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要不要跟我？
“真稀罕！用到我，想起你还有这么个私生子了？”朝野转身拿烟，点燃。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说这么难听？
朝野冷笑。“嫌难听，你别干！”
“嘟”一声颂帕善挂断电话。
有本事一辈子别打电话过来。
朝野把抽两口的烟，扔在地上，鞋头盖上狠狠碾灭。
电话在朝野手上又开始振动。是邦猜。
“野哥，工厂暂时拿不出一百万。”
昨天，朝野让他筹钱。他大部分钱都压在武器工厂装备上，他想赎小竹桃。
“知道了。”
“野哥，订回曼谷机票吗？”
朝野出来半个月，手头上的事都已经结束。
“先不用。”
邦猜又问：“野哥，是出事了？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朝野考虑一下说：“定三天后晚上的票，和黑仔一起。”
黑仔是黑瘦男。大块头叫桑吉，朝野不带他回去，暂时留他在昆明保护小竹桃。
“好。”两人通话结束。
朝野是该回曼谷了。他没那么多时间和理由，一直待在昆明。
次日傍晚。
叶菀是晚班，星海汇门口，出租车还没停，她就瞧见前面不远处斜倚在保时捷车门旁的朝野。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跟平时军人似的装扮很不一样。
叶菀下车。
朝野没动，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一条腿踩车门，另一条腿支出来。
叶菀走到他面前，歪头对朝野露出一抹看似欢喜的笑容，开玩笑道：“同学，你来参加运动会的？”
朝野薄唇勾起满意的弧度，跨一步，搂叶菀细腰，抬手摩挲自己下巴，带着情欲的目光赤裸直白地落在叶菀小脸上，“带你一起运动。”
副驾驶车门打开，叶菀坐进去。
朝野坐上驾驶位，先倾身贴近叶菀，给她系安全带，唇瓣掠过叶菀耳朵，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飘进叶菀耳畔，“去你家。”
叶菀点头，给他当导航。十几分钟保时捷停在公寓楼下。
叶菀下车前，给芳姐发语音：“芳姐，我今晚在家上班。”
芳姐不会多问，月底该拿的钱拿出来就行。
两人进公寓。
朝野环顾公寓四周环境。眉头微皱。
十几年的公寓装修简单，完全没装饰，连个落地画、盆栽树都没有。
侧边有两个看起来过了退休年龄的保安，边抽烟边闲聊。见人进大门，没看见似的，也不问一句是不是这栋公寓的。
电梯开门，出来一个美国帅哥，叶菀多看了两眼。电梯关门前，那人回头飞给她一个媚眼。
朝野搂细腰，惩罚似的掐她一把，“喜欢？”
叶菀笑答：“每位女士都有喜欢帅哥的权利，包括我。”
“操！”朝野低骂一声。
“别生气。”叶菀用屁股拱他，“我最喜欢身边这个疼我到骨子里的…”故意停顿，声音娇媚：“朝野。”
迈出电梯，朝野大掌攀上叶菀光滑细腻肩膀，指腹勾起透明肩带。“时宴呢？”
叶菀从包里掏出钥匙，“也喜欢。”开门。
朝野松手，肩带回弹。
叶菀前脚进屋。朝野后脚踢上门，一把撕掉叶菀的抹胸长裙，提臀抱起。咬牙道：“很好！”
……
一个小时后。
叶菀躺在朝野身边，枕着他结实的手臂，小手在他胸膛又开始画圈。“为什么不戴？我不喜欢吃药。”
“那就别吃。”
“……”
叶菀只能道：“下次戴。”
朝野掐一把她胳膊的嫩肉。声音里带着狠：“这是你骗老子的代价。”
叶菀抬头撞进他幽深瞳仁，不解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根本没那么多男人。”
“你问芳姐了？”
朝野没回答她，反而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竹桃。”
“本名。”
“叶菀。”
叶菀！朝野眸色变亮。“你…有一个哥哥？”
“你怎么知道？”叶菀看似不经意问道。
他怎么知道她有哥哥？会不会已经查到了什么？
即便她掩盖了身份，但真相在那里，就有被发现的可能。
“猜的。”朝野瞎掰道：“一般有哥哥的女孩都任性。”
叶菀用手指自己，“我任性？”
朝野只是笑，没说话。
“我很乖的，你不知道吗？”叶菀撒娇，蹭朝野一下。
朝野单手捧着她脸颊，满眼宠溺近乎宝贝的注视她，“叶菀，别干这行了。”没等叶菀回话，他继续道：“我赎你。”
叶菀心里暗喜。这进展，可以。
“你是泰国人？”
朝野想了一下，“算是。”
“那你回泰国，我怎么办？”
“你先等我两个月，我再接你过去。”朝野看到叶菀眉头不展，刮她鼻头，压低声音道：“怎么？离了男人不行？”
“不是。我怕你两个月后就把我忘了，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朝野“啧”一声：“老子说过就你一个女人，还他妈不信？”朝野翻身压上来，“你当我钱多得没地方花，要用一百万来玩女人？”
朝野身上有很多伤痕，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新旧交叠。
叶菀抚摸朝野胸口前的枪伤疤痕，这个位置离心脏很近。好一会儿，才慎重开口：“你做的事儿，很危险？”
“嗯。”
叶菀停顿片刻，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要不要跟他。
“朝野，我明天答复你，行吗？”
朝野眉峰微扬，“怕我死？”
叶菀摇头，“我怕自己死。”
“他妈的。”朝野骂完又笑，“放心，你死不了。要死也是我先死。”说罢，吻她额头。
朝野又开始使坏，叶菀抵住他胸膛，“歇一会儿。”
“我后天走。”
朝野这次做完没走。
翌日清晨，叶菀是被朝野亲醒的。她觉得身上有人压着。
叶菀睁开朦胧睡眼，朝野近乎完美的脸，由朦胧变清晰。叶菀迷迷糊糊道：“你没走？”
“不走，今天陪你。”朝野说完，又一下一下点吻叶菀柔软的樱唇。抬眸盯着她魅惑人心的桃花眼看，“考虑得怎么样了？叶菀，你要不要跟我？”
姿势虽不正经，但朝野说话的语气是极正式的。
“你先下来。”朝野听到叶菀这句话，身体僵了一下。
叶菀袅袅余音传入朝野耳中，“我听过最好听的情话是。”叶菀停顿一秒，“我们俩都会死，但一定是我先死。”
朝野像是松了一口气，头埋进叶菀散在床上柔顺的长卷发里，鼻息间全是她的味道。她的体香，她的洗发水香，她的一切味道都让他呼吸顺畅。
也许是，昆明这座城市于他来说比较特别。
也许是，现在他刚好想找个人取暖，而她就在他身边。
更也许是，她就真的是狐狸精转世，给他下了蛊。他不可救药地想拥有她的一切，抓着她不放。即便知道自己裹着一身烂泥，也还是想拥有她。
朝野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她，几乎要把她看穿。极认真道：“叶菀，别背叛我。”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叶菀看到他眸色晦暗，深不可测。她几乎可以预见他所说的背叛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