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罪孽
一轮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白色弯月在方木的意识空间沉浮，虽然看着让人心情舒畅，不过散发出的波动却不那么友好。
方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弯月，感觉自己要裂开了，系统不仅正常说话了，还骂人了，这和自己所熟知的系统完全不一样啊！
刚才怎么了？他只记得自己在一个特别美好的地方，让人下意识地沉迷进去，就在他全身心的投入进去的时候，脑子突然一顿，紧接着就是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以及…正对自己破口大骂的系统…
“方木！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就你这种死几个人就能精神崩溃的人为什么会被选中？哪有你这样的怂逼！你差点”
破口大骂的系统突然发不出声音，像是后面的话不允许被说出来一样。
方木明显感觉周边的气氛更冷了一些，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他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系统又说话了：
“我不想跟你废话了，平头！进来！”
系统话音刚落，平头突然出现在方木旁边，平头显然被周边突然变换的环境吓了一跳，张个大嘴朝着四周“哈~哈~”个不停。
“消停点！这里是方木的意识空间，哈个屁！”系统听上去更生气了。
平头闻言安静下来，看向弯月疑问道：“你就是在我脑子里说话那个东西？你怎么长这么长这么个德行？”
方木心中碎碎念：“别还嘴！千万别还嘴。”
系统仿佛知道平头什么德行，破天荒的居然没得没理会，继续说道：
“你们俩听着，方木这次作大死导致我提前恢复意识，我知道你们心里一大堆问题，但是现在没有时间，我也是服了，越想越气，这副形态一大堆限制，总之按照你的理解就是我马上要陷入休眠，你抓紧引入能量入体，就是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这样才能让我提前醒来的消耗得到恢复，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去多杀点人…”
方木前面听的好好的，最后的话让他又低下头来：“没有别的选择吗？系统不就是可以让我随心所欲升级的存在，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轮回的道路本就伴随着生命的消逝，况且我的存在和你理解的有所不同，现在的你没有权限得知这些事情，而为什么没有权限，可以告诉你，都是因为你自己…”
“我自己…？”方木搞不懂其中缘由。
此时弯月周边的光芒忽然闪烁了一下，系统加快语速：
“时间到了，记住！抓紧开始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收起你脑子里不知所谓的想法，再有下次，一切可就真的结束了，平头，你一定要看好这个大傻逼！”
系统骂了方木最后一句，意识空间的弯月突然消散，方木和平头二人也被踢了出去。
方木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骂骂咧咧的开口：“也不知道是谁的脑子，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方木哥哥，你没事吧？”楚烟关心地询问道。
靠！差点忘了楚烟，刚才意识空间外面可就剩楚烟和那个壮汉自己。
方木急忙向壮汉看去，那人还在一下一下的磕头求饶，好像没有发现他们失去意识的样子。
方木小声问道：“楚烟妹妹，我昏迷多久了？”
“多久了？没有啊，头哥就打了你一下，没有昏过去呀。”楚烟不解。
方木心中松了口气，看来意识空间里的对话对于外界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方木站起身，目光复杂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壮汉。
平头踱步走到方木身边，开口道：
“想好了吗，你总会迈出这一步的，虽然这样对他很不公平，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用拳头说话的世界，本就这么残酷，没有律法，没有道德，咱们比他强，你就可以随意取走他的生命，有一天我们也许也会遇到不可战胜的敌人，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变得足够强大。”
方木苦笑：“真没有想到我会有被平头哥教育的一天，这要是发到网上谁能信？”
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方木深呼吸了一下，看向楚烟说道：“楚烟妹妹，别害怕…”
楚烟乖巧的站在一旁，仿佛看出了眼前少年心中的彷徨失措，楚烟眼底闪过一丝柔软，伸手握住方木有些发抖的双手，柔声说道：“方木哥哥，我不怕哦…”
方木听到少女的声音，方木眼神坚定下来，决然的走向壮汉，在方木心态转变的一刹那，壮汉的头顶忽然升起了一缕雾气，雾气流转间变成了几个黑色字体：
“真名：刘耀文”
“罪孽等级：2级”
“平头…你看见了吗…这是什么。”方木痴痴开口，今天怎么这么多新鲜玩意…
“不知道，但是应该是系统搞的鬼，看来她沉睡这段时间系统也不是完全用不了，至于这个…问问就知道了。”
平头重新露出尖牙，狞声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那壮汉下意识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开口：“回…回大王，小的叫刘耀文，家里排行老二，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
“停停停，没人问你这个。”平头看向方木说道：“看来是系统可以检测出对方的名字，至于那个罪孽等级…至少可以说明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方木沉默，缓步走到刘耀文面前，声音里听不出他此时什么情绪：
“刘耀文，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不要再做坏事了，你有什么罪我不清楚，见了阎王爷，记得告诉他是方木送你上的路！”
方木举起手中的石头向刘耀文砸去，刘耀文正要起身，平头眼神一凝，无形的压力将他牢牢的镇在那里动弹不得。
石头一下一下的落在头上，鲜血飞溅之下，方木的脸很快便一片血红，刘耀文早就没有了气息。
方木却依然机械性的重复手上的动作，石头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口中不断呢喃着：“你有罪…你有罪…”
“方木哥哥…”楚烟心疼开口，正要上前，被平头侧身拦住：“不要管他，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酸痛的手臂让方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人形，方木诡异的没有呕吐的感觉。
麻木的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平头和楚烟，满是鲜血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平头，楚烟妹妹…我做的…还不错吧…”
平头眼神坚定的看着方木没有说话。
楚烟注意到方木眼角滑过的一滴泪水，攥紧拳头，轻轻开口：
“你做的很棒…方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