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棺材到家,引人围观;全院吃席,谈笑风生
马车刚停在何雨柱家门前,立刻就围过来一大群人。
他们在棺材旁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何雨柱一下就听出了许大茂的声音,心里暗暗嘀咕:怎么是这小子买回来的棺材?
看来,一定是秦淮茹怕被人指指点点,托他帮忙代买的。
何雨柱赶忙小声对何雨水这般如此地嘱咐了一通,然后便直挺挺地躺在竹席上装死。
“大茂,这是给谁买的寿材啊?”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很是惊讶。
一般来讲,为了讨个吉利,买棺材不能直说,通常叫买大厝,或者叫买寿材。
聋老太太年纪大了,自然更讲究这些。
像何雨柱和许大茂等年轻后辈,哪懂这些忌讳?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给傻柱准备的。”
许大茂连头都没抬,“老太太,您莫不是也想订制一口?”
“呸呸呸!你个小兔崽子,这不是咒我死吗?”
聋老太太蠕动干瘪的嘴唇,笑骂道。
“嘿嘿!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
怎么的,您还打算长命百岁,被人骂老不死啊?”
许大茂嬉笑道。
“我日你姥姥的,你个乌鸦嘴!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聋老太太抡起拐杖,佯装生气地朝他头上敲去。
许大茂灵巧一闪,脸上露出一脸讪笑。
“大茂,傻柱他……真不行了?”
一大妈向前迈了一步,低声问道。
“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昏迷,估计打不过今晚了。”
许大茂点了点头。
“哎!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你说,前一个月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眨眼就……”
三大妈摇摇头,惋惜不已。
“要我说,傻柱这辈子也太苦了,母亲早逝,父亲跟寡妇跑了。
还不如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出生到一个有钱的人家。”
二大妈也在一旁插嘴。
只有贾张氏抱着小当,牵着棒梗,闷着脸不说话。
这两年,要不是有傻柱暗中接济,就凭她儿子每月那二十多块的工资,根本养不活这一大家子人。
虽然她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但她故意选择装聋作哑。
这人呐!名声再好有个屁用?
能填饱肚子才是正经!
现在傻柱走了,就如同家里的粮仓倒了,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许大茂付完车夫运费,把收据塞进兜里,然后叫了几个看热闹的老爷们,一起将棺材抬进屋内。
棺材放到角落摆好后,围观的人就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许大茂擦了擦额头的汗,见何雨水正趴在何雨柱床前伤心地抽泣,忍不住叹了口气:
“雨水啊,你也别太难过了,黄泉路上无老少,是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那个……买棺材的钱你是出了,不过这运费嘛,你看……”
说着,许大茂就将马车收据拿出来,递到她面前。
何雨柱听了,不禁在心里暗骂:好你个孙子!真是小气他妈给小气开门——小气到家了!
棺材运费能有几个钱啊,我都马上要“嗝屁”了,你还在这跟我斤斤计较呢!
何雨水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从怀里摸出两毛五分钱,交给了他。
“谢谢大茂哥,辛苦了!”
何雨水假装擦了擦眼泪说。
“嘿嘿!别客气,都是街里街坊的,应该的!”
许大茂皮笑肉不笑地说罢,出门骑上自己的二八大杠,吹着口哨往红星轧钢厂去了。
天刚擦黑,何雨水就按照何雨柱的嘱咐,分别去敲了三位管事大爷家的门,告诉他们哥哥已经咽气了。
三位大爷听说后,表面显得悲悲戚戚,其实心里都各怀鬼胎。
按照四九城的丧葬习俗,办丧事的规矩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比如“倒头”“接三”“送库”“成主”……等等,过程非常复杂,又费钱又费力。
不过,何雨柱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母亲早逝,父亲跑路,连个当家主事的人都没有。
易中海跟刘海中、阎埠贵一合计,便决定一切从简。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人做套寿衣,给何雨柱换上就行。
而且现在是夏天,尸体也不能在家停放太久,明儿一早换好寿衣,就应立刻收殓入棺。
然后摆几桌酒席,请轧钢厂领导、同事,还有四合院的邻居们来吃顿饭,走走过场。
等到下午,再找几个杠夫抬到后山埋了就完事。
当然,虽说葬礼简单,但还是要花些钱的。
何雨水于是将哥哥捡垃圾获得的各种票证凑了一部分,然后又掏出一百块现金,交给易中海来全权安排葬礼。
翌日一大早,何雨水就从裁缝铺取回连夜赶制好的寿衣,由何雨柱的徒弟马华给他沐浴更衣。
擦洗完身子,换好寿衣后,易中海赶忙叫人将“尸体”抬进棺材放好。
整个过程中,何雨柱一直屏声敛息,生怕被易中海等人看出破绽。
接下来,就是钉棺材钉了。
为此,何雨柱早有准备,已暗中叮嘱妹妹安排好马华替自己封钉。
只需装模作样钉一点进去即可,一定不能钉得太死,不然可就弄假成真了。
没想到在这至关重要的一环,却被易中海这个老狐狸觉察到了异样。
“喂!马华,你能不能上点心啊?这寿板的钉子要是没钉紧,万一诈尸了,尸体突然从里面跳出来,吓到街坊四邻们怎么办?”
他一脸严肃地道。
“一大爷,您别什么都上纲上线的,我听老一辈的人说,棺材钉不能钉太紧,至少要留一半,给后人留条路……”
马华看着他,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易中海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他赶忙吩咐几个大老爷们帮忙搭凉棚、摆桌椅,为接下来的宴席做好准备。
何雨柱躺在棺材里听得一清二楚,见马华顺利蒙混过关,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想想都有些后怕,这要是真把棺材盖钉死了,自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憋死。
他奶奶的,这个【道德天尊】也太可恶了,差点活活要了老子的命!
没过多久,前来参加宴席的人便相继来到。
这其中既有四合院的邻居,也有轧钢厂的领导及同事,甚至连街道办的王主任都送来了花圈。
易中海在追悼大会上神情黯然地念了悼词,轧钢厂领导杨书记发表了重要讲话。
很快,酒席便开始了。
大家一扫之前的沉重心情,坐在桌前大块朵颐、谈笑风生。
哎!还真是:唢呐一响,布一盖,全院老小等上菜。
人活一世,最终不过如此而已!
没有几个人是真为自己伤心,大都不过是找个由头聚一聚,联络一下感情罢了。
他想,应该过不了多久,四合院的这帮禽兽们就会原形毕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