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还不清的女人债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接吻？！而且这么一来，文墨妍不仅把自己的要害曝露在针枪的攻击下，更是用身体挡在了雷在天的拳下。
“苏老说的对，午组胜出者正是‘三下五除二’萧三才。”那监察点头道。
“灰子……”那只老鼠正是雷在天先前放出跟在方展身边的，看那伤势，已经是快没救了。
“愚蠢的民族。”金时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稍加利用，就会自相残杀。”
哗啦，另一扇气窗破开，金时喜飞身而出，落地一个反弹，双脚踢向方展。
“天卜……”马思行的眼中透出了绝望。
“韩国代表作弊在先，偷袭在后，换作是在场的各位想必也不会手下留情。”苏正低沉道，“金时喜已死，作弊一事，不予追究，转告韩国八极宗，卜监会将保留他们另一位代表的参赛权。”
但他依旧能看到听到，甚至能认出那只老鼠口中流出的亮蓝色光流就是能迫使人疯狂的“狂量”。
这话是对金时喜说的，可金时喜却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没有回答的机会。
苏正点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正色道：“安排下去，辰组方展、福山雅史，亥组朴正焕，午组萧三才，直接轮入晋级赛，组号丁丑，明日午时进入第一轮比试。”
老鼠在雷在天的手里无力地抖了抖，口中流出一股鲜血，那鲜血中竟夹杂着一丝亮蓝色的光流，迅速地没入了雷在天的手掌。
关于这些，那人全都知道。
那冷笑还没结束，金时喜的面前突然闪过一个人，那是几乎被完全忽略了的文墨妍。
金时喜作弊，方展早就有所感觉，但比试越接近结尾，他却越感觉不到了。
“放屁！蛇是老子引来的没错，那是为了对付那群红了眼的耗子。”雷在天骂道，“你小子用些烂仪器干扰老子，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如果听之任之，那卜监会还怎么服众？”丁进满脸严肃道，“虽然论卜中生死由命，但不代表他就能滥杀。八极宗已经正式向卜监会提出了抗议，这怎么处理？！”
从社区教所出来，方展就估算到马思行的真正位置，并带着文墨妍第一时间赶到了目的地——社区锅炉房。
※※※
“钱的确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可以拿来换命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马思行听着一颤，慢慢回过头去，正看见倚在墙根的方展。
作为本次论卜的首席监察，鬼算苏正似乎并没有怎么在意，尤其是对天卜方展击杀韩国八极宗代表一事，更是显得漠不关心。
“卑鄙的中国人。”金时喜吃痛，坐在地上骂道，“竟然靠作弊来赢取论卜。”
当然，马思行没死成，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人答应帮他逃过这一劫，条件是他必须把那样不该拿的东西交出来。
看来这冯老板就是马思行没错，可刚才死在社区广场的那个又是谁呢？
“我对你的命没兴趣。”方展还是懒懒地笑着，马思行身上闪现出一道道淡蓝色的光流，纷纷涌入方展的右臂。
而这些量恰好可以用来压制方展身上那开始蠢蠢欲动的勾陈。
噗噗，两支利针没入了软肋；砰，雷在天的拳击在了后背。
大衍论卜开赛第二天，辰组第二轮比试，两死两伤。
而更吸引方展的是马思行，就一个普通人来说，那家伙身上存有的“量”多得惊人，而且已完全掩盖了马思行身上自有的那点点“量”。换句话说，这些量完全可以干扰卜术高手的追踪。
但这一击却并没有起到效果，文墨妍腰肢柔软地向后一折，双手压在了金时喜的肘上，借力一按，身体翻起，双脚正好踢中雷在天的胳膊。
直到文墨妍吻上了他的唇，那一吻中，文墨妍将全身的“量”都送进了方展体内，甚至还有自己的鲜血。
其实不管是什么，当生机摆在人们面前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放弃。
噗噗，利针射在了方展的右臂上，确切的说，是方展用右臂挡住了利针。他左手抱着瘫软的文墨妍，一把抓住雷在天的胳膊，大力一抡，高大粗壮的雷在天即刻腾空飞起，随即在他后脑轻轻一击，任由他摔在地上不再搭理。
房价天天上涨，住宅区越盖越大，马思行的日子过得倒是有声有色。
不过，那人临走前马思行还是忍不住问起了他的身份。
丁进扶了扶宽大的玳瑁边眼镜，脸色阴晴瞬变，嘴里打起了哈哈：“既然苏老这么安排，我代为转达就是。”
“坚持下去，对她最好的报答就是将真凶送入地狱。苏彦”
他猜想，这一切都是那些特殊配方的点心和定期运作的微波仪器起到的作用，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原理。
