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RSGC星域
“或许在希克斯市场中，那一只红色大鸟，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吧……”
公民的地位变得更加平等化。甚至在不远的将来，共享数据库建立后，每个人都能掌握本族的全部知识，一人就可以代表一个文明。
“也就是说，这种随意添加的属性，是不能够兼容的。”
人们又将“挖洞”的权重，低于“生存”以及“繁殖”，又将它的身体基本属性改造，才渐渐地让这只老鼠活跃起来。但一代又一代的筛选后，“挖洞”依旧被筛选到近乎于0的层次……
毕竟，建造一动大楼需要挖地基；创造一个细胞，原子、电子总需要吧；作为一个人，所有的一举一动，对自己而言必须要有意义，否则和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关于未来研究方向的全面转变……”这个广播一经传出，除了一些未经改造的小孩子外，几乎全体公民都接收到了这个信息。他们一个个地连接上了网络。
于易峰甚至同时和好几十个人对话。
结束了这一番讲话后，很快就有人行动了起来。
意义本身又是什么？
这种“创造”、“进步”等抽象的概念，可不比“挖洞”这种简单动词，如何添加到基因里面？
只要有约束，就不可能是真正的自由。但没有约束，极大概率自我毁灭。
诚然，哲学树的攀登，只有在科学变成非常简单的时候，才有遗力进行。
“但不可否认，在建立一套新的体系前，我们并不能将身体的欲望，也就是基因哲学方面的内容全部去除。否则，将会产生不可预知的灾难性后果。”
想要摆脱原有的体系，必须要先将它彻底了解。生物学家试图解答，为何基因中的哲学，只不过是“生存”与“繁衍”，还能增加更多的东西吗？
这句话绝对是真正的事实。
另一方面，又有人提出，就算在未来，人们建立了一套新的哲学机制，一套超脱于“生存”以及“繁殖”的哲学体系，对新人类而言，依旧需要建立在条条框框下，依旧不是真正的自由。
理论和实际应用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许多设计看上去非常完美，但使用起来，总是会出现杂七杂八的毛病，这些科学仪器依旧需要时间的检验，才能进一步地改善。
就算成功增添了一条“挖洞”属性，而且老鼠能够很好地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二，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哲学体系，走出属于我们……自己的道路！”
很快，又有人质疑，这种实验，对新人类未来的走向并没有非常大的帮助。
很快，他结束整个讲话后，又有一些专家在互联网中进行补充说明。然后又有一些民众通过脑波与于易峰直接对话，探讨他们心中的想法。
这些老鼠很快就全部累死了，因为它们不吃不喝也要挖洞……无休止地挖洞。就算身体吃不消，肚子饿了，还是要挖洞。它们当然死光了。
……
“‘挖洞’本身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并不能让老鼠更加进步。”
是更具有创造能力？还是无止境的进步？
如果说，数学建立坚实的大陆上，有逻辑为后盾，不容易倒塌；那么，物理则建立在海洋中的浮岛，看上去只能还算稳固；哲学呢？相当于是虚空造物，一切都是虚的，是虚空中的浮萍，随便一点太阳风就能把它吹倒。
但很快，“挖洞”属性衍生出了各种奇怪的，连新人类都不能理解的莫名动作，譬如说啃食自己的尾巴，还有在同伴的背上挖洞等等。
紧接着，科学家们又修改了“lk型老鼠”基因的基本属性，将“挖洞”等同于“生存”以及“繁殖”。结果这群老鼠依旧不能生存地很好，还是有各种奇怪的动作，以至于在自然环境中的生存斗争纷纷失败。
而且跨入l5之后，人们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进行沉淀。
他们很快就捏造了一种“lk型老鼠”的生物，在它的基因中增添了“挖洞”这一条属性。也就是说，挖洞对“lk型老鼠”来说，比生存以及繁殖具有更高的重要性，拥有更高的快乐程度。
“各位新人类公民，在这里，我宣布一个消息。”
“这一条道路很难，也更加虚无缥缈，所以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抽出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所有的选择，可以让大家自行决定，可以是基因哲学，也可以是另外的……”
这样的全民脑波对话，放在低级文明，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放在几十年前的星际时代，也有些耸人听闻了。但跨越了弱壁垒后，仿佛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人们必须要思考清楚‘我存在的意义’这一问题的真正答案，然后将其写入未来的核心，让它繁衍出更多的本能。”
“最真实的自由又是什么呢？”
这一场演讲，通过脑波互联网，直接发送到每个人的脑中。
“……我们目前的基因哲学体系，特别是身体的各种反馈效应，已经不能够承受越来越高的智慧。我们变得越来越理性，身体的原始本能正在慢慢淡化。”
那么，如何搞一个更有意义的属性？
“现在的新人类发展地太快了，区区三十年，光光战舰更新了好几代，这样的根基是不稳固的……放慢一点也好。与此同时，人们还思考一系列更加复杂的哲学问题，为自己未来进一步迭代智力，做出更好的准备。”
“这个新的体系是什么呢？我们如何寻找最终的真实以及自由？”
聪明的新人类，面对这一系列的抽象问题，也感到了丝丝的困难，它们矛盾而又繁杂，似乎没有一个最为坚实的基础。无论什么样都是对的，无论这样又好像是错的。
“这一套由自然衍生的哲学系统，精巧、美妙，美得令人赞叹，简洁到删除不了任何一点东西。我们至今也没有破解它的全部内容……”
两个小时后，于易峰一脸严肃地走出会议室，不过他并没有丧气。就目前而言，第三代的辅脑如果大规模普及，也已经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只有在人工饲养的环境中，才能勉强地生存。不，其实也不能生存，“挖洞”属性在一代一代的繁殖后，被筛选到近乎于0的程度，被强行淘汰掉了。
时光匆匆，就在这样的思考中，盘古号终于来到了——与铁奎文明约定的既定开会地点：南十字悬臂的rsgc星域。
如何创造属于自己的，最为有利的哲学体系，这个问题很难，讨论了半天，人们暂时没有得到太好结果……
整理完思路后，于易峰立刻开始了一场全民演讲，宣布了刚刚讨论的一系列决定。
“……经过科学委员会的讨论，就目前而言，想要达到更高的智慧，道路有两条。第一，继续沿用基因哲学体系，但是其中的反馈效益，譬如其中的激素产生条件以及神经调节等等，需要进行一系列的删改。我们可以效仿着，创造一套全新的身体奖励机制……”
与此同时，空间中的脑波相互交集，人们开始隔空讨论，议论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