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谈判
怎么路老师和林艺可又上热搜了？
小张仔细回忆着，这半年来俩人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就又被凑到一起了？
小张立刻给路敬辞打手机，可惜并没人接。
翌日，热搜依旧高挂。
路敬辞看着半年前被断章取义的视频，眉头拧的能夹死蚊子。
路敬辞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林艺可又搞什么幺蛾子，于是立马给她打了通电话。
“怎么回事？”
林艺可满意的盯着数据，“还能有什么，合作共赢么。”
路敬辞听着她理所应当的语气就挺生气，“还没完没了了？”
林艺可轻笑一声，“其实假戏真做我也没意见。”
路敬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就是你我都懂的意思。”林艺可声音充满挑逗意味，“要试试么，跟我谈个恋爱？”
路敬辞态度冷漠，“我对你没兴趣，一开始就没。”
“谁说一定要有兴趣才能谈恋爱。”林艺可说的轻飘飘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俯视规则的姿态，“快餐时代，食色男女谁考虑天长地久，追求的就是新鲜刺激。”
路敬辞讥笑，“恕我无法苟同。”
林艺可也不恼，“拜托，路老师你得与时俱进。想通了随时找我。”
路敬辞义正言辞的说道：“林艺可，请你出来澄清一下。并且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这样的热搜。”
“那可不行。”林艺可的语气急转直下，尖锐生硬，“当初你利用咱俩的cp，热度上来了。吃足了红利就来解绑，路敬辞你休想。”
林艺可这边说不通，路敬辞只好另想办法。
他连早饭都来不及吃，驱车向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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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嘤咛一天的课。
前一天晚上喝了点酒，所以她起的不算早。
洗漱化妆挑衣服，连早餐都是在小区附近的便利店匆忙对付，鹿嘤咛就驾着车往学校赶去。
两节课换教室的间隙，鹿嘤咛才有空刷微博。
只一眼，她就默默收起手机，脸色冷沉如冰湖。
室友岳薇眼睁睁看着她变脸，关心问道：“嘤咛，身体不舒服？”
“没有。”鹿嘤咛本想笑着说，却发现根本勉强不来。
路敬辞与林艺可的绯闻就像颗不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炸了。
这些年她就快做到能从容面对，却又在昨晚那顿饭之后被打回原形。
分明他亲口否认，说他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可为什么绯闻又冲上了热搜？
鹿嘤咛也想相信路敬辞。
可无论是照片还是视频，他与林艺可同行的身影都像两只手在狠狠扇鹿嘤咛耳光。
生疼！
唯一庆幸的是，这次她没有全身心的陷入。
鹿嘤咛能控制住自己，尽管艰难，却在一点点抽离。
刚在新教室坐定，手机响起一条微信提示。
路敬辞：不要相信热搜。我昨晚说的没有跟林艺可在一起过，绝对不是骗你。
照片和视频不是造假，而他为自己布置房间也是真的，一时间鹿嘤咛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
她只是是想简单的喜欢一个人，无论对方答应或拒绝都能接受了，可为什么竟变得如此复杂，成了侦探游戏。
绯闻反反复复，心情起起落落，鹿嘤咛也麻木了。
不过这次跟路敬辞重逢，也让她看清一点：跟两年前一样切断与路敬辞的联系是不可能了。剩下要做的就是，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要心存幻想，只要摆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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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敬辞前脚踏进公司，后脚收到微信回复。
鹿嘤咛：以前我哥谈恋爱，你也隐瞒过我呢。不过娱乐圈向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也许你有不得已的缘由吧。我不是圈里的人，不想了解太多。
没有一句过激的言辞，但其中的埋怨和失望显而易见。
路敬辞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昨晚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没在一起，今早就因为绯闻上热搜。任谁看了都觉得欺骗孩子。
尤其那句“以前我哥谈恋爱，你也隐瞒过我呢”，刺挠的路敬辞极不舒服。
姑娘还挺记仇。
他万万没想到当初的举动埋下了隐患，造成了今日的信任危机。
路敬辞还想解释，反复输入反复删除都觉得言语苍白。
最后，他又给鹿嘤咛发了条信息：我会为自己证明的。
路敬辞推开宋诚办公室的门，“诚哥，林艺可买的热搜我觉得不合适。”
宋诚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老操作，怎么就不合适了？”
路敬辞给自己泡了杯茶，“总得有个期限吧，难道一直捆绑下去？”
宋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路敬辞抿了口茶，“以前说我靠作品站稳了脚后，就专心演戏，不搞这些幺蛾子了。说句不自谦的话，万花奖的提名还不够么？”
宋诚也不正面回应，而是打官腔：“年轻人，不要只看到眼前，要看看更远的地方。”
