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拿去拍吧
萧远行抬了抬眉毛，笑着说：“一般的确都是10的，老客户有优惠。你虽然不是老客户，但是是谈董的老朋友，就给了个优惠待遇。”
徐方巧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吗？谈董这间工作室，已经是照着业界一流的标准装修的了，在你嘴里，只不过是‘可以用’……”
徐方巧和萧掌眼一起看向他，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要把这套古墨卖掉？”
“如果我想委托谈董的拍卖公司拍卖文物，要怎么做？”
“萧老师，您……”
苏进跟徐方巧一起回到二楼，徐方巧盯着苏进看了半天，感慨地说：“看着你，总觉得赚钱实在太容易了……”
电话里，单一鸣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说：“小苏啊，你现在在哪里？我可以过去找你吗？”
萧远行哈哈大笑：“当然，这是主要原因，哈哈哈哈！”
“介意什么？”
原本，这个工作室一共是三个修复师共用，现在其中一人刚好出差，另一名是新上任的修复师，打招呼说要迟一两天到位，于是只剩下了一个人。
萧远行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赞道：“好，说得好！放心吧，就凭着你这几句话，我也要给你最好的宣传，为你拍出最好的价格！”
苏进哈哈笑了两声，道：“标准不同而已。”
他看了眼时间，道：“我现在还在学校附近，不过有点事情，马上就要出去了。这样吧，我们另外约个地方见面如何？”
文物这东西，从某方面来说跟股票比较类似。出手之后当然算钱，但在真正交易之前，始终都是有风险的。
徐方巧说：“那我现在安排正一保洁，去把天湖小区的文物拉过来了？”
在苏进的印象里，这里的基础工具还算齐全，有些东西不全，也是这个世界的普遍情况，没办法强行要求。
这是一间相当传统的文物修复工作室，书画以及书籍修复相关的工具比较齐全，其余的次一点，但也能应付大部分情况。
想起自己刚才对他的腹诽，徐方巧忍不住有些汗颜了。
萧掌眼眼睛一亮，问道：“那对粉彩碗，你手上有照片吗？”
他深思地打量着苏进，问道：“你不介意？”
他笑着对苏进说：“看来暂时要当个邻居了。有什么要搭把手的，随时下来叫人。”
她还忙着联系装修公司的事，既然苏进已经定下来了，她就不用继续陪同。她当着苏进的面联系了正一保洁，约定了时间去搬东西，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这套古墨也是同样，所以苏进还是打算把它们折现，也能换得更大的价值。
苏进笑着道谢：“那就多谢萧老师了。”
那对粉彩碗还是盛老头强行送给苏进的。它在拍卖场上或许能拍出一个不错的价格，但对苏进来说价值有限，没什么特别保留的意义。
一小时后，九鼎工作室的储藏间里放得满满当当，正一保洁的人已经离开了。
很多第一次拍卖的顾客都会很介意这个，所以他格外解释了一下。结果苏进抬起手，打断了他，微笑道：“8，已经很低了。”
苏进笑着应了，接过协议，迅速看了一遍。
苏进手机里当然是存着有的，调出来给对方看。
正一保洁的人跟苏进打了声招呼，熟门熟路地开始搬东西。苏进正准备上前帮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单一鸣的。
苏进脑中念头一闪即逝，萧掌眼已经开始自我介绍了：“抱歉刚才怠慢了。再次认识一下吧，我叫萧远行，二段修复师，现在忝为九鼎古玩的负责人，同时负责修古拍卖行的一应事宜。”
苏进直接就约在了九鼎工作室。挂上电话，他摇了摇头。
徐方巧笑道：“没什么麻烦的，老实说，要是昨天没在天湖小区落一下脚，我这边还没办法在一天之内协调过来呢！”
苏进笑了：“二段又怎么样？先不说段位能不能真正确定一个人的修复实力，退后一步来说，修复实力不行，不代表鉴定能力不行，组织拍卖的能力不行。至于后面两项的实力，我想萧老师早就已经证明过了吧？”
单一鸣似乎更不好意思了，吞吞吐吐地说：“是啊，有些东西要拿给你看……”
他的态度实在太坦然太镇定了，这会儿，意外的那个人变成了萧远行。
萧远行做事雷厉风行，刚一说定，就去做委托拍卖协议和拍卖计划书了，说好做完之后，拿到二楼工作室去给苏进看。
徐方巧想想，点头道：“也是。”
甚至，这里还有一台不错的超声波清洗仪，可以用来去除文物表面的污迹——这是传统修复工作室不会有的。
