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方姑娘相助必能度过
“话说，你真的要带这两个蹩脚货一起查案？估计还没查完案就要被烦死。”笛飞声追上李莲花，嫌弃道。
“阿飞，你这是什么话？我昨天不是和你打过一架么？虽然你一直让着我，但是我也不算是蹩脚货吧？”廿无尘龇着大牙，悄眯眯跟上，尽力自证。
没等到他回话，倒是方多病插了一嘴：“你们什么时候打架的？”
廿无尘瞥了他一眼，敷衍道：“昨天出洞口后打的。”
此话一出，方多病几步跨到廿无尘边上，担忧的上下扫了眼，又拎着她转了几圈。
葛潘：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是不是觉得我跑不了？
他环视一圈，好吧，确实跑不了。
“哎呀，没事，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么？”廿无尘推开他，捋了捋头发。
别把我的发型弄乱了，我还要泡汉呢。
方多病切了一声，转头警告笛飞声：“我告诉你啊，既然要留在这，那就得分个前后，我看你虽然武功不济，但根骨不错，若是拜我……嗯？嗯！”
此时，廿无尘衣袖捂住他的嘴，拽着他往前走：“胡说个屁，再说话打死你。”她回望笛飞声，恭敬道：“对不住对不住，他早饭吃撑了脑子也撑坏了。”
“你才有病呢，你再拦着我……”方多病还未放下狠话，廿无尘眼刀飞来停住了他，翻了个白眼后抓着葛潘跑上山去。
葛潘：和我有什么关系？(tt)
廿无尘也赶紧追上去，一直未开口的李莲花挠了挠鼻梁：“老笛啊，方姑娘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你这说话还是有些……”
“怎么？你心疼了？”笛飞声不想听李莲花叽歪，提眉道。
“啧，笛飞声，方姑娘如今也算是我的恩人，你说话过分了啊。”李莲花义正言辞，又转移话题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查狮魂的下落，还有，你好好想想，你早些找到他，我也能早点找到我师兄，然后你的武功不就回来了么？所以，其他的事都先放一边，我们现在赶紧去普渡寺。”
说罢，他三步化作两步，貌似有落荒而逃之意。
“几年时间，武功仅有一成，嘴上功夫倒是见长，活到如今，也算命大。”笛飞声睨一眼后也抓紧上山。
“哎呀，我不去，那无了大师是梵术了得，可也治不了心病啊，与其担心我，倒不如好好想想待会的赏剑大会。”廿无尘全身写满抗拒，双腿相阻不前。
“不过几步路而已，你去看看也没有什么损失，赶紧的。”方多病抓住她两只手，连拖带拽，廿无尘拗不过，只得由着他。
普渡寺。
方多病询问路过的小和尚：“不知无了方丈身在何处？”
“在那处禅房。”小和尚指向一处的房间道。
方多病双手合十，欠了欠身，抓着廿无尘往那处去，他轻叩房门，里面传来稍显年迈的嗓音：“请进。”
二人推门而入，廿无尘放眼望去，老者身着黄袍，留下一缕胡须，他面目和善，而李莲花坐于一旁。
只是此时，那老者正注视着自己。
廿无尘眼睛瞟向一边：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感觉他认识我？可是我也没见过他呀。
“晚辈无意打搅方丈，望方丈见谅，只是我阿姐常受心病所困，实在是寻不到救治之法，这才来请教方丈。”方多病言辞恳切，看向边上的廿无尘，示意她上前去。
无了捋了下胡子，颔首看了眼李莲花，李莲花立刻站起身让出位置，廿无尘坐下后，无了先是为她把了脉，又没来由的说了句：“既是心病所致，不妨老衲送姑娘几句话？”
廿无尘瞄了一眼方多病，抿唇点了点头。
无了叹了口气，直视廿无尘：“方姑娘，因由何处升，果为何人落，天命不可违……”听到这，廿无尘猛然怔愣住，眸中闪过难以置信。
只听他悠悠道：“法度不得定，凡事不可求，万般求不得。
缘起，命又何曾是命，缘灭，身死便以然身死，散前尘，了将来，方有一线生机，如是强求，则伤人伤己。”
一字一句击垮她所有的信念，眼泪夺眶而出，无了也没有再多言，他如今冒天之大不韪说出这些，已是悖逆天道而为之。
无了站起身微笑着转身道：“寺内的小和尚还等着我去诵经，各位施主还请自便。”
廿无尘晃过神来，尽乎哀求问道：“无了大师，当真没有半分余地？亦或者，还有别的办法？”
无了并未回头，摇头惋惜道：“一切皆在姑娘一念之间，姑娘还需多加思虑一二，切不可行差踏错。
想通后，心病不日便可不治而愈，老衲言尽于此，姑娘择行慎重。”说罢，他离开禅房，留一人泣声，二人面面相觑。
天命不可违，万般求不得？
廿无尘掩着面，放声大哭。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我靠着这个信念活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现在仍旧是一句不可违。
从前我只当置身事外，可不过回望片刻，便已死死卡在这棋局中，进不得，退不可。
无论如何走，到最后都是一盘死局。
李莲花，他当真是救不得？
可我，又怎么能接受又一个至爱之人死在我的面前？
无动于衷？了断过去？
既已入局，又如何能潇洒斩断？
既已无路可走，又为何要踏出那最后一步，害得如今进退两难。
李莲花和方多病大步上前，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方多病更是一百个后悔，本就不该拉她来此处，听刚刚那些话，别说治好病，现在提刀自刎都有可能。
李莲花也不过半懂，他听出当是同他有些牵连，于是小心安慰道：“方姑娘，方才无了方丈所言我虽听不出何意，却也知何为因果，何为法度，只是，姑娘不是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又为何要信所谓的因果相续，天命为大？”
廿无尘缓缓抬头，她眸中尽是绝望，泪水装满她的眼眶，唇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李莲花从袖口拿出手帕，递到廿无尘面前，柔声安抚道：“你不是曾和我说，早已看遍鲜花和绿洲？即是如此，那也该相信人定胜天，路，得走过了才知道。”
“我帮得了你吗？”廿无尘抽泣出声，此刻的她，脆弱又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李莲花莞尔一笑点头道：“有方姑娘相助，在下必能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