发，再加上吸收勾陈后的副作用，他的体力消耗得相当厉害。这种情况下，要走出这段不知长短的下水道，似乎困难了那么点。
别看那时候两人都是小孩，做事倒是分工明确，战归元出主意，萧三才经手办，一来一往干净利落。为这小哥儿俩没少挨罚，可都属于口头教育，老爷子那点家法也就是拿在手里舞弄几下吓唬吓唬而已。
战归元是个稀里糊涂又调皮捣蛋的孩子，虽然萧三才比他大不少，可两人一直挺投缘，除了练习卜术之外，就是干些招猫逗狗的事。
只要能除掉方展，别的她并不关心。
再多的猎狗充其量也只是循着气味来找他的，可那些猎狗却不知道，此刻的方展连一丝气味都不会给他们留下，因为他身上根本就没了“气味”。
当然，最不靠谱的要属那个个头最大也是最值钱的玩艺儿——一台sony psp掌上游戏机。
对应剪报上的城市方位，萧三才立刻勾出了位于西南、南部和西部的三座城市。
也就在他说完没多久的功夫，下水道的四周震动了起来，泥土和碎石子稀里哗啦地落了众人一身。一块石头掉向了苏彦，方展本能地冲了过去，一把拉她过来，可自己却没刹住，身子一歪，那石头刚好擦过额角。
“到时候丁爷只需循着这味道，就能把这只没了牙的老虎给擒住。”柳晓羽温柔地笑着，贴近丁进身边，“可谁是那只闻味道的犬呢？”
“四个城市，八个方位……”方展捣鼓着psp，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是什么规律了！”
苦命的孩子早当家，聪明的孩子早成熟，萧三才挺聪明但也挺苦命，所以早当家和早成熟是他小时候的特点。
说着几个施工人员模样的人从坍塌的石壁外走了进来。
萧三才则不同，如果说战归元属于圈养，那他就是放养的。战家上下，只要是有出门办事的，战如风就一定会让萧三才跟着去，而且还特意关照，见着什么人都得记下，碰着控量的机会就多练练，遇上什么特别的事都得用算盘算算。
综合这些卦象判断，应该是附近的地下会有人替他们挖开通道。
那袋金属徽章总共是四个，一个是南京中山陵的纪念章，一个是带有“八一”字样的红五星，一个是人民大会堂的纪念章，最后那个确切的说是胸针，是一枚雪莲花的胸针。
萧三才拿过剪报，看了看，确切地说，那是在一张a4纸上整齐地贴了九张豆腐干大的报纸新闻，内容则是九个不同城市的旅游报道。
他乐颠颠地把psp的游戏画面给众人看了下，苏彦和萧三才不怎么玩这个，看得不明所以，秦扬就更不用说了，谁见过瞎子玩psp的。
不过，萧三才还取了动爻，也就是以行进的方向为动爻取数，这会儿是往西走，西为兑，为二，所以就是二爻变。“地雷复”二爻阴爻变阳爻，这就得到了一个变卦——“地泽临”。
施工人员挺纳闷，这么段连老鼠都不太知道的下水道，里面居然会有四个大活人？一个老师模样的书呆子，一个胡子拉碴的瞎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外加一个蔫儿了吧唧小伙子，四个完全不靠谱的人没事还一起钻了下水道，这要不是碰巧被施工队发现，还不饿死在里头？
“嗯，还有一把火车站储存箱的钥匙。”萧三才扶了扶眼镜，“苏老肯定在那里放了什么东西。”
事情的关键就在萧三才说的后几句上，“地雷复”中震为木为龙，木克土，就有破土之相；龙在土下，震卦又有动爻，那这条龙就是要动的；土下龙蛇兀自动，这附近的地形肯定会有什么大变化，轻则是崩塌，重则是地震。“地泽临”中兑为金为刃，土生金，金泄土气，也有松动之相；兑是金刃，又是动爻变来的，也就是一把埋于土中的金刃要冒土而出；土中金刃迎风起，刚才说到的地形变化肯定是和挖掘有关。
也许是找到了出口比较兴奋，几个人走得都挺快，没多会功夫就到了地下通道的出口。方展四处一看，乐了——出口处离开火车西站竟然不到二十米。
“既然是犬，就不必深究是谁。”丁进笑着拍了拍柳晓羽的腰背，“只要他们能给我带来猎物就行。”
自己屁股后面有多少条猎狗在追踪？这个问题方展同样不关心，不过他知道，那数量肯定不会少。
为了不至目标太大，四人分散着进了车站，苏彦眼尖，第一个找到了一处寄放小型行李的存储箱，找到对应的号码，用钥匙试了试，果然打开了。
也不知道是萧三才长得可信度比较高，还是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功夫好，那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施工人员居然真信了，一边安排人送他们四个出去，一边问秦扬要了个手机号码，说是今后有看风水啥的业务，还要找他帮忙。
他的声音大了点，把边上几个吃饭的客人吓了一跳，更夸张的是，连门口停着的几只鸟也被他惊得飞了起来。
“这里黑，更得注意脚下。”身边的苏彦拽起他，顺口责怪道，“还好是个小凹坑，要是个没盖盖子的窨井，你还不给摔死？”