“就是因为往远处看，这种炒作才要不得。”路敬辞话语间有些不悦的意味，“我刚入行的时候，就说过要靠作品说话，现在依旧这么认为！”
宋诚笑的生硬，依旧说着敷衍的话：“演技和热度并不冲突。”
路敬辞听得出宋诚在搪塞，他决定好好讲理：“诚哥，不是我说，就我跟林艺可的绯闻都传了两年多了，就算是电视剧也该结尾了。如你所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网友们都腻了。一开始，热度确实上来了；可现在，对我并没什么加成。公司为什么要做没有好处的买卖？”
宋诚讳莫高深地说道：“那肯定是老板自有意图。”
“我现在就去找王总问个明白。”路敬辞有些不耐烦了，“总而言之，这次我一定要跟林艺可解绑。”
这时宋诚的手机响了，他在接电话前对路敬辞叮嘱道：“记得跟王总好好说话。”
宋诚口中的王总就是云巅之上的总裁王登禹，他的办公室在顶层，一整面的落地窗显得很有气派，充足的光照让室内明亮温暖。
路敬辞礼貌的敲门，王登禹应允进入。
当他看清来人时，停下手中工作，指了指会客的沙发，“是阿辞啊，今天怎么来了？快坐。”
他刚招呼完，就拿起手边的内线电话，准备叫人送茶水来。
“不用麻烦了，王总。”路敬辞制止了王登禹的客套，“今天来叨扰您，是有点事情。”
王登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在路敬辞面前，“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在公司里能被王登禹亲自招待的员工并不多，也正说明路敬辞对于公司的价值。基于此，路敬辞有了找王登禹对话的底气。
于是他单刀直入，“王总，我从开始就对林艺可没那方面的意思。期初为了配合公司对我的事业规划，我同意炒cp，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王登禹瞬间明了，“所以你想解绑？”
路敬辞点头，“是的，我觉得是时候了。因为我从入行就决定靠作品说话，而且现在这些绯闻并没有任何加成，只会拖累，所以我觉得理由正当。”
王登禹眼睛本来就不大，眯起来就更显小了，他用这双充满精明和算计的眼睛打量着路敬辞，拒绝的很委婉，“论演技，我们阿辞肯定当仁不让。但是论对艺人的运营，你得相信我的眼光和判断。”
路敬辞试探：“所以王总的意思是？”
王登禹也不再拐弯抹角，“现在还不是解绑的时候。”
路敬辞也亮出自己底线，“不瞒您说，我不想再等了。”
王登禹深深看他一眼，“为什么？”
路敬辞想到鹿嘤咛那条信息，心里就不是滋味。隔着手机屏，都能看到那双晶亮的水眸蒙上一层幽怨的阴霾。
“昨晚我妹刚问过我跟林艺可的事，我否定了。”路敬辞声音忽然低沉，显得严肃正经，“我不想因为绯闻让她觉得我说谎了，产生信任危机。”
王登禹听了觉得可笑，“阿辞，你说对一个男人而言什么比较重要？”
“事业固然重要，但家人同样重要。”对于这一点路敬辞毫不妥协，“咛咛是我很珍贵的妹妹。”
王登禹凝视了路敬辞一会儿，那眼神一言难尽，充满了猜疑、算计、不屑、阴险
他忽然笑了，是皮笑肉不笑那种，双颊的横肉堆积了好几层褶子，里面藏着深深的盘算，“阿辞，你也是为咱们公司做出过贡献的人，我自然也不会亏待骨干。这样吧，暂不解绑；但我答应你以后接戏，你的意见是绝对的第一顺位，看不上的就不接，不会再有人强迫你。”
其实这个条件真的很诱人，放在以前就答应了，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对鹿嘤咛的承诺。
在与鹿嘤咛几近失联的这两年，尽管每天都被工作填充着，可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也就越发想念那些平凡却闪闪发光的日子。
然而被生活追赶着，路敬辞一刻也不敢停下脚步，他必须挣够八千三百万摆脱闫盏一家，还要赚足以后的生活费。
很累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给鹿嘤咛发消息，想要寻找小太阳温暖的慰藉。但是在点击“发送”之前又会止住，然后统统删掉，不能让她因此分心，耽误小姑娘学习。
有过一次失联的经历就够了，路敬辞不想因为林艺可与鹿嘤咛心生嫌隙，那就太不值了！
于是，路敬辞坚定的回绝：“王总，您提的条件很具有诱惑力，但我想要解绑的想法不会改变！”
窗外的太阳被一大片浓厚的阴云遮住，办公室内顿时暗下来，气氛也达到冰点
王登禹狞笑，“阿辞，那么固执可不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路敬辞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登禹，眼神很是倔强。
王登禹叹口气，看向窗外，“阿辞，你知道洛枚吧，就是靠《落日晚风》这部电影爆火的女演员。当时她多火啊，可后来不就突然销声匿迹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登禹惋惜的说道：“不就是因为跟经纪公司意见相左被雪藏了。自以为爆红就有了底气跟公司谈条件，可她也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能红？是比别人更漂亮还是演技更好？还不都是经纪公司优先给好资源，捧出来的。公司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就不行。”
王登禹又说道：“公司是喜欢拔尖的，但更喜欢听话的。”
路敬辞当然能听出王登禹在指桑骂槐，他深深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的背影，自大又不可一世。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路敬辞转身走出办公室，结束了这场不愉快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