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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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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嫣离不懂,怎么将军的女儿被人欺负至此,就算对面也算个将军,可再怎么样,哪有女儿快被欺负死了,将军一家却只能偷偷带着女儿逃离的,越想越气,越想越离谱。

    直到嬷嬷给她解了惑,原来是前朝灭于武将,本朝早些年也险些灭于武将,于是后面几个帝王便不停的削弱武将之权,至今,朝中大约只剩一个冷将军还有几分军权。

    别的将军,说不好听点,烂大街了,东西南北各处皆封有将军,将军们每隔三五年便进京觐见,再由陛下安排下任驻守哪里。

    也就是每隔三五年换个地方换个军队,以防将军们带出死忠于将的兵,除此,每处将军不止一个,大多三到五个,有负责钱粮的,也有负责练兵的,还有负责出兵的,互相制衡,制衡来制衡去,将军们从老虎变成了病猫。

    嬷嬷说这是先皇的明智之取,使我朝已几十年没有武将之乱了。

    宋嫣离却觉得此朝危矣,这么分散武将之权,是很成功,再不担心武将作乱了,但敌人打过来呢?一堆相互制衡的将军能一致对外?和自己手下兵都不熟不信任的队伍能打得赢?削弱到连女儿都保护不了的将军,怎么保护边城啊!

    重武轻文要不得,容易各军林立争斗不止,这重文轻武也要不得,容易被敌人打上门,全都要命。

    宋嫣离虽不是学文科的,历史也不太好,但仅有的历史政治知识告诉她,这朝代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可惜宋嫣离也做不了什么,只是萌生了逃离的想法,好不容易接受现在的生活,却突然有了危机感。

    另一边,因为之前的书信中,只说表哥同来,便没准备表姐的房间。

    现在临时安排,宋嫣离考虑了会儿,嘱咐乐谣,“不用考虑什么寡居和忌讳,按未出阁的小姐房间布置,该有的都得有,不需要多豪奢,但不能清冷素静。”

    傍晚,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相府门前,前门小厮早得了令,知道安府的公子小姐要来,不可怠慢,一溜儿跑进去传话,“小将军和表小姐来了”。

    宋嫣离扶着姨母出来,只见马车上下来一青衣男子,有种削弱之感,又挺拔强硬,仿佛寒风中的松柏。

    男子转身从车上扶下一女子,一身素白,清瘦宁静,好似大病将过般的柔弱。

    两人便是宋嫣离的表兄表姐,安如风和安如云了。

    安夫人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向宋嫣离说道“如风,如今是越发稳重了,不仅刻苦读书,文章作得好,也在军中历练了几年,支撑起门户,我和你姨父甚是安慰。”

    想到自己女儿,不禁叹了口气“至于如云,不管接下来如何,我打算带着她留在京城,不想这孩子再受苦了。”

    宋嫣离点点头,说道“留在京城也好,京城繁华,不像边城常有战乱,可安稳修养,也能让表姐开怀些,姨母和表姐留在京城,需要帮忙的地方的可多了,我如今这县主的身份多少能做些事,姨母到时可不要客气,尽管开口。”

    宋嫣离和表哥表姐互相问好,送他们去了所住的院子,招呼安顿好便借故出来,留他们一家人相处,这一路上,姨母一直在担忧,现一家人团聚,需要点空间说说话。

    舟车劳顿,看劳累的表哥,虚弱的表姐,大抵都没什么胃口,想着他们是南方人,便让小厨房做了些清淡微甜的汤点送过去。

    第二日早起,听隔壁有练剑的声音,出于好奇,绕过假山流水,看见不远处安表哥在练剑,没有花哨的套路,一剑一刺,一剑一划,是边城历练出来的实战派。

    安夫人看见宋嫣离在远处,招了招手,宋嫣离过去问好,见宋嫣离还没吃早点,就拉着进了屋。

    屋里,安如云正小口的喝着粥,见宋嫣离进来,起身想要行礼,被宋嫣离一把按了下去,笑道“一家人讲究什么,不兴这些规矩的。”

    三人在屋内享用早点,安如云在外面练着剑,安夫人看看外面的儿子,又看看身旁的宋嫣离,一脸慈爱的笑容,“嫣离啊,姨母想带你表哥表姐留在洛京,可对洛京的人也不熟,你帮姨母看看,你表哥和洛京的青年才俊相比,如何?”

