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敢
茶树庄园。
朝野在院门前下车。邦猜离开，驾车去医院处理伤口。
朝野走进蓬奈别墅，客厅内已经站了三个人，蓬奈、扎伦尼、达翁。
朝野迈步走来，三人同时看向他，他没提路上遇袭的事，只是跟蓬奈打招呼：“大哥。”
达翁阴阳怪气道：“朝爷可真是姗姗来迟啊。”
朝野看都没看他，继续面对蓬奈说话：“路上出点小插曲。”
扎伦尼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朝爷。”
“踩死了几只蟑螂。”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聪明人，听得出朝野的话里有话。
扎伦尼拍了拍朝野宽厚结实的肩膀，开玩笑似的道：“哪只不长眼的蟑螂，连你的路都敢挡。那不是活腻了吗？”
说罢哈哈大笑：“消消气。大哥找咱们哥几个聚，别坏了气氛。”
“我哪有那么大脾气。”朝野斜睨一眼达翁，“就是那东西恶心，回去以后得换双鞋。”
朝野和扎伦尼有说有笑。达翁在旁边听这俩人指桑骂槐，憋一肚子闷气。
蓬奈招呼三个人去后院看鱼。
放眼望去，是偌大的人工湖。
湖左岸是竹林。阳光透过竹叶洒进竹林，光影斑驳。清风拂过，吹来阵阵竹香。
湖右岸是斜坡茶园。嫩绿的茶叶成片簇拥在坡上，宛如一片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地上。风吹茶香，心旷神怡。
五彩缤纷的锦鲤，成群结队在水中嬉戏。一群白天鹅在湖一边栖息，另一群黑天鹅在对角位置嬉戏。
湖中间矗立青顶红柱的六角凉亭。
蓬奈站在凉亭栏杆旁，指一群鱼游过来的鱼，说道：“你们知道鱼为什么喜欢成群结队吗？”
扎伦尼回答：“繁衍后代。”
“不止。”蓬奈坐在椅子上，继续道：“最主要是为了生存。成群结队能保证它们在大鱼吃小鱼的环境里生存和发展。”
朝野三人默默听着。
“有些事，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蓬奈目露凶光扫过三人。“在背地里动手动的事，哪个敢再干一回，别怪我翻脸无情。”
谁都听明白了。蓬奈这是护着朝野。警告达翁。
被点的这么明显，达翁站不住了。“大哥，朝野纵容手下，骑我头上拉屎了。”
朝野指着达翁骂：“放屁！”
“干什么？！”蓬奈拍案而起，怒火攻心，“我还没死呢！都给我消停点。”
怒目而视的两人，各自移开目光。
扎伦尼俯身凑近蓬奈，劝道：“大哥，您消消气。”
“你看看你们俩成什么样子。不争气的东西！”蓬奈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眉毛拧成一团。
三人齐步上前。“大哥，你没事吧？”
蓬奈摆手，让三人退下。从兜里掏出一颗药丸，扔进嘴里。“叫你们来，有正事。”
“上次走货，朝野摔了大跟头。”蓬奈看向扎伦尼后，又看向达翁，“这次，这批货，谁走？”
“我。”三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
“除了朝野。”
犯了错误，就有代价。
“大哥，我去。”达翁急于表现自己。“我保证完成任务。货出去，钱一定回来。”
蓬奈不动声色，片刻道：“回不来呢？”
达翁做出承诺：“回不来，我自行了断。”
“好！”
……
武装基地。
朝野叉腰站在训练场前的空地上。
黑仔跑到朝野面前，“野哥，你找我？”
朝野睨着他上下打量，目光定在罪魁祸首上，“没什么想说的？”
黑仔表情凝固，“野哥。”
朝野抬腿踹过去，黑仔侧身闪躲，大腿根部挨了一脚。他要是没躲，那坨肉就得被踹烂。
黑仔一下子跪在地上，跪着蹭到朝野面前，哀求道：“野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朝野抬腿踩在他肩上，问道：“不敢什么？”
“不敢…不敢招惹达翁。”
朝野听到这个回答，用力往下踩。
“啊！野哥。我不敢再欺负女人了。”
朝野继续往下踩。
“啊！”黑仔惨叫，艰难开口道：“野哥，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你告诉…我吧。”
“不知道！”朝野猛地用力，一脚踢出去。黑仔飞出五米远，重重地砸在地上。
“啊！”黑仔吐出一大口鲜血，手去捂朝野踹的位置，碰到立马缩手，浑身哆嗦抖不停。下半身几乎疼的不是自己的了。
朝野走到他面前，黑压压的身影逼近，黑仔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朝野居高临下地瞧着他，问道：“现在知不知道？”
黑仔嘴还在流血，“不…应该…不告…诉你。”
朝野蹲下，“我以为你真不知道，看来你是装不知道。”
黑仔眼神涣散，“野…哥，我…知…”
“咚！”黑仔栽倒在地上。
桑吉走过来，冒着被牵连的风险为黑仔求情，“野哥，黑仔知道错了。他可能只是一时害怕，没敢告诉你。”
朝野瞪桑吉一眼，“你觉得我还会用他吗？”
桑吉知道朝野不可能留黑仔在身边，低声道：“至少留他一条命。”
“留着他以后报复我？”
桑吉没话说了。
“扔了！”
早就等在朝野身后的两名武装兵抬走黑仔。
……
洋房园区。
朝野进门，在客厅里看到多恩，“跟我来。”
多恩跟在朝野身后，一路来到主卧，心砰砰乱跳。
朝野关门，猛地把她扯到怀里，急不可耐地吻上去。
他脑子里都是白天叶菀和时宴在街头拥抱的画面。
越想，他吻得越凶。迫不及待地想把那画面扔出脑袋。大掌乱七八糟地在多恩身上游走。
多恩开始回应他，触碰他身体。
朝野突然松嘴。后退一步。
“怎么了？”多恩有些不知所措。
“出去！”
朝野眼神凌厉冷漠地看着她，声音凉薄，好像刚刚那疯狂的亲吻是她做的一场梦。
多恩突然看到朝野颈上的伤。朝野进门就跟她说话，她当时没敢抬头。到现在才发现他受伤。
多恩上前半步，抬手轻轻触碰那道痕迹，柔声道：“朝野。”
她可以这么叫他了。是他之前同意的。她跟别人不一样。
“先出去吧。”朝野放平语气。
“我能留下吗？”
朝野开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能。”
多恩失落地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