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子渊:这消息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顾泱泱愣愣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死?”
戾气丛生的夜祁渊忽然间就消了火气。
瞧着这双眸子,一直以来萦绕在胸口的戾气忽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扣在顾泱泱脖子间的手卸了力气,然后忽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抱住。
夜祁渊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双眼发光的看着他:“大哥,你掐死我吧,求你!”
夜祁渊:“……”
一旁的小包子:“……”
疯女人果然是疯女人,不然也不会做出半夜坐在井边搓绳子上吊的恐怖事情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
怒吼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
听见声音,那小包子连忙缩了脑袋变成了鹌鹑,瞅着来人怯生生的叫了声“父皇”。
“父皇”两个字,不仅让墨循身边的顾方沅愣了一下,就是顾泱泱也不由的朝他看去。
【父皇?这孩子是墨循和钱冬锦的儿子?!】
顾泱泱下意识的在心里想到。
然后忽然想起来墨循有可能听见她的心里话,忙就清空了思绪,控制着自己不要再有其他想法。
钱冬锦,南越首富钱万三的掌上明珠。
要不是为了掌控钱万三,钱冬锦也不会被墨循纳进宫中为妃。
听着顾泱泱心里的那句话,牙龈紧咬的墨循瞥了一眼那小包子,随后看向早已从顾泱泱身上下来的夜祁渊。
“太子渊还真是魅力不减,无论在哪里都能引得女人趋之若鹜。”
两个人身上湿透,顾泱泱姣好的身材暴露在众人眼中。
夜祁渊拂袖,宽大的绣袍不经意的盖在顾泱泱身上。
瞧着这一幕,墨循的脸色再次变的幽深。
尤其是夜祁渊的态度。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
哪怕如今已变成他的手下败将!
墨循最想看到的是夜祁渊匍匐在他脚下跪地求饶的模样,结果,这男人却是死咬牙关,即便被硬生生废了双腿,也依旧不喊不叫。
哪怕将他囚在宫中至今,他放纵太监折辱他,也依旧没有等来夜祁渊的示弱!
气急的墨循,直接上前,一脚将他踢了出去,闷哼声起,夜祁渊的嘴角骤然划过一道血线,狼狈的倒在地上,面色惨白。
顾泱泱一怔,顿时气急,抹了一把脸上贴着的湿发看向墨循,还带着水的小脸上满满的怒气:“皇上若想撒气,冲我来便是,何苦牵连旁人!”
“你在替他说话?”墨循眸子微眯,浓浓的杀意从眼里散发了出来。
一旁未出声的顾方沅瞧着这一幕,随后冲着连翘递了个眼色。
她要的是顾泱泱死,自然不能眼看着事情偏离轨道。
连翘会意,忙就上前跪在了地上:“皇上,奴婢看见顾泱泱将太子渊故意推在湖边导致落水!”
“撒谎……”微弱的稚嫩声在人群中响起,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顾泱泱和夜祁渊没人听见这被风吹散的话。
连翘一出声,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啊,他们不是来救太子渊的吗?怎么变成皇上脚踹太子渊了?!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本来今晚要在麟德殿设宴招待使臣,结果就听人来报太子渊掉下了荷花池。
那还了得?本来和墨循在商讨晚宴的几个大臣,当即就跟着匆匆赶了过来。
结果,却亲眼看见墨循脚踹太子渊的一幕。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后上前:“皇上息怒,太子渊落水,又有旧疾,不如先传太医,何况皇上与臣等来此是为了太子渊落水一事。”
话外之意:皇上,您跑偏了……
顾方沅抬眸,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不管怎么说,先让泱儿把衣服穿上再说,虽然她推太子渊落水不对,又做出这等没有脸面的事情,但也许……方才她与太子渊一事是误会,太子渊双腿有疾,又向来不近女色,何况这又是白日,更不会做出这般没脸的事情出来。”
这话,解释和没解释没什么区别,甚至于直接把脏水泼在了顾泱泱身上。
这一番话直接让众人看向顾泱泱的表情变的莫名和嫌弃。
这慧妃就算被贬成了宫女,那也是皇上的女人,竟然白日里就对太子渊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出来,果然是个贱人。
“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不知检点,简直就是淫妇!”
想到方才顾泱泱趴在夜祁渊身上的那一幕,墨循便忍不住怒气丛生。
这个女人,竟然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
淫妇二字一出,顾方沅那双担忧的眸子里顿时划过一抹冷笑。
顾泱泱,皇上亲口说的淫妇二字,就是不死,你也会受尽天下人耻笑!
她的得意自然没有逃过顾泱泱的火眼金睛。
但顾方沅不知道的是,顾泱泱压根儿就不在意。
如果真的在意,这么多年早就郁郁寡欢死了。
狼狈的夜祁渊眸子微垂,将顾泱泱无所谓的眸子纳入眼底,然后就看到她死死咬着的唇角,不由便是一愣,随后就是若有所思。
“够了!”匆匆赶来的太后,脸上布满了寒意:“当着臣子的面还想闹出什么笑话!这个顾泱泱就是个祸害,这才到了裘储宫一天,就害的太子渊落水,此女不可再留,来人!将她关去慎行司,明日处死!”
顾泱泱和顾方沅难得的心意相通,眼睛纷纷一亮:等的就是这一刻!
“母后?!”墨循愣了一下,随后看向太后。
他虽然反感这个女人,但是也没想将她处死!
一旁的顾泱泱瞧着他这副模样,生怕又被坏了好事,实在没忍住默默犯起了嘀咕:【装什么装,给老娘送鸩酒的是你,现在这一副没想让我死的模样也是你……啧啧,男人啊,果然是犯贱,再打扰我好事,我就将你在城外三十里处藏的几百箱金子和火药的消息卖出去!】
夜祁渊:“……???!!”这消息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墨循怒:这个女人,果然不能对她太好!……不对,她怎么知道老子藏了金子和火药?!
“咳咳……”微弱的声音忽然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太后才反应过来太子渊还坐在地上,瞅着他胸前的脚印,便不由瞪了墨循一眼,那双凤目里隐隐含着警告。
“送太子渊回宫!”太后重重开口,一顶步辇匆匆被抬了过来。
夜祁渊被抬上了轿子,惨白如纸的俊脸带着寒意,冲着太后开口:“太后,这宫女照顾不周致渊落水,还望太后将其留给渊发落。”
一双无波的眸子瞥了过去,正对上顾泱泱瞬间僵滞的眸子。
泛白的唇轻扬,竟带了一抹令人看不分明的邪肆。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眸色意味深长。
这太子渊瞧着风清霁月,实际上最是手段狠辣,得罪了他的人,还没有哪一个能体无完肤过……
哦,他们的陛下除外。
但,真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