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做衣裳
隔两日，青莲和沈燕准备去领月钱，沈燕是第一次领，所以和青莲约好了一起去。
宋嫣离这日特意叫她们过来，嘱咐道：“你们领了月钱，就去挑几匹布，告诉内务府的公公，会有人带你们去的，领了布，送去司衣司，做四身衣服。一身我的，一身是我一个御前侍卫朋友的，她也是个姑娘，叫夜萤，还有两身就是你俩的，你俩的自己决定，我那位朋友的，倒是不拘颜色，但款式记得干净利落些，她是习武的，至于我的衣服，司衣司有规制，就按她们规制来，普普通通就行，不需要太过特别，尤其不要太扎眼。”
临出门时候，宋嫣离又抓了几个银锭给她们：“这个拿去，送布去司衣司的时候，记得给制衣的姑姑，就说辛苦她们了请她们喝茶，虽说不用，但总是要给的，和各司打交道，即使是小宫女小太监，也要和气些，知道吗？”
沈燕和青莲记好了，才去内务府，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四身衣服，那得几匹布啊，那个御前侍卫是谁呀，我们都没见过，是县主入宫前就认识的人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四匹布应该就够了，话说，司衣司做宫中的衣服，御前侍卫的衣服也做吗？”
“会武功的姑娘耶，还做到了御前侍卫，我要是能认识就好了，以后在宫里，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
到了内务府，排队领钱的人很多，两人和其他宫女太监排队领完钱，找了管事的公公，说自己是荣华县主身边的，来挑选布料，公公立马安排了人带她们去选布，进了内务府的仓库，看着小山一般的布匹，还是这么多座，才知道为什么宋嫣离让她们来选了，这也太多了，确实不好选。
两人看了大概，选了自己喜欢的颜色，至于给宋嫣离和夜萤选的布料，就有争议了。
青莲想起侍卫的服饰，“那人既然是御前侍卫，那选红色吧，我远远看见过那些侍卫，他们是红色的衣服。”
沈燕进宫时也见过御前侍卫，还是近距离从她们旁边经过的，想了想说道：“不，我记得是黑色，侍卫的衣服黑色更多，红色只是点缀，你想想，全身大红的衣服，也太晃眼了，侍卫怎么会穿这么鲜艳的衣服。”
见两人在讨论侍卫的衣服，管事的公公还以为她们心上人是侍卫，上前给她们拿主意，“两位姑娘听我说，这侍卫的衣服，确实是黑色为主，但做去送人，就不必送他们平时穿的了，不如看看这匹蓝色的，这颜色的衣服穿上多俊呀，不比那黑色红色强？那两个颜色太重了，不巡逻的时候，穿松快些的。”
沈燕和青莲觉得他说得对，选了蓝色，虽然她们没见过那位夜萤姑娘，但人家能做御前侍卫，必定是位英姿飒爽的姐姐，蓝色就不错，是男是女，穿得都好看。
选完夜萤的，那宋嫣离的选什么颜色，宋嫣离说了，由她们选，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
“红色太亮眼了，我听说，司珍司那林掌珍和冷掌珍都喜欢穿红色，其他人也效仿她们，现在这穿红色的人也太多了，我们就不要红色吧。”
“蓝色的已经选了，换个别的颜色，这个灰色，做出来的衣服太老气，那个白色，也不行，太素了，本来县主打扮就素，衣服再素就不好看了。”
“粉色怎么样？没见过县主穿粉色的衣裳。”
“考虑一下，你看那个嫩芽黄也不错。”
两人有些犯难，不知道选哪匹布，旁边的管事一听是给宋嫣离选的，立马从里面拿出一匹紫色的布料来，说道：“紫色难得，若是做一身紫色衣裳，那就是宫里独一份的，穿出去，合宫都羡慕。”
沈燕和青莲惊讶的问道：“紫色贵重，宫里其他人没有穿紫色的吗？”
公公解释道：“旁人穿的紫色都不够正，这么正宗的紫色，也就太后娘娘有这样的衣服，但太后娘娘不喜紫色，所以呀，县主穿了，可不就是宫里独一份的，独一无二。”
青莲年龄虽小，比较单纯，但怎么说也在宫里待了半年，这点敏感性还是有的，立马拒绝：“那可不行，太后娘娘不喜紫色，我们县主还穿，那岂不是惹太后娘娘厌。”
沈燕也觉得不行，县主嘱咐她们的，要的是普通低调，这全宫独一份的紫衣，那肯定不行，太扎眼了，县主不会喜欢。
