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滋味儿,够劲!”他笑嘻嘻地自言自语,故意把自己浇了个酒气冲天。
车速提了起来,罗永就的目光穿过风驰电掣的前窗,锁定了车旁的陆永远。
只见陆永远斜倚着车门,那件独一无二的白色夹克,在风中轻轻摆动,仿佛在向罗永就挑衅。
“来吧,看看谁更狠!”罗永就心中默念,车速不断飙升。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他像念咒语一般,眼睛却始终盯着陆永远,仿佛猎人盯着猎物。
接着,就像是一出闹剧的高潮,罗永就的车如同一颗脱膛的炮弹,直冲陆永远。
在即将撞上的那一刹那,陆永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那模样儿,竟也有了几分诱惑力。
“轰!”巨响过后,车辆碎片四散飞溅,罗永就感觉自己像是飞了起来。
他的脸庞血流如注,腿部扭曲得变了形,可他愣是没叫一声疼。
“哈,陆永远,你这下子,总该满意了吧?”
他强忍着痛楚,目光坚定地看向陆永远的方向,只见那人影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踢踏,踢踏!”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瞧,两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野里。
罗永就顺着鞋子往上看去,只见陆家昌和路永远笑盈盈地站在那儿,仿佛来参加一个狂欢派对。
他懵了,这情景太不真实,慌乱中用手背擦了擦眼前的血污。
那两人却突然弯下腰,像是在玩“不给糖就捣蛋”的游戏。
“喂,你们别玩我了!”罗永就叫苦不迭,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车头前那具怪异的身影。
那是个穿着陆永远招牌夹克的人形模特,此刻它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场面荒诞至极。
“这,这怎么可能”罗永就瞪大了眼,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罗永就啊,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滋味如何?”陆家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活像在逗弄一只困兽。
“你,你不是应该在廉署喝茶吗?”罗永就青筋暴起,面容扭曲,“怎么会在这里!”
他终于明白,这场车祸不过是陆家昌的棋局,可这计划昨晚才定,他们怎么就像神仙一样未卜先知?
不甘、疑惑、恐惧,种种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哎,警署、法医、廉署,哪个没有几个靠谱的哥们儿?这点小九九都不懂,还敢学人玩心机。”
陆家昌笑得妖娆,眼神却冷若冰霜。
罗永就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心里明白,这次的计划,成了笑话。
他打着哆嗦,嘴角抽搐着,几乎是哭丧着脸求饶:“陆哥,好歹咱们也是拜过把子的,给条活路吧!”
陆永远却像看笑话似的,斜眼看着他,一脸冷漠。
这时,陆家昌倒是悠闲地掏出烟,递给陆永远一根,还特意把火机打燃。
火星子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陆家昌吐了口烟圈,用烟头指了指罗永就,“兄弟?哈,昨天还称兄道弟,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他顿了顿,眼神一凛,接着数落,“你罗永就为钱为女人拼命的时候,想过兄弟情义吗?放了你,我大哥的仇怎么办?”
说罢,陆家昌又蹲下身,毫不含糊地拔出罗永就大腿上的玻璃碎片,那动作,狠辣得就像拔掉一根多余的草。
“啊——!”罗永就痛得五官扭曲,血液喷涌,染红了地面。
突然,车底的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那铃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罗永就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试图去够那电话。可陆家昌却先他一步,把电话捞了起来:“一步错,满盘皆输啊,罗永就。”
“求你了!”罗永就的声音里满是绝望。陆家昌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通了电话,然后把它贴在了罗永就的耳边。
“罗永就啊,你给我听好了,别去掺和那破事儿,听见没?”
电话一通,陆永瑜的嗓音就急匆匆地蹦出来,那哭哭啼啼的劲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咱们要有小宝宝了,你个木头人,别去,我求你了……”
“嘟——”电话断了,陆永瑜的哽咽声却像盘旋的幽灵,在罗永就耳边打转。
“啥?小宝宝?我?”罗永就瞪圆了眼,那惊喜劲儿还没焐热,就被现实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盯着陆家昌和陆永远,那俩家伙正悠哉哉地吞云吐雾,而他,却像被勒紧了脖子的鸭子,越来越喘不过气。
“瞧瞧你们,小时候一块糖都能乐呵半天,现在呢?”陆永远倚着车,踢了踢脚边的石头,眼神复杂。
“就哥那眼珠子瞪得,都能赶上牛眼了,小时候舔糖的劲儿哪儿去了?”
“长大了,糖也吃不出甜味了。”陆永远摇摇头。
瞥见罗永就那青筋暴起的手,不由得想起那会几个兄弟互相较劲,比谁舔糖的技术更高超,谁的大腿拍得更响亮。
“永瑜那丫头,眼睛水灵灵的,嘴儿红嘟嘟,当初就她抢糖最快,现在倒好,咱们仨大老爷们儿,被她一个电话给治得服服帖帖。”
他嘴角扯起一丝苦笑,看着罗永就那因失血而渐渐苍白的脸,小时候的纯真似乎已被这残酷的现实一巴掌拍得无影无踪。
“就哥,你说,咱们要是能回到那会儿,糖一人一半,啥烦恼都没有,多好。”
陆永远叹了口气,望着天边,仿佛想抓住那早已逝去的单纯岁月。
陆家昌一边拍着肩膀一边乐呵呵地说:“记得小时候的糖吗?那味道现在找不到了,就像人一样,有钱就变味儿。”
他摇头晃脑地继续道,“想想看,穷的时候,夫妻、兄弟那可是心连心,抱团取暖。可一有钱嘿,那可就是六亲不认啦!”
他戏谑地撇撇嘴,“利益当前,人心啊,脆得跟豆腐似的,一碰就碎。亲兄弟分家产都能打成一锅粥,更别提咱们这百亿大项目,我对于陆金强他们来说,不就是那块硌脚的石头嘛,不踢开怎能痛快?”
他挤挤眼,笑眯眯地说:“大哥,说过期食品得扔,那过期的兄弟也该清清仓啦!”
说完,他摆出手机,笑呵呵地拨了个号。
“交通署吗?我这儿羌山道悬崖弯道,出了个小意外,对方那酒气,熏天呢,指定是喝高了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