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知曾老先生,可愿教王妃念书
受委屈这三个字,让墨无珩听上去,居然有种他被她疼着的感觉。
这感觉很微妙,让他内心的冰湖泛起阵阵涟漪。
墨无珩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俯下身,凑到花时的耳旁:“既然夫人觉得我委屈,那今晚可得好好补偿我才行。”
花时的脸在升温,耳朵都变得通红。
她没想到他在大街上都敢逗她,又羞又恼的拍了他一下:“阿珩,你正经点!你怎么这么坏啊。”
墨无珩扬眉:“怎么,不喜欢?”
花时红着脸,眼光潋滟,也没回避:“喜欢的。”
直率归直率,但她还是被自己这个回答羞到了,扭过头,自己往前走,不好意思看他了。
墨无珩被她的话和小表情取悦到了,脸上的笑意加深,胸腔都发出闷闷的笑声。
他跟上去,稍微正了正脸色,问她:“既然你想念书,那就让曾阳舒教你好了。”
“不用啦,夜城不是还有别的学堂吗?去那儿也一样。”
花时心里其实是有些失落的,但表面上假装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不一样。只要你想要,那就得是最好的。”
花时并不想让墨无珩再过去受人怠慢,可又不想驳了他的这番好意,便点了点头:“那……我们再过去一趟?和他道歉?”
墨无珩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不用,我自会找他。”
花时认为就算墨无珩去找他谈,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她只叮嘱他:“那你去找他的时候,他若是又嘲笑你,你就走,我们不受那气。”
墨无珩乖乖答应她:“好,听你的。”
花时认为,曾阳舒那里她肯定是去不了了,所以打算过几日等墨无珩尝试过放弃后,再让他带着她去别的学堂问问看。
她暂时把念书的事压在心里,打算先在家里熟悉环境。
墨无珩从外面回来,到堂屋找花时:“时儿,在做什么?”
“开窗通风,顺便想把屋子里布置一下,待会儿弄两盆花摆在这里。”
“这些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你不必亲力亲为。”
“没事的,更何况,我在家里也闲着没事。”
墨无珩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家里都是男人,粗心大意的很,所以我带了一个姑娘回来,让她照顾你。”
花时无奈:“阿珩,我真的不用人伺候。”
墨无珩笑了下,抬手,帮她把碎发别在耳朵后面。
门外,走进来一个长相可人的小姑娘,生得白白净净,身上明显有着书香门第的气质。
“夫人,是、是我主动要跟着大少爷过来,还、还望夫人不要赶我走。”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可却带着颤音,眼神也慌乱又惶恐,余光会下意识的瞄向墨无珩。
花时倒是没察觉到这些细节,只是惊讶的打量着她:“可你看上去并不像丫鬟啊,为什么要来我们家伺候?”
只有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小姑娘,才能出落得像她这般。
“因、因为……”她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不安的看向墨无珩。
“她家得罪了人,如今走投无路。我见她念过书,比买回来的丫鬟婢女更好些,让她陪在你身边伺候挺合适,便收留了她。”
墨无珩平静无波的解释着。
花时又迷茫困惑的看向这姑娘:“是这样吗?”
“对、对对……是这样,没错。”她诚惶诚恐的点头,看上去都快哭了,眼泪在打转,“夫人,求你了,让我留下来吧,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哎,姑娘,你别哭。好好好,那你就留下来吧,我不赶你走。你叫什么名字?”
花时见她哭的梨花带雨,感觉说话稍微重一点都能吓到她似的,只能答应把她留下来。
“回夫人的话,我叫曾——”
曾竹下意识的开口,想要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但骤然察觉到旁边有一道危险冷戾的目光朝自己扫来,顿时吓得她浑身一僵。
曾竹咽了下口水,苍白着小脸,强颜欢笑:“夫人叫我小竹就好。”
花时笑着点头道:“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竹。说来我们也真有缘分,我姓花,你叫竹。你别害怕,我不会苛待你的,我们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盆栽……”
花时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带她朝院中走去。
曾竹见到自己能留下来,暗松了口气。
从墨无珩面前经过的时候,她全身都是紧绷的,大气不敢出。
直到去了外面,才有种重新喘过气的感觉。
夜城的人都知道,这里虽然是摄政王的封地,可那位冷血无情的煞神一直待在都城,从不回夜城。
甚至夜城的人都在传,以后都城都将会是他的,所以大家住在夜城并不害怕。
曾竹怎么都没想到,昨天夜里,一位戴着面具、全身弥漫着危险狠戾的男人,会出现在他们的曾家。
曾阳舒和曾家的其他人,在见到他之后,吓的双腿发软,当场就跪下了。
此时的曾竹,并不知道这神秘的男人是谁。
只见他高坐在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面具之后是一双凛冽的双眼,嗓音沉冷:“曾老先生和他孙女留下。其余的人,是滚出去,还是想让本王‘请’出去?”
“大人说的话,你们是没听见吗?快!快出去!”曾阳舒跪在地上,惊恐不安的把曾家人都赶了出去。
他很清楚,这位摄政王口中的“请”出去,那便是把他们都杀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墨无珩和祖孙二人时,曾阳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赔着笑脸问道:“不知大人来小人家中,是为何事?”
曾竹跪在他的旁边,被墨无珩的气场震慑的心中胆怯。
她小声的问道:“爷爷,这位大人是谁?”
“他就是摄政王!”
曾竹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摄、摄政王?他不是在都城吗?为什么会到夜城来?”
曾阳舒压低声音提醒她:“别乱说话,脑袋不想要了吗!”
曾竹吓的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多问一个字。
墨无珩把玩着扳指,居高临下的睥睨他们:“本王深夜前来讨饶,的确有事相求。”
这话把曾阳舒吓得一个哆嗦,头更低了,都快贴地面上去了:“大人这话折煞小人了,能帮上大人的忙,是小人的荣幸。”
“不知曾老先生……”墨无珩抬手,缓缓拿下脸上的面具,勾唇笑道,“可愿教摄政王妃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