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换演员了？
《凛冬迷城》第二季。
张文璐点开第一集。
画面立刻暗了下去。
旁白的背景音响起，醇厚而温和：
“两名少年和一名少女，无意中捡到了一本古籍。在因缘际会之下，他们跨越千年时光，来到了在历史中湮灭的城市，凛冬城。”
画面一闪，一座风雪之中的巨大城池出现在众人眼前。
它的城墙被厚实的冰雪覆盖，如同一个独自屹立在冰原上的巨人。
“三人被卷入一场命案之中，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发现这个世界上不仅有人族，还有混杂在人群中的、各式各样的妖怪。”
镜头沿着打开的城门一路向内。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头涌动，乍一看与普通的城市没有什么不同。
但随着镜头的拍摄角度逐渐变低，观众却能清晰的看到那些行人身后时不时甩出来的、忘记藏好的尾巴，还有他们化形时妖力不足、被迫遗漏的脚蹼。
短短两个镜头，就把人完全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导演张琼山的拍摄功底，由此可见一斑。
旁白还在继续。
“与命案有关的线索，纷纷指向他们的同窗，慕容飞渡。”
画面一转，绕进路边的一座大宅。
宅子里堆着屏风香案、摆着珊瑚佛手，层层雕栏后放着一张软榻。
一名少年闭着眼睛，斜靠在软榻上，绸缎般的黑发洒了满地，露出的半张脸带着姝丽，比院子里的海棠花更美上几分。
张文璐盯着画面猛看，虽然开篇是在介绍第一季的故事，但是这个镜头第一季原本也没有，是陆席后面补拍的。
那眼尾带出的一道红痕，妖异至极，让人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张开眼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旁白的声音却在这静谧的时刻陡然一沉。
“他们发现，原来慕容飞渡是人族和妖族的混血，拥有传说中的大妖，九尾天狐的血脉。”
下一刻，画面中原本沉睡的少年转了转头，忽然对着屏幕睁开了双眼。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一双属于妖怪的灿灿金瞳。
他的头顶也在同一瞬间冒出一对狐耳。
只是不同于第一季中赵歌可爱的半妖模样。
由陆席饰演的慕容飞渡，在半妖状态下看向镜头的目光，异常的冰冷和漠然。
仿佛他看的不是自己的同类，而是另一个物种。
就像此刻，他对着镜头，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点犬牙。
这理应是一个笑容。
但张文璐却感觉背脊发凉。
没有人能从这个笑容中感觉到任何善意和温暖。
就连原本刷屏的弹幕都安静了许多。
过了片刻，才有人发出一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张文璐吞了吞口水，立刻给这条弹幕点了个赞。
就在这时，救命的旁白终于再次响起：
“三人决定继续探寻回到现代的方法，而慕容飞渡与三人合作，想要查清自己的身世。”
至此，旁白终于结束，画面重新归于黑暗。
一个少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慕容，和我们一起去妖界吧！”
一条清澈的溪流出现在画面中。
主角三人组的模样已经比第一季抽调了不少，让不少观众都有种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之感。
而书生打扮的慕容飞渡正从不远处走来。
他在三人面前站定，露出一个柔和的浅笑，温声道：
“好，我一定会尽量保证你们的安全。”
张文璐忍不住点了暂停，又把这段画面拉回去看了一遍。
弹幕上飞快的滑过一排又一排的问号。
“？？？这谁？”
“换演员了？”
“这一季慕容飞渡两个演员吗。”
“你们是不是没看预告+宣传物料啊，这就是同一个人演的。。”
“笑死，我也解释过好多次这个问题了，陆席演的，没换人。”
张文璐把慕容飞渡微笑的画面截图保存，这才再次点开播放。
有了弹幕上的讨论，她的注意力也被不知不觉中带偏了——
总是忍不住想看看慕容飞渡前后两个状态的差异到底有多大。
以至于第一集放完之后，她忽然惊觉自己还没看剧情，只能倒回去再重新看一次。
如今这个时代，各种短视频、快资讯充斥着人们的生活，大部分人看剧的时候不要说倒回去看了，不调成二倍速快进就已经算是不错。
甚至有的网站还提供三倍速、五倍速的选项，就是为了帮助观众把不想看的内容迅速跳过。
一集四十分钟的剧，很多人只需要不到二十分钟就能看完了。
但这个慕容飞渡仿佛有一种魔力。
让你第一次看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的一颦一笑深深吸引，以至于想看剧情的人几乎全都被迫倒回去看了第二次。
——得益于他前后两种表演状态巨大的反差，观众们被迫在看他表演的时候拿出十二分的钻研态度，研究他到底是怎么演出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的。
而且还有不少人时不时就把时间轴调回第一集开头，去看看狐妖状态的慕容飞渡，再和如今书生的状态做对比。
对于像张文璐这种演员本人的死忠粉来说，任务就更加艰巨了，她每次看到好看的镜头，还需要单独截图保存下来，以免后面给别人安利的时候物料不足。
等到她把第一集的内容彻底吃透，抱着一大堆截图兴冲冲的打开社交平台时，才发现自己的首页已经被和凛冬有关的内容完全塞满了。
和她所想的不同，的确有一部分人在对比陆席前后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演状态，但是却有更多人在对比第一季和第二季两版的慕容飞渡。
当两人的剧照截图被放在一起的时候，制造出的视觉效果尤为惨烈。
赵歌的造型单看时当然是帅的，尤其是有狐耳的半妖状态，看起来真是天真可爱，不然也不可能吸引那么高的人气。
但陆席的半妖就和可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他，那就是妖异。
这种诡秘的非人感，在近十年的任何一部影视作品里，都没有出现过。
可爱的东西有很多，可爱的演员也同样。
但这样妖气弥漫的慕容飞渡，真正做到了全网无代餐，只有陆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