徐方巧似乎有些意外，看见她的意外，苏进也有些好奇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大学教授一样的修复师脸上，出现了一股独特的傲然之色。那是一种在自己领域内拥有绝对地位的强大自信！
苏进笑了起来：“哦？原来是走了谈董的后门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刚才那句话说得好呢。”
说起来，周六那天，张万生和单一鸣师徒俩在南锣鼓巷呆了一天，旁观天工社团那些未入段的学生们工作，苏进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呢。
这份协议是在修古拍卖行通用协议的基础上修改而来的，非常规范。
苏进点头：“对，还有一对乾隆时期的粉彩碗。”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苏进能把他那套文物保护环境方案进一步细化，她做再多工作也是值得的！
“我只是个二段。”
两边的合作很愉快，苏进确认过后，签了一大堆文件。其中包括委托拍卖协议书，委托保管协议书等等。等苏进把东西拿过来之后，拍卖行方还要开具正式的鉴定书，到时候也是要苏进签字的。
苏进上次跟谈修之来过一次，但那次就是来装裱古画的，没有认真看过这里。
这种程度的渊博，同时负责九鼎古玩和修古拍卖这两个重镇，只有二段？
“嗯……是的！”
苏进点头：“好的，谢谢你。也是我没考虑周到，让大家麻烦了。”
徐方巧为了苏进，把剩下的这个修复师暂时调去了另一个距离比较近的工作室。这中间的轮换调岗，非常麻烦。
徐方巧松了口气。老实说，她把这间工作室给苏进腾出来，中间也是做了不少工作的。
“徐姐。”她正表情古怪，苏进突然转头叫她，“谈董手下有拍卖公司是吧？”
他刚才跟徐方巧说到古墨价格的问题，徐方巧直接把他带下来，见了这位姓萧的掌眼，只介绍了姓，连名字也没说。
文物数量太多了，一个人处理起来真有些费劲，要是有人搭把手就好了……
她带着苏进参观起二楼的工作室来。
什么东西，让单一鸣这么紧张？苏进有些好奇了。
他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点头道：“大致还不错，可以用。”
苏进看着地上堆着的箱子，和架子上放满的暂时保存好的文物，深吸一口气。
这时，萧远行亲自拿着协议样本上来了，正好跟她擦肩而过。
换了别人，可能马上就会心生疑惑，甚至对萧远行的能力产生怀疑。但苏进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只是坦然地道：“这样的话就最好了。我委托拍卖的话，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苏进这两个拍品，萧远行打算加入拍卖会中，以压轴商品的形式在拍品专册上展出。
手续很快办完，修古拍卖行的下次拍卖在明年一元一日元旦节。
所以刚才徐方巧说得绝对没错，在这个世界，这绝对是一流标准的工作室，但对于苏进来说，还是太“传统”，太落后了点……
当时这位萧掌眼就像个普通的掌眼一样，坐在柜台旁边，笑吟吟地跟一个顾问搭话。他穿着西装，也没佩戴修复师徽章，看不出是几段。
苏进微微一笑：“出手以后再说吧。”
苏进以为他就是这里的柜台掌眼，刚才听见他的知识比想像中还要渊博，已经挺惊奇的，现在看徐方巧的态度，这个人的地位好像还很不一般？
单一鸣答应得很干脆：“没问题，你说地方吧。”
苏进一愣，问道：“啊？找我？”
单一鸣有东西给他看？那会是什么？
苏进看完工作室，爽快地跟徐方巧点头同意了。
办完手续，苏进迅速赶回到天湖小区，没一会儿，正一保洁的人就到了，还是昨天那几个人。
他之前跟乐新征说过，要在平天机械定做一些设备，看来这件事情，得马上提上正轨了。
苏进看的时候，萧远行在旁边介绍：“宣传、拍卖都是由我们负责，所以我们按规矩要抽成……”
这是修古拍卖行的年度拍卖会，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规模非常盛大，现在正在筹备中。
萧掌眼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抬头慨然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交给我来操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