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凌霜涅槃傲雪舞
捣鼓啥呢？就知道敷衍我。
廿无尘头抬得老高，才看见他手里的魔方。
看看就好了，想学可是有条件的。
下一刻。
“你教我。”
方多病手里拿着魔方，半点没有求人的态度。
廿无尘假装听不见晒着太阳睡美容觉，方多病看她不应答，又大声说了一遍。
确认她在装睡，他气恼道：“厉小雨！”
“方大少爷，你要人做事没什么好处？还有，我是你的谁啊？天天厉小雨厉小雨的叫。”
廿无尘没睁眼，拿了块苹果塞嘴里，好饿，我要吃辣的。
“你，你休想。”
方多病偏头道，自己说的任我传唤随叫随到，就出去历练一次就都忘了。
“哎，我还想着给你做我最新学的菜呢，连叫人都不愿意叫，真的伤心了。”
她睁眼时手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方多病面上有些红润，他给了廿无尘一个白眼，暗暗吐槽了句真会演。
然后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姐。”
蚊子大小的声音，廿无尘很不满意，她又重新闭上眼托寐，今天不叫，你看我理不理你。
见此，方多病闭上眼，从容赴死一般模样：“阿姐。”
“哎，给我我教你。”
廿无尘得瑟露出大大的笑容，身心愉悦。
而方多病满脸不爽的瞪她。
屋外的桂花开了又落，屋下的人儿经风霜历荏苒，也终是长成了高大俊朗的模样。
今日，是方多病的十八岁生辰，他一大早亢奋的不行。
拉着我就问有没有感觉自己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知道他要礼物，我假作不知，悄悄跑出去。
而对他的说辞是：今日特忙。
铁匠铺外，廿无尘打量着手上的剑刃，薄如蝉翼，剑锋如虹，剑柄雕刻着梅花，轻盈又不失美观。
不错，手感也好，不愧是姐定制了八年的好货。
夜间方多病房屋屋顶。
“长本事了，爬那么高还喝酒是吧？”
廿无尘踏着轻功上了房顶，衣袖里的剑被她遮得严严实实。
“要你管。”
方多病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他往嘴里灌了口酒，又将头偏向另一边，不想搭理廿无尘。
廿无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惨遭方多病一记眼刀。
见他真的生气了，索性不再逗他，拿出衣袖的长剑在他眼前晃了晃道：
“今天出门捡到一把剑，送你了。”
方多病瞥见眼前的长剑，眼睛噌亮，接过拔出一瞧，面上的不悦瞬间消失殆尽。
他收敛住笑意，明知故问道：“你不是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送我剑干什么？”
“没办法，方大少爷在我心里的地位太重，这生辰想忘也忘不了。”
她讨好地笑笑，对着方多病眨了眨眼。
方多病受用的抿唇憋笑，起身舞起剑来。
月色醉人，少年挥动剑刃，步伐灵动而优雅，剑法简易不失力量，剑气亦是凌冽深厚。
一套毕，他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彩，剑负于身后，面带笑意走至廿无尘边上坐下，喃喃道：
“剑倒是不错，就是不知该取什么名。”
廿无尘了然一笑，歪头看他温声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此言一出，方多病疑惑看向她，而廿无尘接着说道：
“过去的那些日子里，那么多次尝试、失望、惊喜和努力，今日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如今，就算是你的涅槃之日。”
她手掌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口吻轻柔：“这些年，辛苦我的方大少爷了。”
方多病的眼眶微红，仍是垂头扭捏的不让她看见，语气带有一丝哽咽道：
“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话，肉麻死了。”
廿无尘轻扯着嘴角，咬着上唇思虑了一会儿，道：“梅花经霜历雪仍能开的美艳绚烂，不如，唤作凌霜剑，如何？”
方多病顿了顿，假意嫌弃道：“不好听。”
手指激动地摩挲着剑柄，别提有多高兴。
“不好听啊？”
廿无尘伸手去夺，却被方多病死死护在怀里：“送人东西哪有要回来的？”
“嘿？今天你就见到了。”
说罢，她便和方多病抢起剑来。
“方小宝！你还跑，可别被我逮住了。”
“你还是再好好练练轻功吧。”
他嫌弃且得瑟，拎着剑跑了。
徒留廿无尘一人无能狂怒。
一个月后，方小宝成功获得进入百川院的资格，于是出百川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陪他去破案子。
“阿娘阿爹让你去当驸马你不当，偷石姐姐的刑牌干什么去？到时候他们要揍你，我可拦不住哦。”
廿无尘摊开手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放心吧，爹娘每次都那么说，何时揍过我？
这庙堂呢，不适合我。况且这次百川院我轻轻松松考了第一，由此也能证明我还是适合江湖的。
所以，我想好了，今日去嘉州。”
他指了廿无尘又指自己，微笑道：“你，和我一起去。”
廿无尘白了他一眼，暗暗吐槽了句二愣子，皮笑肉不笑道：
“方大少爷，这江湖险恶你听说过吧？
依照您的性格，这要是被人骗了，不得气得口吐鲜血？
再说了，出门在外小心为上，您要是带离儿他们一起，那要我去干什么？”
“本少爷哪有那么脆弱？
再说，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不带他们去就是了，至于你，今天，不走也得走。”
说罢，抓住她的胳膊往外面拽。
廿无尘吐出一口气，扯回手淡然道：“方小宝，这要是让府上的人看见了告诉阿娘，你可走不了了。
而且我东西都没收，你让我穿什么用什么？”
她摆手示意方多病先在外面等着，方多病回首时半信半疑却也还是照做。
他走后，后脚廿无尘就跑到何晓惠面前。
“阿娘，我想和您说件事。”
廿无尘打算和她坦白，免得让她担心。
“哎，是不是和方小宝有关？他又干出什么名堂了？”
何晓惠扶额，知晓他肯定是偷听到了今早谈论的婚事，不免有些头大。
“也没什么，他在家里确实待得太久了，我想带他出去磨练磨练。
也好让他体会到什么叫人情世故，他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
廿无尘给她捏着肩，娓娓道来。
“你呀，总是包庇他，是他又想跑出去了吧？”
何晓惠无奈笑道，而后，面向她认真说着：
“既然有你带他，我肯定是能放心了，不过这臭小子要是不听你话可不许再心慈手软，该打打该骂骂。”
廿无尘无奈点头笑道：“好，我保证把他教育的服服帖帖的。”
“嗯，时辰不早了，晚了的话这臭小子该发现了，快去吧。”
何晓惠拍了拍她的手，笑得温柔，又顿了顿道：“记得有什么事就给我写信，知道吗？”
“好的阿娘。”
廿无尘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转身离开，期间还回头比了个心，逗得何晓惠直乐呵。
拿出空间里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内心思索着方小宝是在嘉州哪处碰见的李莲花。
堂外角落处的方多病见她大摇大摆出来，吓得一激灵，连忙将她拉了过来，不满道：
“拿个东西那么慢，还这么正大光明走出来，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廿无尘气死人不偿命的开口，惹得方多病连连调整呼吸：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终于调整好呼吸，他指向一条小路，领着她找到马匹，而后二人骑马直往嘉州。
嘉州城。
廿无尘点了两个菜，方多病不乐意了：“最起码也要三个菜吧？我赶路快饿死了。”
廿无尘也不惯着他，直接抛出四个大字：“不吃饿死。”
方多病：不爽，但反驳不了
注意到边上有动静，廿无尘转头果然看见几个人推搡着李莲花，她立刻用剑柄抵住李莲花，让他自己稳住身体。
他似是想要道谢，却不知为何停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