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步步心机，你一直都在骗我吗
这天，林如幻看到厂里黑板上写了一则通知:本厂在温州设一分厂，有愿意前往温州发展的请到人事处报名。 林如幻到人事处报了名，过了几天，和一些同事一同坐厂里的专车前往温州。分别了一个多月，她终于又见到了毛总，他住的是单人宿舍。林如幻到他的宿舍，问:&34;你怎么不理我？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毛总道:&34;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万事开头难，我忙着办厂，哪有时间陪你聊天？”林如幻问:“是不是你盗走了我的qq？”毛总道:&34;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当成骗子了？既然你不相信我，那还问我做什么？我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林如幻问:“你为什么要骗我说被骗了货款，为什么要骗我说和黑社会的人有联系，在逃？”毛总道:“毛总道:“她知道了你的事，闹离婚。我嫌烦，就跑到温州来了。”林如幻问:“你为什么不和她解释清楚？你说已经和我不再来往了，她就不会闹离婚了。”毛总道:“能解释得清吗？我也想要逃避现实，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多少聚散苦匆匆，不恨东风恨相逢。人世间有太多的无奈，不光是考虑感情那么简单，还要考虑到各种因素，要考虑到父母妻儿的感受，不能够随心所欲。你为什么要到温州来？看到你我只觉得痛心，无颜以对，我没有权力选择的。”林如幻道:“你为什么不说明白？你知道我这一个多月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象一个疯子一样神情恍惚，幻听幻视，我以为我会崩溃的，我以为我会坚持不下去的，我只剩下七十多斤了。巧言善辩，商人重利轻别离。你看重的只是你的厂子，你看重的只有名利，根本就不会去在乎别人心中的感受。”毛总道:“既然你把我当成这样的人，那我就是这样的人吧。不为利，你干嘛要辛苦赚钱？不为名，你干嘛要怕别人说闲话？我有我的理想，我有我的抱负，怎可因儿女情长以至于英雄气短？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拿得起放得下，温州的皮鞋驰名天下，要想有所发展，就必须得到温州来。强手如林，一步不慎，就有可能倾家荡产。要想在温州站稳脚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够分心的，我不想再沉迷于虚幻的世界中。”林如幻道:“你怎么会变得这样现实？我不认识你了，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了。你是不是嫌我长得难看才不愿理我的？”毛总道:“你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有些书卷气，挺可人的，我没那个福气。&34;林如幻道:“你可是大才子、大老板，爱理不理的，我哪配和你说话啊？”
转眼间快要过年了，同事们都放假回家了，宿舍里空荡荡的，林如幻一个人坐在那里捧着手机发呆。毛总走进宿舍道:“大家都回去过年了，你怎么不回家？”林如幻道:“我不想回家，怕爸妈催我去相亲，烦。我只想远远的看着你。”毛总道:“你也和我一样是不愿回家的人，可我明天必须回去一下，有点事。”林如幻道:“那就让我一个人独享寂寞吧，心灵深处的孤独才是致命的伤痛。”毛总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坐我的车顺路回去吧？你敢坐我的车吗？&34;林如幻道:&34;我相信你的，受宠若惊。”两人约好在第二天早上在厂后门口往左走那个十字路口等。
第二天早上，林如幻拿着一袋生日蛋糕、面包、牛奶以及准备送给他的一件黑色外套上了车。林如幻将礼物递给他，道:“这是我的一个心愿，一直想圆的一个梦。明天就要过农历年了，你也要过生日了，可是我不能够陪你过年过生日了，只好提前祝你新年快乐，生日快乐。”林如幻打开蛋糕，插上蜡烛，毛总点燃蜡烛。林如幻道:&34;许个愿吧？”毛总道:&34;不知该向谁许愿？”林如幻道:&34;就算不说一句话，只要能看着你，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也是一种幸福。”毛总道:&34;你不是很恨我吗？&34;林如幻道:“看到你就恨不起来了。”林如幻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傻傻地看着他，道:“可惜时光不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过了几个小时，林如幻道:&34;人生有三急，我想要方便一下。”毛总道:&34;好，等我找到出口，下高速，看哪里有洗手间？”下了高速，来到一商场门口，毛总停好车，锁好车，道:&34;一般商场都有洗手间，我们进去看一下吧？待会我上了洗手间要去商场买点东西，你看清楚是怎么走的，别迷路了，到商场外停车场等我，我马上就出来的。”林如幻道:“好。”