“苏老，丁进太偏袒了！”另一名监察忿忿道，“无论合理与否，只要那些外籍代表发句话，他就跟得了圣旨似的。”
那只手属于方展，正在喃喃自语的方展，刚才还僵直不动的他怎么一下能动了呢？
方展没再问下去，沉默地看着那笑容，那是文墨妍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笑容。
没等说完，方展已经闪到了马思行的面前，右手一把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冯老板的脸白了白，终究还是跳了下去，身子就地一滚顺势站了起来。
一句话有如在平静的湖面丢入一颗石子，会议室内顿时话语纷纷。
从踢开金时喜之后，方展就一直站在那里，像是完全僵硬了一般，没有动过。
几乎没人知道马思行还有个异卵双胞的弟弟，虽说是双胞胎，可两人唯一相像的只有那对招风耳朵。这弟弟是随母姓的，叫冯家明，明里是做正当生意，暗地却是帮着马思行处理那些盗来的文物财宝。
刚开始马思行还是有点担心，因为据说那群人也是无所不知的主，要不当初他也不会走投无路。
“会的，我一定会的。”望着空中残留的血色，方展笑了。
灵敏阴毒的武器，就算文墨妍身手再好，也该对这有所顾忌吧？
更何况，方展现在还是毫无防备的状态。
正在雷在天骂得起劲的功夫，一只浑身是血的老鼠爬到了他的脚边，雷在天看着一愣，连忙俯身捧了起来。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偏偏就有那么一次，他挖了一座不该挖的墓，又拿了一样不该拿的东西，最终惹到了一群不该惹的人。如果是一般的仇家，大不了破费几个钱请人摆平，可这群人却是连花钱都摆不平的。
“天卜身上的神煞……”福山雅史低叹了一句，“可惜。”
他攻击的位置是胸椎，人体的这个部位若被重击，轻则半身瘫痪，重则当场丧命。但他并不是真的要杀文墨妍，而是要逼她退守。
“嗷！”雷在天口中狂吼，右拳变换方向，直击文墨妍的头部。以身高来看，文墨妍和方展差不多，这一拳击上去，文墨妍和方展的脑袋肯定都会开花。
金时喜不太爱看小说，也讨厌电视剧集，比如当反派角色胜券在握时，情况却突遭逆转，这会让他觉得很俗套也很反感。
他关心的是那人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多。
砰砰，又是两拳，文墨妍的后背完全凹陷了下去，双臂却依旧不曾放开。
现在这个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显然不是来帮自己的，除了绝望之外，马思行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金时喜惊呆了，忘了继续攻击，他完全没有想到，文墨妍为了救方展竟然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可雷在天并没有停下，他此刻已经是完全疯狂的状态。
但这一拳却没有击中，一只手捏住了拳头，只是那么一拧，雷在天的右臂便折了。
一个声音低沉地喃喃着。
“一命换一命。”方展狠狠地捏灭了手中的烟头，“你为什么只提醒我小心雷在天？！”
现在他有幸亲身体会了，倒是没有感到俗套和反感，而是觉得可怕！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似乎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死了。
“好说好说，老子明人不做暗事。”雷在天打着哈哈道，“最近正巧和人比试，你老兄就是个题目，所以只好拿你邀功了。”
话里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当前最重要的是大衍论卜中即将出现的麻烦，连鬼算苏正都无法预见到的麻烦。
“亥组的状况如何？”苏正向其中一名监察问道。
此刻，福山雅史正蹲在马思行的身边，看着他身上被老鼠咬出的伤口，脸色复杂地变化着。
“午组第一轮比试两名组员出局，第二轮比试进行到一半时，三名组员自动弃权。”另一名监察起身道。
但方展却没有急于去抓马思行，他想看看金时喜玩的什么花样。
方展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窗外夕阳已落，只留下一片暗红色。
文墨妍身体陡然一震，渐渐软了下来，双臂却依旧紧紧抱着方展，继续吻着，口中溢出的鲜血也随即进入他的口中。
雷在天的拳很厉害，若是挨实了，肯定就是死，即便挨拳的那人是天卜方展。
可金时喜不同，他一直在关键位置埋放一些可以干扰量感的东西，从第一眼看到那群疯狂的老鼠时，方展就确定，那不是雷在天的手笔，而是金时喜或和金时喜相关的人动的手脚。之后雷在天引来的蛇也证明了方展的判断，因为那些蛇只是吞吃和驱赶鼠群，并没有干扰阻碍其他人的行动。
冯老板显然不是这种人，从发现绳子到爬上安全高处，他只用了十秒，就连放下绳子的金时喜也惊讶于他那非同一般的速度。
