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愤然对质遭反问,不堪辱投河殒命
又是一晚,没能偷偷得半点闲,一身疲倦,史旦带着一些吃食跟狗三回到了住处。
“他还没醒,额头上的汗还是那么多 ,把被子给他拿了吧!”
“别,他估计得了畏寒之症,这样拿开会导致他身体不适的。”
“那咋办!”
“等等看吧,一会他要是不醒,我们直接休息吧,太累了!”
何丘身体剧烈抖了一下,不知道被这种噩梦惊醒了多少次。
坐起身来,看着自己的影子,仿佛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又回来。
“两位兄长,你们对我有再生之恩,我林丘除了这条命,这副身躯,真的无以为报了。”
何丘裹着被下了床。
“扑通!”
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甚?赶紧起来。”
两人将何丘扶起,坐到了小方桌上。
“我何丘虽是一介匹夫,但也能感受到人间冷暖 ,言语难以表达我的心情,谢谢了两位兄长。”
“好了好了,我带了吃的,狗三赶紧去把上次弄的酒拿出来吧,我们兄弟三人好好喝一顿。”
“明白!”
三人围桌而坐,烛光摇曳,三影对饮。
“何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何丘眼神中满满的困惑,擦掉嘴角的残酒留香。
“我不知道,我留下只有无尽的噩梦,离开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两位哥哥有什么建议?”
史旦碰了碰何丘的酒碗,“干,管那甚多做啥?喝酒岂不自在!”
三人畅饮几番,灯残酒尽。
史旦脸蛋微红,然而毫无醉意。
一旁的狗三和何丘早已趴在了桌子上。
嘴里哼哼唧唧,嘟嘟囔囔。
“喝!”
“ 喝 !!”
“瞧瞧你们两个,真的没用。”
搀着林何丘挪到床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要我说,你呀就该离开这。我呢给你准备了,一百两银票,五十两给林下的家人!”
“另外五十两留着自己用,弄头牛,置几亩田地,再娶个婆娘吧。”
史旦将银票放到了何丘的腰间。
何丘闭眼微笑,冷不丁的脱口而出。
“谢谢!”
继而耷拉着脑袋,鼻腔散出微微的呼噜声。
“喔靠,吓我一跳。”
史旦将狗三扶到床上,三人睡去……。
何丘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伶俐,平静地看着屋顶。
“或许你说的对吧! 我该离开这里。”
第二天,清晨。
史旦摸了摸中间的铺位。
“坏了,何丘人呢,狗三别睡了。”
“那还等啥,赶紧去找找,别出什么意外!”
两人手忙脚乱匆匆穿好衣服。史旦发现本该一片狼藉的桌子上,变得非常整洁。
“不用去了。”
“嗯?为什么?”
史旦挪开茶杯,拿起了五十两银票。
“这就是答案吧。”
“啥呀,我有点懵圈,不明白。”
“ 何丘呢,昨天晚上压根就没喝醉,是装的,我给他塞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一张给林下的父母,一张留给他自己用。”
“哦,何丘拿走了你给林下准备的,把你给他留得放在这里了。”
“嗯。”
“旦兄,您真大方。”
“阴阳怪气死一边去!”
“来,我跟你说件事。”
史旦悄悄趴到狗三的耳边。
“我看上一个女孩了,狗三,一天见不着,心里就烦滴上,今天我想去看看她,不过人家好像对我没啥意思。”
“真的假的,你可得注意,林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过呢,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狗三边点头边眯眼,“那个我跟你妹的事,你也得同意!”
史旦邦邦捶了狗三两拳。
“没门!”
两人吃过早饭后分开了。
史旦来到了前院西楼,敲了敲竺兰的门。
“竺兰姐,在吗?”
低头发现这间房子已经上了锁。
正巧隔壁房间的姐姐推门而出。
“这位姐姐,怎么回事,天竺的房间怎么锁着?”
女子名叫柳燕。
柳燕搔首弄姿,手里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语气轻佻。
“你说她呀,出了那种事情后,她就没回来,八九不离十应该被杀了吧,没被杀大抵就在猪笼里。”
“谢谢了,我叫史旦,这位姐姐你呢?”
“柳燕。”
柳燕已经扭着小胯,甩着手帕下楼去了。
史旦看着眼前的上锁的房门, 难道竺兰真的被杀了。
好你个王婆子,说到却做不到。史旦气冲冲地跑下了楼。
史旦跑到了王妈妈的小院,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中的愤怒。
“王妈妈,我来给您按摩了。”
“史旦呀,正好我这都没休息好,头昏脑胀的,进来吧。”
史旦揉肩按头,心里的怨气始终难消,眼前之人如此心狠手辣。
“这么大早跑来,不会只是给我简单的按摩吧,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那天你不是答应我把竺兰放回来了吗?我去打扫房间却发现竺兰的房门是关着的,您给个解释呗。”
“你是在质问我吗?谁给你的胆子,滚到面前来。”
王妈妈提高了嗓门,目光如割。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跟我说一遍?”
史旦霎感凉风袭背,好强的压迫感,不敢大声呼吸,这老女人不好对付。
“王妈妈,我不问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忙,您忙我先回去。”
史旦指了指门,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回来,我让你问,没听见吗?”
这个门今天还能出去吗?站着进来,最坏不过是横着出去。
史旦心一横!
“我问你为什么把竺兰杀了?”
王妈妈哈哈哈大笑起来。
“呦 ,这才像个男子汉吗 ?你难道不怕死?”
“怕,相比之下,反倒是更怕自己的心难安!”
“你可真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呀?坐下吧。”
王妈妈抿了一口茶水。
“你怎么确定我杀了竺兰呢,你亲眼看到了?就算是我把她杀了, 跟你有何干?”
史旦嘴巴微微张开,
“我……”
“实话告诉你吧,我把她转给了其他的青楼,仅此而已,只不过呢就是条件差了些,人混杂了些。”
史旦心里觉得安欣了些,还好只是把竺兰卖了。
“虚惊一场,人活着就好。不枉我费心救她出来。”
史旦满脸殷勤谄媚,“就知道王妈妈你人最好了。”
心里恨不得把这老女人毒打一顿。
“账呢,得跟你算一下,你那天给竺兰拿的衣服,五十两,记你账上,记得还。”
“别呀,王妈妈,我再给你按会吧。”
“行吧,别按了,走吧!”
“这就能走了!”
王妈妈脸上似笑非笑。
“当然,走吧。”
史旦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想那老女人的笑容 ,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几日之后。
“听说了吗?史旦, 对街青楼有人跳河了,据说是从我们这里过去的竺兰。 ”
狗三分享着从客人那里听来的消息。
史旦脸上瞬间骇然失色,“谁!怎么会是她呢?”
心跳愈加厉害,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玩物一样,那老女人真狠。
“你咋了,史旦。”
“没事,回去吧。”
史旦焦躁不安,一壶烂酒,一场孽情,两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