林如幻从洗手间出来，等了好一会，毛总拿着一套粉红色的衣服递给她道:“我不能欠你的。&34;林如幻道:“我想写一本书，书名叫痴恋绝恋。”毛总道:&34;那么的绝望，那么的忧伤。”
到傍晚才到上饶，毛总送她到客车站，道:“你在这里坐车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不能再送你了。”林如幻道:“我不想回家，我想去你家。”毛总道:“不可以的，不能够的，回去吧，再晚就没车了。”林如幻恋恋不舍下了车，上了客车，一步一回头，却见毛总的车调头走了。她只觉得奇怪，他家在前面，他的车子怎么往回走？难道他不愿回家又回温州了？他是特意送我回来的吗？他是假装往回走绕道回家吗？他想要让我乱猜吗？
她只觉得心神不宁，心又飞回了温州。她重新申请了一个qq号，加寒心为好友。寒心发信息:你怎么又加我了？ 林如幻回复:你好，我原来的qq被盗了，你哥哥回家了吗？ 寒心:我不知道，你怎么一开口就是他啊？ 林如幻:你去他家看一下好吗？看他有没有到家？ 寒心:我今天没有空，明天再去吧。 林如幻:你发个信息问一下吧？
到第二天下午，寒心回复:我在他家吃中饭，没看到他，他没有回来。 林如幻:他为什么不愿回家过年？在这个举国同庆的日子里，他却宁愿一个人独享寂寞？会有人给他过生日吗？会有人陪他过年吗？我想要陪他过年，可是他不需要我的陪伴。他是怎样孤独的一个人？你帮我转个祝福给他吧？ 过了一会，寒心回复:我转给他了，他说他不看你的信息的，叫我不要理你，叫我不要帮你转。 林如幻: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帮我问一下吧？ 寒心:呜呜呜，你不要让我左右为难好吗？他说宋太祖千里送京娘。 林如幻:他是怕我影响他名声。
林如幻恨不能飞到温州问个究竟，可是大年三十、正月初一都没有客车，等到正月初二，她才辞别父母重回温州。她到他宿舍问:&34;你怎么不愿回家？你是特意送我回家的吗？你妹妹说你没有回去。”毛总道:&34;因为前面有收费站，所以绕道回家。第二天早上，我就赶回温州了，放心不下厂子。我妹妹没有看到我，以为我没有回家。
”林如幻道:&34;我干嘛要乱猜，我干嘛要自找伤心？”
过了几个月，这天下午，林如幻听见几个同事在议论。小张道:&34;毛总得了胃炎住院了，我们去看看他吧？&34;众人嘲讽道:&34;你是不是想要巴结当官的，好让他给你发年终奖啊？”等到众人散了，林如幻道:“小张，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他吧？”小张道:&34;好啊。&34;两人各自买了一袋水果到了医院，说了几句客套话。小张道:&34;如幻，我们走吧。”林如幻看着毛总，万语千言，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步步倒退出病房。两人来到大街上，林如幻道:“小张，我的手机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我去医院找一下看，你先回厂吧？&34;小张道:&34;好。”林如幻折回病房，对毛总道:&34;我想要和你请假，我想要守在你身边照顾你，可以吗？”毛总道:&34;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林如幻道:&34;这是我一直想圆的一个梦。”到了傍晚，两人在附近小店吃过晚饭，林如幻准备付账，店老板道:&34;这位先生已经付过账了。”她只得作罢。毛总道:&34;你回宿舍去吧？”林如幻道:&34;秀色可餐，我只想看着你，不想睡觉。一年了，我每天都是这样，半梦半醒睡不好，总希望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就让我圆一个梦吧？一个人在外生病是不是很可怜啊？你不希望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吗？”毛总道:&34;我也想啊，可是不能够的，不可以的。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李下，难避嫌疑。你晚上待在这里，别人会怎么说？别人会说我作风不正的。乖，听话，回去早点睡吧？”林如幻道:“那我回去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第二天早上，林如幻来到医院，主治医生见了，问:“你是毛烟雨的亲属吗？”林如幻道:“是，我是他的妹妹。”医生疑惑地看着她，递给她化验单，道:“你自己看一下吧，他胃部有一个恶性肿瘤，癌细胞已经扩散。如果不做手术、不放疗化疗的话，只怕只有一年好活。我们劝过他好几次，可他却不配合，我们希望你能做一下病人的思想工作。”林如幻只觉得如雷轰顶，道:&34;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能和他说实话，他怎么能经受得住这么大的打击？”医生道:&34;如果要动手术，必须经过病人同意。”