马思行不是个喜欢好奇的人，只要能滋润地活下去，知不知道真相，其实并不重要。
（兑二篇《大衍论卜》完）
“奴才！”一个监察低声骂了句。
这里是卜监会为他安排的休息室，右臂的伤口也被包扎得很好，其实这是多此一举，方展知道，即便不包扎伤口也会很快愈合。
右手折断的雷在天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左拳依旧攻击而来，这可能是对付方展的最后机会，金时喜豪不犹豫地冲着方展射出两支利针。
“能调来这么多蛇鼠，也只有你雷老大才有如此的手笔。”冯老板打量了下雷在天身边的福山雅史，“多年不见，怎么惦记起我马思行的性命来了？”
后来马思行知道自己“死”在了贺兰山，而且还很惨，至于死的那个是谁，他一点都不知道，也不关心。
从雷在天那里出来后，马思行没了主意，一路逃到了贺兰山，想想死在别人手上，不如自我了断，也算得一场英雄。
“哈哈……”马思行突然狂笑起来，“好，好，天卜，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给的，现在你要就拿回去……”
左手格开金时喜的飞踢，方展右手一抖，马思行像堆烂泥似地倒在了地上。一击不中，金时喜旋身又踢出了几腿，攻势愈加凶猛。方展皱了皱眉，右手横过一挡，顺势抬起一脚踹在金时喜的胯上，把他踢飞了出去。
他记得很清楚，六年前的那天，正是这个天卜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
针枪射向了文墨妍，雷在天扑向了方展。
烟头的灼烧刺痛着方展的手指，也刺|激着他的大脑。
“天卜，因为我是天卜。”方展无力地将身子埋入沙发，“她不会想到，那时的天卜已被神煞影响了能力。”
“嗷！”雷在天突然暴吼一声，跳了起来，疯狂地出拳，他的拳没有带起任何风声，却去势凶猛，他的目标是方展！
雷在天，她低估了发狂的雷在天，挨了一脚后，雷在天的身形慢了慢，很快他便又狂吼着扑了上去，攻势竟比方才更为凌厉凶猛。
“三下五除二，这组胜出的应该是他。”苏正会心地笑道。
说罢，起身告辞，几个监察随他走了出去，临时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苏正和其余几名监察。
作为仅次于苏正的监察，丁进在卜监会具有一定的名望和势力，尤其是他负责了卜监会对外的事务联系，凭藉着与各界的“良好关系”说起话来自然是气粗些。
文墨妍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口中鲜血不断涌出，利针刺破了她的肺，雷在天的拳更是震碎了她的内脏。不过，她的脸上却在笑，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笑容。
一按一踢，轻巧的动作不但解救了方展，也同时化解了金时喜的拦截。如此精妙的招式却没有让文墨妍有丝毫的得意，相反的，在她脸上却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除非，这人本来就不想活了。
危急的时候，哪怕是一根稻草都会激发人的求生欲，尤其是当人们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有人把这称作是人的本能，也有人认为这只是一种条件反射。
“不怪你……不怪你……”
马思行是个爱财的人，而且爱的是大财，加上他胆大心黑，手头又有点绝活，所以下手的古墓都是有点名堂的。
苏正抑扬顿锉地读出一段记录，那是辰组的论卜记录，丁进似乎并没有料到这些记录会如此周详，脸色一变，沉默了起来。
“马思行，你倒是跳啊。”窗下，雷在天咧着嘴道，“要不要老子给你搬棵树来？”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至少丁进不会。
“别人都叫我天卜。”
马思行这么想也没错，雷在天大老远从西北过来找他，多半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只要自己能出得起价，眼前这一劫还是能躲得过去的。
但他的心里似乎多出了一道伤口，一道不太容易愈合的伤口。
就在这时文墨妍却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动作——她一把抱住方展，吻了上去。
方展终于明白了金时喜的花招，但却已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们不排外，也不惧外。”苏正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内合则外敌不侵，这一点希望大家都能明白。”
但身后还有个金时喜，他已失手过一次，绝不会再给文墨妍任何机会。他在腰间翻手一摸，掌上多了个烟盒大小的东西，正是那支误杀了冯家明的针枪。
呜，手机振动了起来，显示有一条新短信。