而且他也一直觉得奇怪，这下水道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这让他又找到了当初还是程序员方展时的感觉，明明能感觉到一些东西，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二、八、火？”萧三才对数字比较敏感，他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兑二、坤八、离为火，正好对应了西、西南和南。”
绊倒方展的是地上的一个凹坑，可方展却没去看那块，而是直愣愣地盯着苏彦的脸。
“丁爷，万一这段时间里，方展他们跑了呢？”贾悦似乎没有丁进那么乐观，“虎落平阳还是虎，真要是给他找到机会反咬一口，咱们可就毁大了。”
“又是一堆谜题……”苏彦打开风琴包，看着那些东西，“爷爷的爱好还真广泛。”
至于四把钥匙，样子都差不多，上面也带着号码标牌，分别是二十四、四十六、五十七、八十一。苏彦注意到钥匙的塑料层上有些被刮去的字样，仔细看了半天，仅能分辨出一个“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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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飞了几圈，展翅落向了一处街角，一个浑身黑衣的人伸手让它停在了胳膊上，抚摸了几下那乌黑发亮的羽毛。
但他从不提自己和战家的关系，这点是老爷子特别关照过的，说是于将来有利。
苏彦倒是听明白了，萧三才用的是算数起卦法。
“你看着我干嘛？”苏彦被他盯得脸红起来，所幸下水道里黑，不太看的出来。
尘土散尽之后，几道雪亮的灯光照射了进来，隐约间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对别人你报的是灾难。”那人微笑道，“对我你报的可是喜讯。”
打从记事起，萧三才就是战家的一份子，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战家，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可他不想去追究，除了不姓战，他找不出自己和战家子弟有什么不同，战家老爷子和战如风对他也是关怀有加，这一点完全不比对战归元逊色。
的确，周围的那八张新闻都是按照上北下南八个方位粘贴的，所贴的方位正对应着新闻内容所涉及的城市。
“这施工设计吃什么长大？！”有人不满地大声道，“工程路线上横着这么大段下水道，挖塌了谁负责？！”
其中肯定有着什么暗藏的规律，只是这规律暂时还没法找到。
psp里没有任何的图片和文档，只装了一个街机模拟器，里面的游戏也只有一个，就是方展所说的“拳皇97”。
说着手一指边上，那是离开他们不远处的一块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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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卦取了人数为体卦，土为用卦，四也就是震卦，土也就是坤卦，因为这会儿大家都在地下，所以坤上震下，得卦“地雷复”。从卦象上来看，震木克坤土，体克用，事情波折点，但应该是有出去的希望。
方展看着是哭笑不得，习惯性地想去挠头，却正好碰在了刚才被砸的额角上，痛得呲牙咧嘴不说，还摸着个老大不小的包。
萧三才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跟人解释，说是方展和苏彦新结婚，买了套老式房子，怕风水不好。自己是他俩的朋友，恰好认识秦扬这个风水先生，没成想看着看着在老房子下头发现个通道，一时好奇就走了下来，结果迷了路，回不去了。
“有动静！”秦扬耳朵一动，“很大，机械声，速度不慢，是从那里过来的。”
呱，其中一只黑色的鸟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声，那居然是一只乌鸦。
果然没错，方展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这一路走下来，整段下水道没有一处通往地面的窨井，换句话说，这里到地面没有任何的出口。
“倒霉，早上开市就碰上这扫把星。”店门口的伙计啐了口，“大吉大利。”
“我又不是躲不开那块石头。”苏彦嘟着嘴白了他一眼，看方展头上那包确实厉害，赶紧问秦扬要了点消肿化淤的药膏给方展涂上。
“交待下去，所有执行监察二十四小时待命。”丁进悠闲地点起一支雪茄，“暂时按兵不动，一切等我的指示。”