林如幻道:&34;我试试看吧，我也没把握，他不会听我的。&34;林如幻来到病房，问:“烟雨哥哥，你为什么不同意做手术？”毛总道:“我有好几个亲友得了癌症，做了手术才一年就去世了，和不做手术并无多大区别。放疗化疗对身体伤害太大了，我不想去遭那份罪，就让我静静地死去吧。”林如幻道:“做手术就有希望治好，你就配合一下医生吧？”毛总道:&34;你不要再说了，生死有命，人力不能强求的。”林如幻道:&34;你怎么不告诉家人啊？”毛总道:“我不想让爸妈知道担心，他们经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的。”林如幻道:“能瞒多久啊？早晚要知道的。”毛总道:“我想找一个和我相似的人瞒天过海。”林如幻道:&34;就算再相似，言行举止总是不同的，哪能骗得了亲人？”毛总道:“就算怀疑他们也不会说的，他们不会愿意相信事实的。”林如幻道:“他们一定会查清真相的。”毛总道:&34;能瞒多久算多久吧，又能有什么办法？”他疼得额头直冒汗，脸色铁青，手脚冰冷，手捂着胃。林如幻抓住他的手道:&34;你只能一个人承受这么大的打击吗？不敢告诉任何人？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的照顾？我想要帮你减轻疼痛，我想要帮你走出绝望，我想要日夜守候在你身边照顾你，我想要给你一个拥抱，我想要给你家的温暖，我想要给你爱的温存，可以吗？能够吗？”毛总拥抱着她，道:“我怎么能够连累你？”林如幻道:“这是我一直想圆的一个梦，只是一直没有这个勇气。”毛总道:“我等你这一句话已经等了好久了，待你长发及腰，许你一世情缘。&34;
毛总办了出院，另租了房子住。林如幻彻夜不眠的照顾他，端茶递水煎药。毛总道:“你也睡吧，你这样我怎么能安心睡觉？”林如幻道:&34;睡不着，我只觉得属于我们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只希望可以不眠不休，多陪一刻是一刻，只怕一闭上眼你又弃我而去了。” 毛总道:“你是我的，我不会不负责任的，你就安心吧。&34;
这天，毛总下班以后，到商场、金店买了几套衣服、金项链、金耳环、金手镯、钻戒给林如幻。他为林如幻穿上外套，戴好首饰，道:&34;这些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如果我消失了，你会不会每天看着钻戒，感受一下我曾经那样的珍惜你。如果我消失了，你会不会永远戴着项链，就让它代替我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如果我消失了，你会不会每天开着qq等我？ 林如幻抱着他泣道:“你不要再玩消失了，我会崩溃的，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好吗？”毛总道:&34;好。”
不久林如幻便怀孕了，毛总道:“我和你说实话吧，我得的是胃炎，并没有得癌症，我买通医生作伪证，为的就是想要得到你的心。”林如幻生气地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欺骗我？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伤我的心？你算准了我会为了帮你走出绝望舍弃一切，对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只怕一闭上眼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吃饭只觉得卡在喉咙里，比糠还难下咽。可我必须硬塞下去，我不能在你之前倒下了，那样的话谁来照顾你？我不能带给你悲伤绝望。你知道我忍受了多大的煎熬吗？我不敢露出悲伤绝望的情绪，每日里强颜欢笑，怕你会失去信心，怕影响你的病情。你到底有没有过真心？&34;毛总道:“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你以为我愿意装病吗？你以为我愿意滥吃药吗？苦死了。我还不是怕你变卦才不敢和你说实话吗？&34; 林如幻道:“这些药对胎儿会有影响吗？”毛总道:“我问过医生的，不会有影响的药我才开的。做皮鞋的胶水有微毒，怕会导致流产，你不要再去上班了吧？以后我养你，养你一辈子，好吗？&34;林如幻道:“好，只怕你说得出，做不到。你是喜欢儿子呢还是喜欢女儿？”毛总道:“我希望是个女儿。”林如幻道:“为什么？很少有人不希望是儿子吧？”毛总道:&34;如果是个女儿，我爸妈不会在意。如果是个儿子，他们会逼迫我把儿子要回去，我不想左右为难。”林如幻变色道:“你会把儿子从我身边夺走吗？”毛总道:&34;不会的，不经过你的同意，我绝不会带走儿子的。”林如幻道:&34;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不知道就不会逼迫你了。”毛总道:&34;瞒不了多久的，他们知道会生气的。”林如幻道:“我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过一天算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