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巴出行
1月2日,8:30,起床铃响彻整栋寝室楼,褚贺被吵醒,一睁眼才发现,对床消失了五天的云钦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宿舍。
8:45,选管敲门,将所有还在赖床的练习生全部叫醒,在201寝室,特指还在长身体aka每天睡不醒的星野沧。
被选管从被子里拔出的他都还没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走去洗漱,吓得褚贺直往一旁闪,生怕惊醒了他的美梦。
9:00,节目组毫无人道地用两辆大巴车将102位未做任何妆发的练习生直接拉走,哈欠连天的练习生没有形象地倚靠在座位上。
看到情况的赵导幸好自己没有架机器怼着脸拍摄,不然这画面一出,怕是没几个粉丝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导演组的抗议太大了,他抵挡不住,来自早八人的怨念实在太浓重,只在每辆车上的一前一后,象征性留了两个摄像头来实时记录。
全自动完成起床—拿东西—上车—坐到后排位置,不自觉完成一系列操作的纪遂因都还是恍恍惚惚,这到底是在干啥?要送我们去缅北打黑工吗?
我的腰子真的不值钱!呜呜呜!纪遂因大脑在悲泣!
车辆开始启动,内心已经转过八百个弯的纪遂因才发现,这辆车,以及这辆车上的人,都很陌生!
尤其是放眼望去,这辆车上没几个熟悉的面孔,褚贺不在,也没一个室友在,甚至连“扒舞小分队”都没有一个人在这辆车上,他在内心发出了哀嚎。
再仔细一看,整辆车上他打过照面的竟然都只有寥寥几人。
说过话的只有晏知、舒亦现、早川和真还有云钦柯,相比较而言,他觉得最熟的可能还是云钦柯。
原来他的交际圈这么窄的吗?纪遂因发誓,从此之后,一定要走出舒适圈,扩大交友圈!
看着云钦柯旁边的位置仍然空着,他厚着脸皮蹭了过去。
“我可以坐这吗?”纪遂因走到他旁边,对他散发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无聊到开始抠手指的云钦柯看着突然出现的纪遂因,不置可否地点头,以示同意。
听说这一路上要走六个小时,好歹这人他也认识,不至于太尴尬。
纪遂因看到指令坐下后,在内心骂了一万遍导演到底怎么分配的组,为什么就单单把他一个人落在这辆车上,不说把褚贺分过来,哪怕一直黑着脸的谢之遥也好啊!
两人坐下过后,也是一片乌鸦叫的尴尬,周围人都在和邻座热火朝天地闲聊,只将剩余的安静和尴尬留给了他们。
此刻纪遂因又有些后悔,自己该多思考再行动的,早知道就去跟早川和真挨着了,他的英语也还行,没话题也还能来点语言课堂。
怎么办呢?已经坐下了,不要这么尴尬呀!
尴尬恐惧症的他必须找到能聊的共同话题,他开始迅速转动起自己的大脑。
聊啥呢?纪遂因思考。
聊云辞朝吗?这怕不是很好聊吧。
他很快否定这个念头,且不说云辞朝是他老板,加上车上也有摄像头一直录着,再加上他确实也不是一个那么八卦的人,还是算了。
聊赛程吗?大可不必。
一个双a评级aka全员选出初c之一aka导师心头爱(自认),难道还要再戳一遍双c评级的心吗?他实在做不到这么狠心!
他灵机一动,就聊他们的共同关系人褚贺吧!
不过可怜见的,云钦柯应该还没识破他的真面目,他还是得为自己的好兄弟兜着点。
开始blabla,得到的永远是对方“嗯”“确实”“我也觉得”“不怎么清楚”之类的回答。
二十分钟过去,无聊无谓的聊天让纪遂因有些泄气,看来这两人还没那么熟。
看着前座已有人开始睡觉,纪遂因决定放弃这段聊天,现在没有互动应该不尴尬了,他想,打过招呼后,他闭上眼,准备假寐一小会儿。
而另一辆车上,褚贺还没来得及坐下,舒亦现紧贴着褚贺,抢先占据了他旁边的位置,将他堵在了里面的位置。
等到褚贺抬头瞪向他,他就闪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温柔地问道,“怎么啦?”
“这么多位置,就非得要挨着我一起坐吗?”褚贺反问道。
“可是,我也是一个人来的,和其他人也不是很熟。”舒亦现表情愈发无辜,bling bling的大眼睛扑闪着,仿佛在控诉褚贺的无情无理取闹一样。
褚贺深呼了一口气,这熟悉的“茶”味,棋逢对手了!
“随便你!”他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放在中间,居然挤不进去,“我们之间,能有一点距离吗?”
舒亦现仿佛这才意识到这一点,边回答,边向另一边挪了两厘米。
一路上,褚贺深处水深火热的煎熬,一旁的舒亦现一直尝试与他搭话,从非要攥着他的手腕查看手掌上的伤口好没,到化身“夸夸侠”,一路在夸他精彩的performance,再到试图拜师学艺,要学唱歌学舞蹈学表情管理,嘴上一直没停过。
褚贺最开始还认真在回答,往后就只是敷衍地回答几句,到最后,就只是舒亦现的单向输出了。
如果让褚贺用一句话来总结这一路的体验,那就是——“i”人也疯狂!
“i”人与健谈的“e”人相遇,确实只有惨败在他的口舌之下。
等纪遂因再次睁眼,已经下了高速,看着满地“江d”的牌照,纪遂因瞪大双眼,“我这是睡了多久?”
“应该有五个小时。”云钦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过来絮絮叨叨了半天没营养的话题,然后倒头就睡,这还真能睡,那么吵,都没把他吵醒!
纪遂因这才意识到,以前自己亲爱的母亲大人廖女士说,自己被拐走都会被人数钱,原来这真的不是一句笑话。
一觉醒来,大巴车已经疾驰500多公里,跨越15度的纬度,来到江省,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原来这么不设防的吗?纪遂因捂脸。
主要是路途太长了,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