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幻梦
高空的石壁上倒悬着各色光芒的石刺。
每一颗都极其巨大，让人震撼不已。
不过，季末并没有被这奇观吸引。
他深知这一次前来的目的。
借助【听舌】的倾听。
呼吸声如擂鼓，一次次击打季末耳膜。
此刻距离野兽近在咫尺，季末顺着边缘位置不断挪移，变换方向。
他清晰的感受到呼吸正在中央树立的钟乳石之后。
没过多久，季末就看到趴在石壁上，半个身子泡在灵潭之中的豪猪。
它的身体插着无数根硬刺，此刻趴在地面，闭着双眼休息。
它的气息跟灵潭混在一块，让季末难以感知。
不过季末并未靠前，只是远远观望，将它的身体细节记在脑中。
这一次他的任务是观察，可以的话进行猎杀。
但完全没有情报的状况下，季末不愿动手。
他不愿去冒这个风险。
而且豪猪的样子，打眼一看也不是好惹的存在。
季末从各个角度观察一番后，开始后退，他感受不到豪猪的气息，无法得知它的境界。
但是一只豪猪能够霸占二阶顶峰的灵潭，怎么看都不会有低于这个境界的实力。
不然这处地方早被其他野兽袭击，掠夺。
“地图记录的方位正确，所记载的野兽跟描述不符，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得亏当年那个猎户深入其中，还将其记录。”
“这样凶险的洞窟，季末都不敢贸然深入，而且当时的猎户肯定没有妖丹的帮助，也没有季末模拟气息的手段。”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季末在退走到通道的瞬间，脸色大变。
一根锋利的刺骤然从灵潭深处破空而出，精准的锁定正在退走的季末。
感受着摧枯拉朽的气息，季末原地站着不动，锋利的刺从他手臂刺入，随后继续向山洞外飞去，没有丝毫停留。
飞刺将季末小臂贯穿，血液喷涌而出，被覆盖在表面的浊流牢牢锁住，没有一滴落下。
季末屏住呼吸，原本在钟乳石后的豪猪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悄无声息的探出个头。
此刻的它，背上的刺全部立起，凶狠的模样极其残暴。
但残暴中又掺杂疑惑。
它的鼻子在空气中不断嗅着，却没有感知到任何气息。
谨慎的它没有前来探查，只是盯着洞口的方向。
背后中央闪烁着三根另类的刺，那三个刺最为厚实，也最为锋利。
“三阶。” “没有错，这绝对是三阶的野兽。”
“他背后的刺说明了一切。”
季末没有乱动，将身体的所有活动停止，让豪猪的意识不断扫过，却什么都未发现。
虽然不知道豪猪是什么情况。
但好在三阶它并没有动用侦察手段，也没用使用各种妖术。
只是凭借本能，将身上的刺射出，进行试探。
季末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闪躲，也是因为如此，他并没有感受到灵气的波动。
直觉告诉他，不能动，一旦闪避，必然会出现更大的麻烦。
也就在看到飞刺的那一瞬间，季末做下决定。
如此的稳重，也多亏了长老的磨练。
贯穿后的剧痛也是一声不吭，也源于长老那变态的手段。
让季末忍耐疼痛的境界再度提升。
没有探查到任何气息的豪猪再度趴下，可在同一时间，季末未曾观察到的死角，四根刺接连飞起。
以季末意想不到的速度袭来。
这一次季末仍旧没有躲闪，四根刺的角度十分刁钻，一根贯穿季末大腿，一根从腰间擦肩而过，一根从季末脸颊划过，划出一道血痕，最后一根刺入季末腹部，贯穿而出。
即便这样季末也没有吭出一声。
第二次的袭击他早有预料。
或者说在意识到对方是三阶野兽时，季末就做好第二波袭击的准备。
这一次豪猪也未前来，两次的袭击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让它放松警惕，它趴到谭中，不久便传出平稳的呼吸。
而季末又在此地，站了一个小时才离开。
从山洞走出来时，季末的身体几乎化作一个血人，鲜血不断从伤口溢出，但又被浊流阻挡。
腹部贯穿的伤口，肠子也已露出，但在浊流的抑制下，器官并未变形。
直到离开很远，季末紧皱眉头，死死咬住的嘴唇才得以松开，趁此他喘出粗气，浊流也在此刻开始蠕动。
硕大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进行愈合。
伤口长出一个个嫩芽，肉苞，白嫩的肉不断生长，最后聚合到一块。
等到伤口愈合时，浊流已经化作一滩漆黑，散发腥臭味的液体。
这次探索，仅差一点，就饮恨当场。
季末吐出一口浊气，
对于这样凶险的场景却并没有过多感受。
或许是长老的调教过于彻底。
两个月的时间他的身体不知道收到多少创伤，像这样的贯穿伤似乎并不强烈，有几次季末甚至差点被长老活剐了。
长老倒也毫不手软，用起刀子来将季末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等到之后在让浊流进行愈合。
也是在这段时间季末与浊流培养起信任。
浊流的恢复极其强大，但这非没有代价，浊流每次治愈伤口，自身都会陷入虚弱，伤口治愈的越强，虚弱的时间越久。
可每一次，浊流都毫无怨言，好在浊流能够通过丹药进行恢复自身生机。
身体虽然疼痛，但季末已经习惯，在剧烈的疼痛也只是让季末眉头紧皱，咬紧牙关罢了。
季末将浊流接回【水幕】，让它休养。
而自己站起身来，刚刚愈合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让季末眉头微皱。
他再度隐匿气息，向山下走去。
具体情报并未收集，但已经知晓山洞中的野兽并非从前那只，或者是猎户的记录有误。
野兽的形态跟境界大概明了，后续的任务就要交回给长老，让他在做决定。
几次的任务让季末对于这个流程逐渐习惯。
等再次回到地下墓地时，长老却并未在此。
季末将脑海中想到的情报趁着此时一一记录，写到纸张上。
写完后长老也还未来，百无聊赖的他坐到地面，背靠棺材板，闭上双眼。
他的脸上依旧那么冷淡，先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