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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滇西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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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站乡是1984年改制中成立的新乡,就在市区的北部,离这儿大约20多公里。全乡总共有八个村委会,123个村民小组,乡政府驻地就在马站街。”

    “他的亡妻名叫纷儿,应该就是马站乡的本地人,希望能够尽快的找到其亲属。”虚风望着他。

    “没错,就是他!道长,俺知道这个人去哪儿了。”有良于是讲述了自己与那位拾荒老人在小镇相遇的经过。

    “平西王?”虚风道长诧异的瞥了她一眼。

    “这上面没有记载,当时刚刚解放不久,户口登记制度也还很不完善,现在能找到这点记录就已经很不错了。”副局长松了口气,解释说道。

    “此人名叫冉合,其他的拾荒者都称呼其为‘冉破烂’。”虚风郑重的说道。

    那位警官面色略显尴尬,口中忙介绍虚风说道:“这位就是来自京城的公安部徐风同志。”

    “大空山?”

    中午时分,警员们终于在档案室封存的旧敌伪档案中查到了冉合,发现此人竟然是原国民党军队里的一位少尉排长,一九五一年的冬天由云南腾冲遣返回到湘西凤凰县。

    “这位冉合原来是位远征军老兵啊……”莫乡长不无敬意的说着,“现仍在世的也大都负过伤,他们是真正的民族英雄,决不可能做出什么违法的事儿。”

    在途经那座小镇的时候,有良下车找到了那个卖馄饨的食摊摊主,得知冉老汉当晚搭上了西行前去云贵的夜行班车,于是众人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

    “滇西腾冲?亡妻四十年忌日……”虚风沉吟着问道,“他携带的物品当中可有见到画轴?”

    “没错,前几天的傍晚,是有这么个外乡人来买过,看衣着像个流浪汉,但一出手就是一百块钱,所以记得很清楚。”那老板回忆说。

    警车驶出腾冲城,一直向北而去。

    虚风道长并未将实情和盘托出,这种人类可以进入画里的事儿谁都不会相信,反而会遭到耻笑,因此说只是希望县局协查此人。

    “呵呵,这点小事儿就不用惊动部里领导了,请跟我到户卡室来吧。”副局长一下子变得热情了许多,亲自带着虚风来到了户卡室。随即吩咐户籍员查阅过去的老档案,看看能否找到“冉合”这个名字,此姓氏在腾冲十分的罕见。

    乡政府外面,有良下车活动下筋骨,然后信步朝着相邻的店铺走去。

    “嗯,画轴一旦卷起来,费叔即便有密匙也出不来了,”有良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会是那个‘冉破烂’么?”

    “老乡,镇上可有卖烧纸香烛的地方。”他询问着店主。

    “这么说,这位名叫冉合的原远征军少尉只是牵扯进了一宗普通少女失踪案里,其本人并非是嫌犯喽。”腾冲县局的一位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显得很不以为然。

    有良回忆着:“冉老汉衣着褴褛,随身只携带了一个蛇皮口袋,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画轴。”

    “哎呀,冉合既然离开本乡已有四十多年,那可不好找啊,您看我那时还没出生呢,呵呵。”莫乡长啜了口茶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找得到。”虚风道长立刻加以拒绝,此事儿必须私下里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请您给马站乡的乡长书记打个电话,说我们即刻过去。”虚风道长吩咐说。

    腾冲县公安局接待了虚风道长和同行的凤凰县局的一位警官,详细的听取了公安部刑侦局徐风同志的案情介绍,有良和秋波老妪形象不佳,因此就留在了车里。

    有良见状也是一愣,口中疑惑的问:“真的是‘冉破烂’?”

    “冉合四十年前就已经离开腾冲,而且一直与这儿再无往来,县城每天游客流量不小,我们也只能抽出俩警员去旅馆客栈查查住宿登记簿了。”那位副局长抓起桌上的电话。

    “‘冉破烂’?你是怎么知道的?”虚风惊讶的望着他。

    “唉,好多年了,当时还是随平西王视察这里……”秋波老妪口中喃喃自语着。

    “好个腾岳州,十山九无头……”秋波老妪嘴里哼着记忆中当地古老的歌谣,目光远眺,若有所思。

    公路两侧都是成片的香椿树以及红花油茶,郁郁葱葱,远处瞧得见高高矮矮的无头圆锥形火山,植被茂盛,景色壮美秀丽。

    “老板,前几日可有一个眼睛不太好的老头来买过香烛纸钱等祭祀用品。”有良大致描述了冉老汉的容貌。

    “你以前来过这里?”虚风道长问道。

    “那就不清楚了,”老板想了想,“对了,他曾经打听过去大空山的路。”

