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母亲的秘密
苏醒？
母亲记得自己了，苏醒急忙擦去脸颊的泪水，上前一步关上门接着问道
“你认得我了是不是？你想起来之前的事了对不对？”
她使劲摇晃着母亲的肩膀，期待她能说的更多些。
孙月娥意识到自己暴露，不敢再言语一句。
“你说呀！你说呀……”
苏醒见她又恢复到从前那种呆滞的样子，怒不可遏的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孙月娥你也配当一个母亲，别人的母亲都是把孩子护在身后，就像窗外的那窝小鸟一样……”
她抬头望向窗外，那只大鸟已经回来了，大雨瓢泼如柱倾斜而下，它却没有丝毫动摇，紧紧的把小鸟护在身下。
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孙月娥的心里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嚎啕大哭拽苏醒的裤脚哀求的说道。
“对不起苏醒，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妹妹，我不应该疯，我应该去死呀！”
听着母亲说出“去死’”两个字，饶是心肠坚硬的苏醒也心疼不已，她转过头忍住不让泪水滑落。
“你说对不起我，是怎么对不起我？”
“我……我……”
犹豫片刻，孙月娥决定还是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是我给你爸通风报信说我们住在哪里的，他那时跑去赌钱，输了好多，如果还不上他说还要拿我去抵赌债。”
“幸好有一个富豪看上了你们姐妹两个，可你也知道你妹妹已经……那残花败柳的身体怎么能嫁进豪门，所以就选了你。”
“当时你正在跟你大学时期男朋友谈恋爱，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父亲怎么会舍得到手的财产，逼我说出你男朋友的名字去找他，让他离你远点。”
苏醒这才想起来，当时男朋友是不告而别，她一直觉得可能是嫌弃她的家庭负担太重，原来是父亲逼走了他。
“妈，你知不知道你们毁了我一辈子。”
她跟男朋友已经打算好订婚了，之后就会去留学，两人会有无比灿烂美好的未来，可这一切都被亲生母亲毁了。
“苏醒，你要原谅妈，你要知道万一你走了，我怎么办呀！谁来照顾我，谁来伺候我？”
苏醒真是不敢相信母亲的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
“妈，我是你的女儿呀！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把我拖下水。”
“女儿怎么了？再说还有你妹妹，你难道不管你妹妹的事了吗？”
听到母亲提起“妹妹”，苏醒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她这半生仿佛只为妹妹，母亲而活。
“那我妹妹的孩子呢？”
孙月娥满脸的震惊，双唇止不住的颤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血液仿佛凝固一样。
“孩子？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不相信苏醒竟然也知道这件事，当时做的隐蔽绝不可能。
“孙月娥，你害了我一辈子就算了，我认命。可我妹妹那么小你让她为亲生父亲生孩子，你是畜生吗？”
“畜生？”
孙月娥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扶着床柱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苏醒
“我怎么不是畜生，我自从嫁给你的父亲过得就是畜生的日子，我白天跟他睡，晚上你父亲把我输给谁，我就跟谁睡。”
“他高兴时打我，不高兴时把我拴在床上打我，把我输给掏粪的，输给吸毒的，输给杀了人的，只要我还能敞开双腿就还是他的本钱。”
“可是我下面慢慢烂了，开始发臭了，开始被所有人嫌弃了，他又把主意打在你们姐妹身上，那天晚上你逃了，他又抓到了你妹妹。”
“我看见她向我求救的眼神，她嘴里喊着妈妈，救我，妈妈救我。我想去救她。”
“可我身上的伤还在疼，我不想再那么疼了。”
她情绪越发激动，蹲在地上捂住耳朵，似乎在重现当时的场景。
你妹妹拼命的喊
“妈，我好疼，妈，救救我！”
我捂住耳朵声音还是往我脑子里钻，往我心里钻。
“幸好有你苏醒，你回来了，带我们逃了，妈妈佩服你的勇气，我不敢逃，也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
“后来你父亲找到我，说让我再生一个男孩，我不要，他就让我给你妹妹下药，果然很快肚子就大了起来，而且还生的是一个男孩。”
“你父亲开心的不得了，可我不开心，凭什么她一生就生了个男孩，我却生了你们两个女孩，我就发疯把孩子夺过来双手用力的收缩一点点的掐死他。”
“终于他很快没了声音，你父亲气的捶胸顿足，我竟然莫名的开心起来，原来这就是报复的快感。”
“苏醒，你知道吗？那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哈哈哈……”
苏醒心灰意冷的听她叙述完这些，当时自己正是新婚，不敢回娘家所以才会让妹妹一而再的受到伤害。
“妈”
苏醒看着疯了一般的母亲，无力的喊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妈，最后一次来看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自生自灭？”
孙月娥不知真疯还是假疯，嘴里不住的呢喃着这几个字，兴奋的手舞足蹈。
如果这能够让她忘记曾经对女儿做的孽，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护士！”
苏醒唤来护士，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的病似乎又严重了，加大剂量吧！”
护士别有深意的看了苏醒一眼，这里的规矩是不能多问一句，随后平静的回答道
“好。”
出了疗养院的大门，刚才的暴雨已经开始渐渐小了起来，现在刮着微风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她转身看着那碑上醒目的大字，从包里拿出一封未打开的信。
无数个夜晚，她多想撕开那个封条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
信里面是否也会有母亲的愧疚以及忏悔，可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决绝的撕碎那几页厚厚的纸，把它们抛洒向天空，落下的犹如烟尘融进泥里再也消失不见。
黄色的法拉利上下来一个少年，一身黑色西装，领口微开修长的双腿迈步向她走来。
撑开的伞遮住天空落下的细雨，开口道
“你还好吗？苏醒！”
苏醒绽放笑容，眉眼弯弯，一旁的彩虹映在她脸上绚丽夺目。
她推开伞，呼吸着新生后的空气说道
“雨停了，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