    宋嫣离不假思索的回道“表哥一表人才,沉稳冷静,自是不输洛京这些青年才俊的,留在洛京,定能有一番作为,姨母安心享福即可。”

    听到宋嫣离的回答,安夫人一脸欣慰,“如风他也到了适婚之龄,这一直……”

    此时安如云打断她,“母亲,尝尝这个燕窝七色糕,有七种味道呢,很是滋补,是宫里的手艺,表妹身边的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我们这才能吃到。”

    宋嫣离也感觉到好像有些催婚的苗头,借口还要去嬷嬷那里学功课便离开了。

    待宋嫣离走后,安如云责怪道“母亲,我们与表妹多年未见,才来几天,这就说上了婚姻大事了,未免不妥。“

    安母一想也是,“也是我太心急,琢磨着嫣离年龄也不小了,母亲过世,父亲又不管,这要是嫁去别人家也没个依靠,不如与如风一处,我这个亲姨母,自然是当她亲女儿,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安如云看向外边的弟弟,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表妹现在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身边皆是宫里的人,她的婚姻大事,不是母亲您能安排的,顺其自然吧。”

    安如风此时也进了屋子,见此,面色不变,颇有些无奈,劝道“母亲,表妹虽没了母亲,但现在是县主,没人敢为难她,身边又都是宫里出来的人,还常有宫中赏赐,怎么会没有依靠呢,再说,表妹就算年龄不小了,她的婚事连相爷都不置一词,还不明显吗?怕是相爷在此事也说不上话。”

    安母有些急了“相爷他不管,那是因为嫣离不是他亲生的,他能不管,我这个姨母不能不管,既是我妹妹养大的孩子,那我就是亲姨母,我管。”

    安如风抚摸着剑穗,想早点打消掉母亲的心思,放低身段说道“母亲,表妹才貌人品,可堪为后,儿不配。”

    安母是又气又急“我儿文武双全,怎么不配?那宫里是什么好去处吗?连相府都是狼窝,害了我妹妹,嫣离那么单纯,随了她母亲,从小只爱书画诗词,去了宫里可怎么活。”

    “母亲慎言!”见说不通,安如风只能给安如云使眼色,让她安抚住母亲。

    傍晚,宋嘉善设宴款待,虽然安家来相府一切都是宋嫣离负责,但作为相府的主人,于情于礼,宋嘉善都不能不闻不问,接待的宴席总还是要摆的。

    连带二房那边也过来作陪,一群人客客气气的,聊朝堂论边城再聊儿女的,好不热闹。

    宋嫣离应付完二房的妹妹们,注意到安如云没来,小声问了问安如风,只说是身体不适,不便来席,但宋嫣早上见她还是好好的,知道这只是借口。

    安如风顿了会儿,向宋嫣离请求道:“如云她看不开,大抵是在自卑,我一男子,也不知道开解些什么,表妹若是有空,替我们劝说几句,或许能让她来开怀些。”

    宋嫣离点头答应,等到宴会过半,应付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了安如云房里。

    昏黄的灯光,安如云静默的画成什么,和外面热闹的宴席形成强烈的对比。

    见宋嫣离进屋,起身迎人,“表妹不是在宴席吗?怎么来我这儿了。”

    “听闻表姐身体不适,便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安如云有些尴尬的的笑着,“劳烦妹妹了。”

    宋嫣离走向安如云的画作,“表姐画的是什么?这昏暗的烛光下作画,仔细伤了眼睛。”

    “画的流云,流云易逝,风一吹就散了,我画工不济,要想画出流云的精髓,也只能是在昏暗的烛光下作画了,讨个看不清的巧,或许能画出几分虚无缥缈的感觉,可惜,画来画去,总是差了些,都不好意思拿出去见人。”安如云讲到作画,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

    宋嫣离将画作拿起,凑近看得清晰些,画中寂寥的大山,淹没一切的云,扑面而来的清冷孤寂,能看出几分画者的心境,说道“表姐谦虚了,以表姐的画技,灵气逼人,不落俗套,可不输给那些匠气的画师,何必妄自菲薄。”

    想着要开解她,继而说道“流云易逝,但这世间万物,又有多少是长久的,如风也好如云也罢,自由自在多好,何须为世俗困扰,若是被纷纷扰扰的纠葛缠住,被过去的不开心羁绊住,就枉做风云了,失了自由本性,自己难过,亲人也难过。”

    安如云也明白自身心结,“我是俗人罢了,看不开放不下,回不到做姑娘时候的简单开心了。”

    宋嫣离替她将画作铺好,回道“回不去就回不去了,人这一生,总要经历很多东西的,我们向前看,总有美好的事能让人开心,放不下过去的不愉快,这彩云也变乌云了,人生际遇是说不清的,前面还乌云密布,或许转头就是朝云日出,表姐不要沉溺在过去。

    我看表姐的画作,差的那点便是自由,若是心境自由了,流云的飘渺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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