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时儿,再不帮我解毒就要死了
宽大粗粝的手用力掐着曾竹的脖子,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他的眼神和语气皆是冷冰冰。
他是真打算杀了她!
“呃、呃——”曾竹的脸因为长时间的窒息,已经从红变紫。
悬空的双脚拼命蹬着,挣扎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小,眼睛也开始往上翻白眼了。
在曾竹的意识开始变模糊,墨无珩狠狠把她摔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重新恢复呼吸的曾竹缓了过来,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劫后余生的恐惧让她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墨无珩就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像是深渊一般让人胆寒。
曾竹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脸色惨白。
“滚。”
简单无波的一个字,却犹如冰刃悬脖,曾竹惊恐的喘着气,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就恍若背后有什么鬼魂在向索命。
书房里很快安静下来。
刚才那危险的一幕,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墨无珩面无表情的偏头,将目光落回剩下来的那几块酥饼上。
蓦的,墨无珩勾起唇角,笑容意味不明。
他抬手,又捏住一块酥饼放到嘴边,慢条斯理的吃着。
若是这种小伎俩他还看不出来,那他这个摄政王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本以为曾竹是怀恨在心,给他下毒想置他于死地。
可当身体产生了熟悉的不适感之后,他才意识到原来曾竹有别的心思。
至于他明知道这酥饼里面被下了药,他为什么还愿意吃?
自然是想在花时的面前施苦肉计,想让她心疼,想看她为自己担心着急。
不过,现在看来,苦肉计是没办法用上,倒是派上别的用场……
墨无珩把酥饼吃的干干净净。
那药效很猛烈,他暂且用内功压制着。
叩叩。
大书房的门被敲响。
“主子,王妃回来了。”
护卫说完后便又离开。
墨无珩放下手中的东西,松了内功,那被压制的药效瞬间汹涌而来,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体温也在迅速升高。
他闭上眼睛,斜靠在椅子上。
“阿珩,阿珩,你还在书房里吗?今天是不是很忙?”花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敲了两下门,没听见里面传来回应:“阿珩?我进来啦。”
书房门被打开,花时探头进来,她脸上的神色是愉悦和轻松的。
可当她看见墨无珩闭着眼睛,毫无反应仰靠在椅子上时,她的表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快步走过去。
“阿珩!你怎么了?受伤了?还是哪里不舒服?”花时急切的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发热了?”
花时无暇顾及其他,拧紧双眉,立刻掀开他的衣袖帮他把脉,同时观察着他的气色。
“时儿,我难受……”墨无珩半睁半阖着眼睛朝她看来,声音嘶哑的厉害。
花时很冷静的问他:“阿珩,尽可能把你现在的感受告诉我,有任何不舒服或者疼痛的地方都说出来,可以让我更快的找到病因。”
“我——”墨无珩的薄唇动了动,却没再说话,而是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猛的拽进自己的怀中。
“阿珩?”
花时惊呼一声,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她在回过神时,发现她已经被墨无珩抵在了书桌旁。
花时讶然的睁大眼睛,吃惊又困惑的望着他。
“时儿,我难受。”
墨无珩的嗓子比刚才更哑了,呼吸也愈发急促。
他直接埋首在花时的脖颈之间啃咬着。
花时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惊愕不已:“阿珩,你该不会是吃了……那种药吧?”
“哪种药?”墨无珩咬着她的耳朵,故意装傻充愣,“时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出门时还好好的,回来后没过多久就难受起来了。”
他今天的确外出了,也的确是在回来后没多久,曾竹才找上门的。
可这话连在一起,传到花时的耳朵里,意思就变了。
“阿珩,是不是你今日外出又有人在暗中陷害你了?”花时误会了是这个原因,“阿珩,你再忍耐下,我现在就去抓药让你缓解。”
她又着急又担心,想要把墨无珩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可墨无珩深知她身上的弱点,在他的大掌之下,她被掌控着,全身的力气都被剥夺了,变得绵软无力。
“抓药煎药,喝掉后再等起药效,实在太慢了。时儿,我现在就很难受,现在就想缓解。”
墨无珩的声音愈发低哑,全身也滚烫的比刚才更加厉害。
他赖着花时,一点点啃咬着她。
花时咬着嘴唇,自己都因为他而变得奇怪起来。
“可是……不喝药怎么……缓解,再拖下去会损伤……你的身体……”
花时双手软绵绵的抵着他的胸膛,声音都快不成调了。
她没有看见墨无珩嘴角勾起的那抹邪肆笑意。
“你不就是解药吗?”
“我……”花时的脑袋都晕乎乎了,“可我们得回卧房才行。”
“时儿,我太难受了,等不及,再下去我可能连命都没了。我现在就要解药。”
“可——”
花时后面的话被墨无珩吞入腹中,被他连哄带骗的留在了书房,当他的“解药”。
等墨无珩身上的热量退去,呼吸变正常之后,早已天黑了。
花时疲惫不堪的依偎在他怀中,动一下都嫌累。
墨无珩神清气爽的帮她清理干净,问她:“饿不饿?膳房的饭菜已经备好,我们过去用晚膳?”
“可是我好累。”花时幽怨的斜了他一眼。
墨无珩嘴角噙着笑:“那我抱你过去。”
“那倒不用了,让我再歇一会——哎哎?”
花时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墨无珩横抱在怀中,大步朝膳房走去。
这一路上,被不少护卫和下人看见,花时脸都红了,紧紧埋首在他的颈窝里。
等用过晚膳,墨无珩陪着花时在院中散步消食。
曾竹迎面走来,见到他们时,神色慌张,转身就走。
花时叫住了她:“小竹?晚上怎么没见到你?”
曾竹不得不停下,转过身,眼神躲闪恐惧,不敢看墨无珩一眼。
“夫人,我、我晚上有些累,就去休息了。”
花时察觉到曾竹有异样,往前走了两步,借着月光,看见了曾竹脖子上有清晰的被掐过的痕迹:“小竹,你的脖子怎么了?谁伤的你?”
墨无珩站在她的身侧,冷戾的目光也看向曾竹,似笑非笑的跟着问了句:“是啊,谁伤的你?”
曾竹光是听见这个声音,就吓的脸色煞白,随便编了一个谎话:“我今日回来的路上,被一个路人认错了,把我当成了他的仇家。事后他和我道歉,还赔了些银子给我。”
“居然遇上了这事。”花时没怀疑,安抚了她几句,又送了她一瓶上好的外敷药。
曾竹道了谢,转身离开的每一步都是怨恨和嫉妒,还有今日被墨无珩当场戳穿的羞耻。
她好恨!
她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墨府。
一辆从都城而来的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前。
随从上前敲门,却半天不见人来开门。
随从回到马车前,恭敬的说道:“小姐,大人不在府中。”
宋思焉掀开窗帘,神色疑惑:“不在府中?可我得到的消息,阿珩这段时间都在夜城。他不在自己府上,还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