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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古老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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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不是一直在夸牠可爱的么?”可儿诧异道。

    “嗯,条件就是如实回答老娘的问题,否则就把老何的肠子咬破,让屎尿流满一肚子,嘿嘿。”

    “那具侏儒尸首已经埋葬了一千多年,为何现在要将其挖出来?”

    “就是把大量温热的肥皂水从肛|门中灌进去,然后猛然将管子拔出,利用腹压将肥皂水混杂着粪便连同尸虫一起喷射出来。”

    “若是当年能够找到并开启僰王山机关,或许僰族便不会灭亡了。”邢书记若有所思道。

    老何平息了下来,然后意味深长的望着邢书记,许久,缓缓说道:“还记得方才吃完豆腐宴回来的路上,街心架起木头垛燃起了一堆篝火,这是罗泉镇清明前后当地百姓的习俗,意思是送鬼神升天。人生短短数十年,为了祖先留下的巫誓,僰人已经……”

    “老娘调制的闷香不但能催情,而且还可以掩盖自身的气味儿,腋下只需喷上两滴即可,蒙骗这头蠢猪还不容易?”

    老何刚想答话,忽觉腹中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肠子都被扯断了,登时额头冷汗沁出小便失禁,床铺上流了一大滩,臊气扑鼻,口中忍不住的大声呻|吟起来。

    邢书记满意的微笑着,作为一名党员干部,自己经受住了考验,但其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偷偷往下瞄了一眼,裤裆处已经“消肿”了。

    “什么问题?”邢书记平静的说道。

    “有件事本书记一直不解,小巫的嗅觉完全能够闻出尸虫的气味儿,为什么在你这儿就失灵了呢?”

    邢书记安慰道:“这怪不得你,归丛丛点燃了闷香催情,本书记乃是靠默念毛主席的老三篇才度过一劫,当然党性强也是关键因素。”

    “归,即是回,‘归丛’便是蛔虫,另外一个‘丛’是我老公送给老娘的昵称,‘蛔虫虫’充满爱意的称呼,明白了吧?”

    “说下去。”归丛丛催促着。

    邢书记与可儿闻言顿时紧张起来,目光将屋内和床底下扫视了一遍,并无另一条蛔虫的踪影。

    “老何又是什么人?”

    “老夫以避邪桃木剑削去了胃虫的半拉脑袋,又捅了费老后背三个窟窿,这些尸虫哪里是僰族巫师的对手。”老何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大洛莫的身上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事关僰族的兴衰。”老何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邢书记,仿佛是话里有话。

    “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

    “魏六禅是胃虫,费老是肺虫,与其名字倒也贴切,可你姓归,与蛔虫似乎并不搭界。”邢书记有意缓和紧张气氛。

    邢书记正想开口,被老何抢过了话头:“这两人都是命丧老夫之手。”

    “别扯远了,赶紧说出侏儒骨骸的秘密,老娘可没有耐心。”归丛丛不耐烦的催促着。

    “什么天大的秘密?”可儿越发的好奇了。

    “有关僰族兴衰?”邢书记此刻已感到老何这番话意义重大。

    “都上千年了,为什么还要寻找他呢?”可儿不解的问。

    “废话少说,老娘问你,胃虫和费虫是怎么死的?”归丛丛在肚子里厉声质问。

    “巫猪?就是这头丑陋的小猪崽儿么。”归丛丛似有不信。

    邢书记挠了挠头皮,确实贾道长是内功高手,这老何好像并无武功,万一真的把归丛丛驱赶进了胆和胃里,还不一下子就给撑爆了,这个法子行不通。

    “没用的,”老何肚子里传来归丛丛冷冰冰的声音,“你那位贾道长肯定是位内家高手,灌肠时先以内力封闭幽门,否则那些三尸虫会经由十二指肠上行进入胃和胆,岂不更加的麻烦。”

    可儿闻言怒道:“相公始终坐怀不乱,你不要胡说。”

    “在僰王山中的飞雾洞,大洛莫曾经设置了一道极隐秘的机关,但是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却始终无人知晓。”

    “老何,你终于醒了,现在的感觉怎样?”邢书记同情的问道。

    “就是肚子里胀得难受,肛|门火辣辣的,老夫几十年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怎会着了这家伙的道儿?”老何万分的沮丧,说着说着,竟然老泪纵横。

    “你究竟是什么人?”归丛丛开始了问话。

    老何回答说道:“先祖大洛莫是僰族人的精神寄托,归葬僰王山也是我们一千多年来的梦想,邢书记夫妇俩途径阆中碰巧借宿在老夫家中的,他们与此事没有丝毫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不要牵涉无辜。”

    “可是你身上的是野花自然的味道,这小铜鼎里却是种奇怪的异香……”邢书记仍心存疑惑。

    老何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当年,僰族先祖大洛莫前往阆中与李淳风和药王孙思邈会面,从此音讯渺茫。一千多年来,僰人一直在川北一带苦苦寻找他曾经遗留下来的任何踪迹,可是始终没有丝毫线索。”

    老何嘴里似乎牙龈都咬破了,嘴角渗出了鲜血,他大口喘息道:“好,好吧,老夫说就是了。”

