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死神降临
叶菀想一了百了的冲动瞬间消失，一动不能动定在原地，通红的眼眶沾上晶莹的湿润。
“儿子别怕，妈妈在。”说话间她想走去叶雨阳身边，却被哥丹箍住纤细手腕，稍稍用力就扯进怀里。
叶菀没抗拒也不挣扎。
她明白那样除了激怒哥丹，带不来任何转机。仰面，眼神木讷地迎向哥丹的视线，机器人似的开口说话：“放了我儿子。”
“叶菀，你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哥丹终于被激怒，一直克制的情绪爆发，“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今天他们俩都得死！”
叶雨阳见到这个男人抓妈妈的手，还说话恐吓妈妈。顿时怒气冲天，盖过恐惧。一口咬在轻敌看戏的白人保镖小臂上。
“咕咚！”
叶雨阳被白人保镖狠狠甩在地上。头撞在坚硬的机舱壁上，晕死过去。
“小太阳！”
叶菀失声大叫，刚要扑过去却被哥丹扣住手腕，细白的手臂被反手桎梏在背后，显现出根根青色血管。
哥丹看向机舱窗外，似乎在确定位置，大声喊话：“高空盘旋。阿帕奇出动。”
“是。”
黑人飞行员得令，立刻转达指令：“二号，三号，四号，立刻击毁一号后方两架“眼睛王蛇”，收到请回复。”
“二号收到。”
“三号收到。”
“四号收到。”
“哥丹，你停下来，听到没有？！”叶菀喊的嗓音嘶哑。
哥丹刚刚说的话，如同一句诅咒在耳边循环播放：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今天他们俩都得死！
三架阿帕奇配合这架“猛禽”，一起攻击朝野的两架“眼镜王蛇”。她在这飞机上，朝野绝对不会对这架飞机开炮。
如此被动承受攻击，能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扔下去。”哥丹对白人保镖淡淡道。
闻言，叶菀脊背僵硬，腿却一下子软了。张开嘴却没了声音。侧过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泪滴飞溅，凌乱又破碎的美丽。
叶菀眼睁睁看着保镖抱起小小一团的叶雨阳，机舱门被打开。
“朝野会杀了你！你敢把他儿子扔下去，他绝对会撞过来！”
叶菀颤抖的声音落地，叶雨阳被抛出机舱口。
绝望的叶菀发疯一样地挣扎，哥丹几乎控制不住她，扬下巴示意白人保镖过来帮忙。
两个高大的男人，强压制住失控的女人。
叶菀整个人被扣在地上，头发全糊在脸上。俨然一副待宰的状态，毫无生机。
哥丹咬牙切齿，嫉妒、痛恨几乎将他淹没。
难受、折磨、痛不欲生，是吗？
很快，你就会忘了这一切。忘了那个男人还有这个孩子，到时候再把那个早就该死的小女孩，也杀了。
一切都会过去。
想到这里，哥丹眼中的戾气消散几分。
“轰隆隆…”
空中响起巨大的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云霄。
“报告，三号战机被炸毁！”
二十秒后，
“报告，二号坠机。”
十秒钟后，
“报告，”哥丹打断飞行员的话，“闭嘴！你再告诉我四号也坠机了，我就崩了你。”
黑人挠头。
就他一个飞行员，崩了他，谁开飞机？
犹豫开口，“不是，老板，是有一架“眼睛王蛇”盘旋下降了。”
黑人飞行员看了眼通讯设备，四号没信号，确实也毁机了。
眼睛兀地睁大，不可置信，这哪来的小型机？什么时候到飞眼前的？
“不好！”话没说完，前挡风玻璃“哗啦啦”碎裂的震慑人心。
黑人飞行员满脸玻璃碴子，举双手投降的动作还没来的及摆出来，就被死神一样突然降临的黑影，丢出机舱。
哥丹眼睛惊的几乎突出来。一秒的时间，弯唇浅笑。跟他一样都不要命？好玩极了！
朝野双脚落地。一双眸子漆黑如墨，阴霾戾气横生，宛若地狱魔鬼，索魂恶灵。
哥丹起身，冷声吩咐保镖，“按住她。”
“是。”
两个男人迎面对峙而立，拳拳相撞的瞬间，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听。
哥丹锁眉。
朝野接连出击，招招致命，哥丹膝盖受力，支撑不住单膝跪地。
哥丹眼神示意保镖过来帮忙，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想来两年前，他还一个人打赢过黑市地下拳王。
双拳难敌四手，也许会出现转机。
保镖此刻也是懵了。哥丹被揍成这个鬼样子，他去了…
跳机？
还是算了，湄公河里，放下去没多久的那一百多条尼罗鳄，一个小孩都不够垫肚皮的。
犹豫几秒，迈几步还没走过去，就见哥丹先是被生生折断右手食指，血淋淋地扯掉，紧接着被又卸掉右胳膊。
暴风雨般的铁拳砸得血浆四溅，红艳艳的液体顺着虎头扳指如柱般流淌。
本就是白肤色的男人，脸又白了几度。脚下意识后退。
叶菀猛扯受惊过度的惨白男人，高抬腿扫向其脖颈。男人闪身躲过。机舱口这位置让男人心头一颤，叶菀拳头又砸过来。
要死一起死，拉个这么漂亮的娘们垫背，死的也不那么亏。
这样想着，一把抓住叶菀手腕，向机舱门外倒去。
“啊！”
叶菀被扑过来的朝野拉住双脚。扯的她脚踝“嘎嘣”一声响。
叶菀忍着剧痛，两只胳膊用力向上，一口咬在死死抓着自己手腕的两只大手上。
“my god！”
随着一声尖叫，叶菀手腕上的下坠力量消失。被朝野拉回机舱内部，抱进怀里。
“下面是河！朝野，儿子可能没事。”叶菀抬眸，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惊喜。
朝野面如土色。
叶菀没时间考虑别的，只敢想好的结果。“儿子会游泳，而且你的人第一时间就去救他了，他没事，对不对？”
朝野依旧沉默，空气结冰了一般，窒息。
叶菀不死心，“你赶快问问他们。”
朝野垂眸偏头，抱她的手越发用力，几乎要把人按进身体里。
“说话！”叶菀遍布血丝的眸中盛满泪水，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朝野看到机舱边缘一小摊血迹不远处，一个小链子上串着两枚蓝钻戒指。
这小子还记得对他的承诺，想着帮他把戒指给妈妈。
一行清泪无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