见两人都摇头拒绝，公公有些可惜的叹了叹气，将紫色的布料放回去，找了匹青色的出来推荐：“这匹总行了，素雅端方，再适合不过了。”
最后选定了青色，青莲和沈燕将布料送去司衣司，交给姑姑，把四身衣裳说清楚，最后再把宋嫣离给的银锭递过去，和气的说道：“这是我们县主给的，辛苦姑姑们了，拿去喝杯茶。”
拿了银子，姑姑立马亲切了很多，拉着她俩说道：“先进来喝杯我们司衣司的茶吧，真是让县主破费了，给县主做衣裳，哪里会辛苦，一件衣裳而已，能辛苦到哪里去。”
沈燕和青莲被拉进去喝茶，姑姑还让大宫女拿了图册过来，让她们选衣服的式样花纹。
大宫女向她们解释：“这宫女的衣裳，大差不差的，款式也只是略微不同，但针脚和细微的地方不一样，穿在身上可就不一样了，两位看看这些图案式样，宫女的衣服，可选的图案花纹也是很多的，两位姐姐挑一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沈燕和青莲悄悄的对了个眼神，没想到，给不给银子，这待遇是天差地别的，没银子就普通的做法，有银子就细致的做法，还能选图案花纹，衣裳做好了以后，粗看差不多，但穿起来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
没想到宫里不言说的规矩这么多，比她们想象的要多，沈燕和青莲心想，没想到县主比她们还懂这些，想得真周到。
两人选好自己的衣饰图案，商量着，给夜萤挑了青鸟和焰火的式样。
见她们只选了自己的，没提县主要的是什么，制衣的姑姑主动询问：“不知县主想做什么样式的衣裳？又喜欢什么样式的图案？”
按着宋嫣离嘱咐的，两人回道：“我家县主不挑这些，普通常用的款式就好，简单些的，姑姑看着办就行，不必隆重繁复。”
姑姑明白了，看了看青色的布料，想着绣个兰花，自古以来，才女爱的不过那些兰花梅花的，绣兰花，配上这青色，雅致端方，绣得精细些，自有意境，总不会出错。
司衣司中，俞司衣带着掌事检查制衣处，金锦云在一旁将样式递给俞司衣检查。
“今年的冬衣，按着梅兰竹菊的顺序，到了竹，大人看看，这几个竹样花纹可还行。”
俞司衣点点头，挺满意的，这样式的活儿交给了南月华做，没想到她想法倒是多，先是找了古画中有关竹的画，又找了资深绣娘来研究，愣是琢磨出了几套带着古画意境的绣花样式，别具一格，实在亮眼，这冬衣制出来，她这个月华县主得更上一层楼了。
看完冬衣，去看了已经暂停制作的南洲样式衣裳，她们司衣司要忙的事太多了，原是计划着制一批南洲花样的衣裳，宫里新鲜新鲜，但临近冬天，保暖的冬衣更急，得在天冷之前做好，今年的天，说变就变，也不知道哪天突然就寒冬了，只能把别的靠后了，先紧着冬衣来。
冬衣是大活，每年都得累得她们司衣司人仰马翻的，好在今年，人手多了些，又提早准备，还算轻松。
俞司衣带着人继续查看。
“太后的意思是，今年有疫，所以年节准备礼佛，务必节俭，但我们也不能真简陋了，还是照着去年的规制做，减少一些绣花和金线就是了。”
一旁跟着的掌事们记着，走着向前，看见挂出来的青色和绿色，询问道：“这是给谁的？”
金锦云上前解释：“这是荣华县主前儿个送来的，看这青色布料，我们打算着绣兰花，另一边粉色的，是月华县主的，县主选了梅花样式，每日还会过来一起学绣花，其它的，都不是紧要的人，可以慢慢做。”
俞司衣看了看那兰花样式，点头夸赞道：“不错，这兰花挺合荣华县主的气度，县主进宫那么久，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难得来做身衣裳，可得认真了，做得好，在县主那里留了名，总是有好处的。”
至于另一边，月华县主的衣裳，她人就是司衣司的人，每天过来看绣娘绣花，她自己的衣裳，自己每日看着制作，喜欢什么衣裳就做什么衣裳，倒也不用她多费心什么。
只是，这月华县主和荣华县主都有新衣，旁的人没有，怕是不妥，别的都好说，只是那司珍司两位姑娘，可是太后娘娘眼前的红人，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她们的。
俞司衣继续吩咐：“这新进宫月余，既然两位县主都做新衣了，那给冷司珍和林司珍也做一身吧，她们可是常伴在太后娘娘身边的，怠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