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他一起面对
“是啊，我回来了。”沈皓齐起身开灯，一边解领带，一边询问白天发生的事。
顾安染原本有一肚子话想和他说，但等他真的回来了，心里又觉得那些抱怨都不重要了。
“以后想见我了，就直接打给我。”沈皓齐把领带随手一丢，拉起她的手紧紧握住，“难得你会主动找我，居然打给了曲泽，真是让人想哭啊。”
他眯着眼睛做了个抹眼泪的动作，用余光偷偷观察顾安染的反应。
“你还好吗？”见她没有反应，他立即严肃起来，“听说白天出了点事，你……”
“我还好。”顾安染苦笑着摇头，突然又开始委屈。
“你慢慢说，反正离吃饭时间还早。”
“你今晚不是要加班吗？”顾安染瞧了眼时间，突然觉得很羞愧。
“你想见我，我肯定要第一时间赶回来啊。”沈皓齐拉起她的手晃了晃，一脸的天真可爱。
顾安染好久没看到这么灿烂无瑕的笑容了。
“你这样笑很好看，我很喜欢。”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眼里全是沈皓齐的笑容。
沈皓齐轻轻按住她的手，脸颊在她掌心蹭了蹭：“难得见你这么忧伤，看来白天的事很不简单啊。”
顾安染把事情经过告诉他，又询问父亲最近的动向。
“他是你爸爸，这种事你怎么来问我？”
“那还能问谁？他现在偶尔会想见的也只有你了。”
沈皓齐摸了摸下巴，眉头微微拧紧：“前几天来公司找过我一次，但除此以外，我们基本没有任何联系。”
“果然……”顾安染低头叹气，“对不起，他一定又提了很多过分的要求吧？我替他向你道歉。”
“倒也还好。”
“什么还好，这一点都不好。”顾安染轻轻捧着他的脸，语气十分严肃，“你听好了，和你结婚的人是我，不是他。你对他，对顾家，对我，都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不要再让他任性妄为了。”
“看来白天的事真的对你打击很大啊？”
沈皓齐很久没看到这么忧郁深沉的顾安染了。
“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你说这打击有多大？”
“要不我陪你回去？”沈皓齐抬头看了眼时间，语气有些犹豫，“我们先去你家看看，然后顺便在外面吃晚饭。”
“你妈妈会答应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她。”沈皓齐拿起手机和外套，扭头示意她跟上。
“二少爷，这么晚了还出去？”
虽然才七点多，但赵曲泽说的跟半夜三点了一样。
“你回去休息吧，我和安染要回顾家一趟。”沈皓齐拍拍他的肩膀，抿嘴淡淡一笑。
“那我送你们吧？”赵曲泽跟着他们走到车前，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不必，我开另一辆车就好。”
沈皓齐熟练地将车倒出车库，又探出头来催促他早点下班。
坐在副驾驶的顾安染扭头看着赵曲泽，心脏突然猛抽了一下。
她没看错吧？为什么他要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难道是因为白天的事？
她急忙收回视线，发现胳膊上全是鸡皮疙瘩。
好家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对赵曲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你怎么了？”沈皓齐见她沉着脸不说话，又忍不住开始担心。
“虽然我不喜欢你插手顾家的事，但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我会尽量保持客观和冷静，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影响到自己的身体和情绪，不然我真的……”
他用力吸了口气，实在没心情再说下去了。
“不是我家的事，而是他……”顾安染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后座上只有浓重的一片夜色。
她低着头喃喃道：“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谁？谁不对劲？”沈皓齐扭头瞥了她一眼，语气突然紧张，“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事了？”
顾安染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深意，仍沉浸在自己的分析里，“你不觉得赵司机有点奇怪吗？我总觉得他对我有敌意，很莫名其妙的那一种。”
听到赵曲泽的名字，沈皓齐顿时松了口气：“他的个性本来就比较内向，一开始对我也是淡淡的，也是这几年相处多了，他才对我敞开了一点点的心门。”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了，毕竟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沈皓齐丝滑地转了个弯，将自己与赵曲泽认识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顾安染听完后沉默了许久，“他出车祸，你救了他，给他付医药费，帮他找工作，还借钱给他付首付，帮他母亲找医院，你也太善良了吧？”
“那天我心情很差，碰巧又看见他出了车祸躺在马路上，心里有点过不去，所以就一路帮到底了。”
“是这样啊……”顾安染扭头看向窗外，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
“你开慢一点，注意安全。”
她想起上次遇到大货车时的情景，手心突然渗出一层冷汗。
“以后还是少开夜路，总觉得不是很安全。”
她知道自己这样看起来很奇怪，可她的嘴巴和脑子就好像分家了一样，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说话。
“遇到大货车一定要小心，开慢一点不要紧的，我们又不赶时间。”
“你还好吗？”沈皓齐趁着等红灯的空闲，扭头仔细打量她的神色，“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我看起来很糟糕吗？”顾安染摸了摸脸颊，发现手心又湿又冷，脸颊也冰冰的。
“好奇怪，明明坐其他人的车不会这样的……”
她掏出手帕仔细擦拭着掌心，又想起之前出现幻觉的事。
等顾清霜的事情了结了，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和沈皓齐坦白这件事。
“怎么这么安静？”
沈皓齐把车停好，看着静悄悄的顾家宅子，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你家一直这么安静吗？”他扭头看着顾安染，试图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不会啊，之前……”
她看起来比他还要惊讶。
“你走慢一点。”他大步追上顾安染，已经开始后悔刚才的提议了。
或许她的顾虑是对的，这种时候就不该接近顾家的。
他在心里暗暗懊悔，顾安染已经跑没了人影。
“妈妈！”
一声惊呼让他直接跑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大步冲进客厅，眼前的情景直接逼停了他的脚步。
“这是……”他怔怔地看着顾安染，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为什么顾太太要穿着睡衣跪在客厅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