“还好还好……”方展支吾了两声，心想，这小丫头不凶的时候还挺不错。
“得，得，谢谢你们，饶了我行不行。”方展被整得晕头转向，一连迭地讨饶，“‘量’没了也就没了，可你们再这么折腾下去，指不定连我的命都要没了。”
“他这种体质，我从来没见过。”萧三才仔细看着方展，恨不得再给自己加副眼镜。
可这只有三座，还有一个城市。
这不，挂上电话，丁进的脸上就晴空万里了，之前那点沙尘暴似的模样早就丢去了冥王星。贾悦和柳晓羽心里一阵嘀咕，电话那头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三两句话就能让愁了半天的丁进如此舒心。
战家上下有好几百口人，外出办事的机会又特别多，萧三才常常是跟着这个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跟着那个出门去了。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苏彦一跺脚，“爷爷的提示是让我们去火车西站。”
三人没辙，只好罢手，把个软脚虾米似的方展扶了起来，六只眼睛一对耳朵，对着他直忽闪。
忙了几个小时，大家也都饿了，四人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吃店，随便买了点吃的，挑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吃了起来。
“这游戏叫拳皇97。”方展喜滋滋地解释着，“这个是八神庵、那是不知火舞……”
“大蛇……”方展挠挠头，“蛇是叫小龙，那大蛇就是龙了，震为龙。”
“嗯，从钥匙来看，应该是四个不同的地方。”苏彦点点头，“那四个徽章很可能是城市中的四个标志。”
“不能有依赖心理，苏老既然给了提示，接下来的路应该靠我们自己。”萧三才从包里掏出算盘，“毛主席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要放在以前，这串词方展肯定能明白个所以然，现在他听着却有些云里雾里，虽然听出点变化的意思来，可到底是怎么个解法他还真没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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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条被人遗忘了的废弃下水道，没事谁会往这儿打洞呢？难道是丁进他们找到了这里，一路挖过来不成？
“把电筒给我。”方展从苏彦手里拿过电筒，对着顶上的石壁扫了一遍。
“被困在这里了？”方展挠挠头，“不会啊，既然是苏老的安排，就不该是这个结果。”
在丁进身边待久了的人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丁进这人很善变。你别看他三秒钟前还跟你称兄道弟两肋插刀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你给卖去中东南非洪都拉斯。有人给篡改了一句古诗：“一阵日出一阵雨，看似有情却无情”，说的就是丁进。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方展失去卜术失去“量”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好处。无论哪个卜者，哪种卜术，要追踪方展，其根本的追踪点就是他身上的“量”。但方展却成了个“量”真空的人，这么说来，在众多卜术高手的追踪下，他反而成了个货真价实的隐形人。
说着哗啦一抖算盘，埋头就打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预感而已，因为从现在起，方展根本没法再卜算什么了。
从下水道的结构和材料来看，这段下水道的年月挺久了，如果是修建好没多久就废弃的话，这里应该是属于被人遗忘了的角落。如果没有一处出口，那不管他们怎么走下去，都是徒劳的，因为根本找不出通向地面的路。
“除去中间我们所在的城市，剪报上还有八个城市。”秦扬拈着纸币道，“那就是二选一的问题，而且这张纸币又代表着什么呢？”
哗啦，秦扬刚才指的石壁一下塌了下来，满通道的尘土呛得众人一阵咳嗽。
他这么一叫，把秦扬和萧三才的注意也吸引过来了，两人停下脚步，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战归元一直是被关在战家大院里苦练，琴瑟琵琶，古筝二胡，长箫短笛，鼓钹镲磬是样样都来，整得战归元一见带有洞带弦可以敲打的东西，立马就会扑过去折腾一番。