    县局的警员们立刻闻风而动,连夜排查小建失踪那夜有谁经过听涛山下的树林。清晨时分,线索反馈回来,经过筛选与问询,最后确定了一个名叫冉合,绰号“冉破烂”的拾荒老汉,有人见到他在案发时间前后曾途径那条僻静的小路。

    不多时,副局长笑呵呵的走了出来,手背揩去额头上的汗珠,释怀的说道:“徐风同志,很幸运啊,终于查到四十年前马站有个名叫冉合的人,妻子已故,名叫纷儿,没有子女,该户口已于一九五一年十二月注销了。”

    有良摇了摇头,冉老汉并未说过。

    “这个嘛,”副局长似乎感到有些为难,“腾冲是49年底解放的,1950年成立县人民政府,当时隶属于保山专区。都已经四十多年了,那些老的户籍资料还不知在不在了……”

    “马站是在什么地方?”虚风随即问。

    “我们只是想要找到此人,向他了解点情况而已。”虚风解释着。

    虚风道长就站立在户卡室的窗口外,默默的盯着他们。

    警车驶入了马站街,径直停在了乡政府的门前,依旧是虚风道长与凤凰县局的警官入内,有良和秋波老妪留在车上。

    “不必了,”虚风道长看出对方在敷衍,于是直接说道:“请县局查一下四十年前的户籍档案,找到冉合当时的居住地址以及家庭人员的登记状况就行。”

    当警员们赶到沱江北岸老营哨街的那间残破木屋时,拾荒用的背篓等工具依然还撂在地上,但人却不知去哪儿了。

    “是啊,就在那边……”热情的老板走出店铺,指着西面的一座高高的火山说道。

    “很有可能小建与费叔一同进入到了‘敦煌夜魇图’中,恰巧此刻这位名叫‘冉合’的拾荒老汉经过这里,并顺手拿走了画轴。”虚风分析说。

    虚风道长说明了来意,请乡政府予以协助。

    “镇上只有一家棺材铺在卖,喏,前面不远那家就是。”店家指路告诉有良。

    “冉合原来住在哪个村?”虚风接着问道。

    有良压低声音说道:“秋波前辈就是当年的陈……”

    “嗯,知道了。”虚风道长赶紧止住了话题,车上还有来自凤凰县局的警官,有些话还要尽量的回避才是。

    ※※※

    “噢……”莫乡长笑呵呵的重新握住虚风的手,“欢迎啊,欢迎。”说着鼻子嗅嗅,闻到了古龙水淡雅的香味儿,心里想首都来的就是不一样,连身上都香喷喷的。

    “也好。”副局长身为老公安,知道此案部里都直接出面了,则必定事出有因,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虚风道长随即请沈副局长安排一辆警车,在小客栈里载上有良和秋波老妪,一同匆匆赶往云南腾冲。

    “我们县局派个人一同去吧?”副局长热情的建议道。

    “知道他去哪儿了么?”有良接着问道。

    “马站乡是1984年由固东的三联、保家、兴龙与云华公社的8个大队组建的,下辖8个行政村,123个村民小组,而且都分散在方圆百里的山间,下去走访调查摸底恐怕也得十天半个月。”莫乡长为难的说道。

    “那他有没有提到过亡妻葬于腾冲何处呢?”虚风问。

    “县局已经来过电话了,要我们好好的接待你们,瞧,茶水都泡上了。”马站乡的莫乡长热情的上前握住了凤凰县局警官的手。

    虚风根据警员的描述大致说了下,并着重提及这位拾荒老人双目患有严重的青光眼,已经处于半盲的状态。

    “在来凤凰古城的途中,俺曾经遇见过一位当年的远征军老兵,临走在出租车里听到此人在车子后面喊着他的名字,好像就叫做‘冉破烂’。道长,这个冉合大概有多大岁数了?长得什么样?”有良急忙问道。

    “好,贫道知道了,立刻安排人去查。”虚风道长匆匆告辞离去,径直来到了县局,请沈副局长即刻调档查清冉合的所有信息。

    “谢谢。”有良前行半条街,走进了这家棺材铺,店内堂间摆放着两口崭新的棺木,散发着一股油漆味儿。

    “务必请你们全力查找一下,公安部刑侦局张局长对此案非常的重视,要不要请他给您打个电话?”虚风道长故计重施。

    第三日清晨,警车翻越了高黎贡山,终于千里迢迢的来到了滇西重镇腾冲。

    虚风道长吩咐沈副局长继续查找此人,自己则来到了小客栈,将这一情况告知给了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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