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端倪
“你二人速速清空县衙，除了我带来的这些人之外，其他人尽数遣散，今夜当值也不用他们了。”叶昭肃容道。
张武肃然一礼，抱拳道：“使君为人光明磊落，武佩服，若使君不嫌弃，武愿意入叶使君麾下。”
“卑职在！”王兴和蒋胜连忙上前道。
“即便如此，还是要感谢叶使君，若非叶使君，怕是此次我儿之冤难以大白于天下，便是我儿，恐怕都要被蒙在鼓里。”张缑再度行礼道。
“先歇息一晚吧，有些事情，不是本官不愿意告知，只是事关重大。”叶昭看着两人，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
张缑目光一亮，看着一旁呆愣的张武道：“还不拜谢使君点播！”
“伯谦，你……”张缑闻言大惊，虽然感谢叶昭，但也没想过要让张武投入叶昭麾下，要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入衙门，而是等于张家会倒向叶昭的阵营，虽然与周旌不睦，但张缑也没想过要彻底倒向哪一边。
马安疑惑的看向叶昭：“既然案情已经明了，不知使君再唤我来有何吩咐？”
“使君，那我们……”蒋胜瞬间明白，叶昭这是有不方便外人知道的事情要做，他们虽然是县尉，叶昭上任以来也没有动他们的位置，但他们显然不属于叶昭的自己人，不知道是否要回来。
“明日辰时前来点卯。”叶昭笑道：“暂时没有合适的职位给你，我看你性情豪迈，却有些不拘小节，若只为一江湖游侠，你必定侠名远播，但若想光耀你家族门楣，恐怕做不到，你暂为我门下一书佐，多看，多听，少说，能做到这三点时，主簿之位便可以留给你了。”
“叶使君！”张缑带着张武来到叶昭身前，跪倒在地磕头道：“老朽多谢叶使君对犬子的再造之恩。”
叶昭叹息一声，最终还是不免得罪了周旌。
“武空活二十余年，今日方知，人生也可如使君这般精彩，武希望能拜入使君门下，不求如使君这般厉害，却也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做些事情，莫要空度一生，望使君成全。”张武再次跪拜下来，对着叶昭道。
“在！”张武闻言精神一振，连忙拱手道。
叶昭大概能够体会张缑的心思，却也不便点破，微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张武。”
“我审马安期间，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靠近公堂，包括府中下人、婢女在内。”叶昭沉声道。
“喏！”典韦没有多问，转身就走。
“你至少，该询问一下令尊的意思。”叶昭看向张缑道，他自然也希望张家能彻底倒向自己这边，这样也不枉自己因此事而得罪了周旌一遭，若张家能够彻底倒向自己，至少在这睢阳期间，自己过的不会太难。
“王兴、蒋胜！”
“张公快快起来。”叶昭伸手将两人扶起，肃容道：“张公当知，叶某绝非枉法之人，若今日断得是张公子确实杀人，叶某也绝不会因私而废公，这查案断案，本就是县令该做的事情，张公莫要如此。”
“本官想要知道马元义的所有事情。”叶昭将竹笺一合，微笑着看向马安道：“需要你的配合！”
“张公不必说他，此刻说与他听，他也未必理解，张武，你只需记住便可，有设么话，憋在心里，可以回家问张公，但不必问本官，本官只会告诉你怎么做，但不会教你为何如此，仕途之上的事情，张公可是叶某前辈，叶某就不献丑了。”叶昭笑道：“天色不早了，昭还有些事情，就不留两位用食了。”
“典韦！”目送两人离去之后，叶昭并未退出公堂，而是对着远处喊道。
“张某告辞。”张缑闻言，连忙对着叶昭一拜吼，带着张武离开。
“父亲，而这次真的想学些东西。”张武扭头，看向张缑。
“主公，何事？”典韦拎着两把大铁戟快步过来。
他作为张家家主，更曾官拜至太守之位，叶昭这多看，多听，少说三点，可谓点明了许多官场精髓，见张武有些茫然，甚至有些不服气，不由气道。
“罢了。”张缑叹息一声，点头道：“犬子不成器，一直以来，也没个正经事做，难得他此番有此决心，就请使君代我敲打敲打他。”
这两人是老油子，本事不算大，一个县尉，也算是到头了，培养价值不高，而且要他们效忠不是说不能，只是这个忠诚，可不像管亥、典韦、丁力、方悦这些人一般能让叶昭放心，没必要去浪费精力。
“丁力、方悦！”看两人离开后，叶昭沉声道。
“府君，您看这案子断的可还清楚？”将马安、张氏打入死牢，又赦免了张武之后，叶昭扭头看向周旌，微笑道。
“喏！”丁力方悦闻言答应一声，开始指挥叶昭的家将布置哨卡。
马安吃力不住，直接跪倒在叶昭身前。
“在！”丁力和方悦齐齐踏前一步，躬身道。
叶昭手捧一卷竹笺，坐在主位之上，低头俯视着马安，微笑道：“马安，我们又见面了。”
“张公子且莫要冲动。”叶昭看了张缑一眼，扭头看向张武道：“如今县衙之中已无合适位置给张公子，若只为一县吏，未免太过屈才了一些。”
“去趟大牢，将那马安提来见我。”叶昭沉声道。
不多时，那马安被典韦如同拎小鸡一般一只手拎着带进公堂，将他放下，随手一按：“跪下！”
“喏，卑职告退！”两人闻言松了口气，他们可不想掺和进叶昭的事情之中，能够如现在这般就好了。
“哼！”周旌面色铁青的站起身来，冷冷的瞥了叶昭一眼，扭头便走，丝毫不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