柳晓羽笑了笑，她并没有追问，丁进要是肯说的话，早就把事情和盘托出了。
“很久没摸到这种纸币了。”秦扬摸着那张十元钱，“嗯？上面还有字。”
众人四处找了找，除了石壁还是石壁，并没有什么出路可寻。
不管是什么东西，去了才能知道，但方展却有一种预感，苏正留下的东西一定是与他现在这种状况相关的，也许是药，也许是方法，也许是别的什么。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方展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窨井，是窨井。”
“还痛不痛？”苏彦在边上看了下方展的头，“老秦的药膏挺管用，消了不少。”
皮归皮，没谱归没谱，这小哥儿俩都属于争气的主，论卜术论天赋，在战家年轻一辈中都是一等一的佼佼者。当然，这俩也不是什么完人，战归元有点愣头青，萧三才则比较书呆子，这点没少让老爷子和战如风操心。
那是张一九六五年版的十元人民币，票面有点发黄，一角上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学兵”两个字，但又被划了一道。那年月不是“学兵”就是“建军”，估计多半是人名。
战归元的体质已经是非常特殊了，可跟方展比起来绝对是小巫见大巫。在萧三才散去方展身上残留的“量”后，三人都等着方展那个完全“真空”了的身体去自行吸收“量”。可什么都没有发生，方展还是方展，只是他身上的“量”已经完全没有了。
到底是地震还是挖掘？这老旧的下水道要再这么震下去，没准就塌方了。可现在是没处躲没处藏的，除了贴墙角站好，就只有等着这倒霉的震动快点消失。
“鬼算就是鬼算，连我差点变鬼都算出来了。”方展呲牙咧嘴了一番，“靠你们的话我是没救了，不过苏老应该会有办法。”
原来这段下水道刚好拦在了某个地下通道的施工路线上，原本无路可走的方展他们就这么灰头土脸地钻出了这段下水道。
风琴包里全是些不靠谱的东西：一张剪报、一小袋金属徽章，一张旧版十元纸钞、四把和先前类似的钥匙。
“到底哪里不对劲？”方展一路走一路嘀咕，这一分心就没怎么留意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摔了个蛤蟆落地式。
“但凡成功人士，在长相上多少都有些特别。”萧三才边走还边跟送他们的工程人员忽悠，“就拿我这位朋友来说吧，长得头角峥嵘，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
不过也正是这样，萧三才不但练就了一手好算盘，在相人行事，经验阅历上也是大有收获。凭着这些历练和战如风教授的铁板神数，萧三才二十六岁那年在卜术界打响了自己的名号。
“你爷爷至少和我有一样共同爱好。”方展眼睛发亮地抓过那台psp，埋头捣鼓了起来。
既然是意外，肯定就有不死心的，三个人轮流变着法地往方展身上试，结果连强行输入“量”都不起作用。
箱子里放着一个黑色的风琴包，苏彦拿起包，联系了车站内其它三人。
“东！”萧三才兴奋地报了个方位，下笔又勾出了一个城市，这么一来四座城市就完全明了了。
苏彦和秦扬也有点意外，这是违反常识的事情，就像是你在一个真空包装的塑料袋上剪了个口，却发现袋子还是瘪瘪的，一点空气都进不去。
打开游戏的时候，方展注意到里面有一个进度存档，选入一看，是一组人物与最终boss的对决记录。这组人物的名字很有趣：八神庵、不知火舞、二阶堂红丸，而他们对决的最终boss则叫作“大蛇”。
四婶家的大公鸡没了，萧三才和战归元立刻多了几个鸡毛毽子，打着饱嗝满场踢；三叔公家的大花猫抓了战归元，回头身上的毛就给剃了个干净；姨婆刚给老爷子炖好参汤，一转身的功夫就没影了，找了几圈，就看到他俩蹲在地上头望天，鼻子里塞满了草纸卷。
剪报、徽章、纸钞、钥匙似乎有些什么关联，但又缺少了相连的线索。
方展气得鼻子都歪了，我这是头角峥嵘吗？
萧三才顿了顿：“看来结果是：土下龙蛇兀自动，泥中金刃迎风起。”
等到两人稍大些，对于他俩的教导，战如风便采取了不同的方法。
“剪报新闻都是和各地相关的，九张新闻贴成三乘三的格局。”萧三才指着剪报，“正中间是我们所在的城市，苏老让我们来火车西站，应该是在这里暗藏了我们要去的地方。”
“进入地下更深了。”秦扬伸手摸了摸石壁，“感觉不到延伸下去的方向。”
“四人取数为震卦，头顶黄土坤为八，西行属金兑生变，地雷复动二爻卦。”萧三才把个算盘打得山响，“坤土居上震木下，震为青龙动利爪，复得二爻生变化，地泽临来生金花。”
“地泽临”是上坤下兑，因为是从“地雷复”变来的，那么坤照样是用卦，兑则是体卦。坤土生兑金，那就是用生体，是个不错的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