对于生死，方展看得很淡，但对文墨妍的死，他却有着深深的内疚。那样的舍身相救，自己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这种纠结的感觉让他胸中发闷。
雷在天曾让方展起疑，他的那只老鼠始终跟在自己和文墨妍的身边，可那老鼠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不停地留下痕迹。看来雷在天只是想确定自己和文墨妍的行踪，这有点作弊的嫌疑，但却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更让金时喜惊讶的是，冯老板站稳脚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袭击他。在把金时喜逼退之后，冯老板翻身跳到了气窗边，一脚踹开窗钻就要往下跳。
“你究竟是什么人？”望着怀里奄奄一息的文墨妍，方展如是问道，这也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话语。
可当马思行身上的“量”流入右臂后，方展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金时喜的攻击让他分了神。逼退金时喜的刹那，方展的全身起了莫名的反应，他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勾陈正从体内缠绕住自己所有的神经系统。
“记住，下辈子要面对面地对付敌人。”在这句话之后，金时喜便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方展的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马思行照着弟弟的样子重新整了容，哥儿俩靠着多年的老本干起了房地产，造了一片住宅区。按那人的吩咐，把住宅区的电路做了改动，给假山变电房里添了两台微波仪器，并且每隔一周，给小区的居民们免费提供一些点心。他俩一直是轮番露面的，所以在人前“冯老板”只有一个。
金时喜冷笑着站起身，从琴囊里倒出两样东西，是一只死老鼠和一条死蛇：“你一直用老鼠探听消息，又用蛇来围困我，好让天卜获胜，这难道不是作弊吗？”
“金时喜，大衍论卜辰组组员，第二轮比试中，于辰时离队，不知所踪。其间潜入城市某居民区，埋藏量感干扰器。后于午时出现，杀死疑似目标冯家明，再次不知所踪。午时三刻，诱捕雷在天的宠物鼠，暗下手脚，布入‘狂量’；未时一刻，借助外力驱使鼠群攻击目标人物马思行，并在鼠群身上布入‘煞量’；未时二刻，协同失去理智的雷在天击杀文墨妍……”
刚才的一翻之下，文墨妍此刻站立的位置恰好在方展的侧面，要阻止雷在天还是鞭长可及的。
“给我个理由。”方展低着头闷声道，“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亥组第一轮就有四名组员出局，第二轮又有一名组员意外身亡。”那名监察如实答道，“按论卜规则，丑组组员朴正焕胜出。”
眼见计划就要成功，金时喜哪里会由得旁人破坏？当即一个急冲抢了过去，右臂弯曲递出，一记凶狠的肘槌击向文墨妍的后背。
锅炉房在社区南面与东南面之间，也就是离位和巽位相夹的地方。离火本无阴阳，但巽为阴木，火由木生，阴阳继承自木，也只有这里才属于阴火之地。马思行是死相逢生之人，对的只能是阴火，所以这才是马思行会出现的位置。
“嗯，我没记错的话，朴正焕是八极宗的另一个代表。”苏正接着问道，“午组的胜负情况呢？”
“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手中的烟头燃烧着，接近了手指，“完全查不出她的信息……”
得知这个消息时，方展并没有什么表示，他依旧想着文墨妍。
“大家出来都是混口饭吃，为的不就是个财字吗？”马思行不软不硬道，“雷老大这趟生意有多大，马某十倍奉上。”
这次，是右拳。
“小棒子，你他妈骂谁呢？”雷在天横道，“给老子说清楚，谁作弊了？！”
话音未落，方展的身子就已蹿向金时喜，左拳砸在了他那英俊的脸上。金时喜吃痛捂脸，小腹又受到了重击，身子虾米一般弓起。攻击却并没有结束，方展的膝盖迎上了他的头，撞得金时喜身体一翻，但还未翻倒胸前就被方展一把抓住。
他也看到了福山雅史检视马思行的伤口，那伤口中隐隐残留着乌蓝色光流，那是可以激发神煞反噬的“煞量”。
大衍论卜初赛并不以单人胜出制决定胜出者，譬如方展和福山雅史，两者在比试中都表现出色，而又没有其他组成员可以继续比试的情况下，两人都可由卜监会决定直接轮入晋级赛。
说到这儿，苏正顿了顿，目光犀利地望着丁进：“韩国人应该很满意了。”
文墨妍的截拳道金时喜领教过，雷在天的拳虽然迅猛，但却是在几近疯狂的状态下挥出的，如果让她插手，方展肯定能化险为夷。这女人虽然对方展一直百般纠缠，但看着似乎只是对他有点意思而已，此刻她会出手相救，却是金时喜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