    “阆中县政协的文史委员。”

    “果然好法子,可儿就知道相公是世间最聪明睿智的人了。”可儿拍手赞道。

    这时,归丛丛咳嗽两下,然后继续开始问话:“老何醒来了最好,老娘想要知道你掘出侏儒骨骸的真正目的。”

    “你一个人就能杀死魏六禅和费老?”归丛丛根本不信。

    而此刻,房门外面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人。

    “等等,让我想想,”邢书记蓦地笑了,说,“在蓝月亮谷时,听贾道长讲过当年在京城白云观时,他曾经中了东瀛犬伏师的三尸虫,那是趁其睡觉时从肛|门溜进去的,后来经寒生用灌肠法将那些虫子驱除出来,本书记想我们也可以采用此法。”

    “连这都不明白,那不过是浓度不同而已。”归丛丛颇为不屑。

    “哦。”邢书记心想这蛔虫也具有小资产阶级情调。

    “归丛丛,”邢书记气愤的用力拍了下那肚皮,“你既然存心害我们,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较量一番,反而用这种卑鄙肮脏的手段躲进人家肚子里面去呢?”

    “哼,”归丛丛冷笑道,“如果我说那是美味呢。”

    邢书记眼瞅着老何痛苦的模样心中不忍,于是俯身对其劝说道:“老何,这帮尸虫对你如此穷追不舍,想必是有一定原因的。如果只是一具千年前遗留下来的普通骨骸,他们又何苦这般相逼?你若是知道些什么秘密,只要不危害党和国家的利益,就干脆说出来算了,免得这样痛苦不堪。”

    “以前的事情不清楚,老何住在阆中寻觅了几十年,若不是依靠巫猪嗅出了气味儿,恐怕至今仍还找不到古墓。”

    老何扯过枕巾,揩去额头上的汗渍,接着说道:“老夫出生自僰族巫师世家,自先秦时,古僰侯国雄踞云贵川三界咽喉地带,繁衍生息,自由自在。明成化年以后,朝廷开始绞杀僰人,至崇祯明末,具有两千五百多年历史的僰族终于销声匿迹,不复存在,以至于清代史书都未曾记载提及。大洛莫当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可惜能够逆转僰族命运的那件秘密随着他的失踪而无从知晓。”

    “嘿嘿,老娘是蛔虫,行事自然与县委书记不同,怎么样,老何,要不要吃掉你的前列腺?”归丛丛恶笑不已。

    “‘灌肠法’,那是什么?”可儿不解。

    “正是,”何哲人叹息不已,“僰族人本姓阿,后来幸存下来的僰人为躲避朝廷追杀,便改姓‘何’,逃亡异乡隐姓埋名。老夫祖上遗训,世代追寻大洛莫的遗踪,破解僰王山飞雾洞的秘密,复兴僰族。几十年来,老夫阅尽无数蜀中典籍,苦苦寻觅,最后认定蟠龙山中锯山垭附近,也就是当年袁天罡截断龙脉的地方,隐藏着一千五百年前的那座蛊人墓,若是能够找到该墓,便有可能解开先祖大洛莫的秘密。多亏了小巫,老夫终于在有生之年寻觅了先祖的骨骸。”老何一面叙述着,一面将枕巾卷成筒状悄悄的伸进被子里,然后忍着撕裂般的痛楚一点一点的塞进肛|门之中……

    “哈哈,魏六禅和费老都已惨遭杀害,邢书记,你以为老娘有那样傻么?再次重蹈覆辙?这次只不过是用了‘孙悟空钻铁扇公主肚子’的计谋,只能怪你们自己贪恋淫欲而上了道儿。”

    “归丛丛,”他咳嗽了一下,然后郑重说道,“既然现在已经钻进了老何的肚子,那么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老夫想起来了,古书上记载,‘蛔虫又曰回虫,一雌一雄,心上心下食人血。’眼下这条雌虫现身,附近必定还蛰伏着一条雄虫。”躺在床上的老何突然开口说话了,原来他已经苏醒过来一会儿,听到了方才的谈话。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巫没能嗅出来,邢书记心中方才释然。

    “是老何,他要寻找僰族大洛莫的遗骸,送回僰王山老家安葬,叶落归根,人之常情嘛。”

    “蠢货。”归丛丛鼻子哼了声。

    “归丛丛,你是一个女同志,怎会下手如此的阴损歹毒?”邢书记怒喝道。

    费叔在一旁闻言气愤不已,心道,这个骚娘们,你要是出来一口咬死你。

    “这就对了。”归丛丛满意的说了声,遂停止了折腾。

    归丛丛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这才恨恨说道:“你信口雌黄的这些谎话以为骗得了老娘么?魏六禅贪食暴饮,笨头笨脑的着了你们的道儿还有可能,但费老功力高强且心思缜密,绝无可能会让你从身后偷袭得手。看来不给点颜色瞧瞧是不会说实话的,老娘这就去你的膀胱里捣鼓捣鼓。”

    可儿凑近老何隆起的腹部,小心翼翼的问:“归丛丛,你在臭气熏天的肠子里呆着,旁边都是粘稠的粑粑,多恶心啊。”

    “你们为什么要掘开蟠龙山上的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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