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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的弟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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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屏幕上的影片仍在继续播放着。画面的滚动配着女子画外音的解读,正吸引着在座每一位来宾的注意力。

    “很快,在我考进了燕京电影学院一年后,情窦初开的弟弟,追逐着他的爱情去了异国他乡上大学。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波澜不惊的、平淡的过下去。谁知”

    画风随着女子旁白语调的转变,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一连串新闻视频及文字素材的快速剪接,将人们的心也都提了起来。

    紧张的背景音乐中,既有惊慌奔跑手足无措的学生,也有一具具满身血污已没了气息的尸体。荷枪实弹的警察,有的在接应跑过来的学生,有的在周围拉起警戒线。警戒线外是一群群不同肤色人种的学生家长或亲人。他们悲愤、焦急地看向校园深处,除了无尽的等待唯有无奈地哭泣。枪声、哭喊声、叫骂声、警笛嘶鸣声填满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随着紧张音乐结束,画面逐渐隐去。当画面再次闪现时,音乐变成了悲伤地倾诉。此时,女子的旁白再次出现。

    “很不幸,我亲爱的弟弟也出现在了被害者的名单里”

    现场来宾中里忽然传出了一声惊呼。即使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人无法接受。发出惊呼的正是那名金发女子。此时的她,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甚至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但值得庆幸的是,在医生的奋力抢救下,他活下来了。但他却失去了一切知觉。”女子读旁白的声音出现了哽咽,甚至已经可以听出她在苦苦压抑的哭声。

    画面转到了医院的病床上。

    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年轻男子。眉目之间,依稀可以看出他就是那个长大了的艾伦。只是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此时已被剃光。

    透过画面可以看到年轻男子的后脑处,鲜血已经渗透了层层纱布。那一片猩红,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男子面色苍白,紧闭双眼。口鼻上罩着从呼吸机上伸出来的呼吸罩。病房里除了心跳检测仪与呼吸机等一些医疗器材外,四周还摆满了一束束的鲜花。每束鲜花上都插着一张白色卡片。想来卡片上应该都是些祝他早日恢复健康的祝福语。

    “医生说,医”读旁白的女子停顿了一下,然后听她深呼吸了一下,继续道。

    “医生说,让弟弟致命的不是枪伤,而是他的后脑在台阶上的撞击伤。他他可能永远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读旁白的女子终于没能忍住心头的悲伤,哭出了声音。

    悲伤的音乐随着女子的哭泣声,汇成了一股洪流淹没了现场所有人的心。凯瑟琳更是哭出了声音。李建业忙上前抱住了她,顾不上擦拭自己早已红润的眼眶,伸手轻轻拍打着凯瑟琳的后背安慰道。

    “it’s ok everything is over our angel is still here with you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的小天使还在我们身边)。

    艾伦也忙跑上前拥抱住了李建业和凯瑟琳。

    “mom ,i’m here”(妈妈,我在这。)

    画面中又传来了女子旁白的声音。

    “弟弟的事,给家里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妈妈因此得了抑郁症,整日以泪洗面。常在夜里喊着弟弟的名字从梦中惊醒。最终,她被外公接回了米国去医治。为此住进了医院的奶奶,虽因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已在一天天的转好。但我却常常见到她老人家,在深夜里拿着弟弟的照片流眼泪。爷爷说:‘不管怎么样,孩子就算死也要让他死在家里。不能让它在异国他乡做孤魂野鬼。’于是,爸爸还有五爷爷远赴米国,在外公的帮助下将弟弟运回了国内。”

    画面转换到了一架飞机正在降落的国内机场。一个远镜头,几个人推着一架带滚轮的医疗床,从机场的贵宾通道走了出来。医疗床的一侧,小跑着一个高举输液袋的女子紧紧跟随。最后众人推着医疗床上了一辆白色的房车。镜头一转,出现了一些特效制作的画面。预示着时间的流逝。

    “自弟弟出事后,我们那个原本天天充满了笑声的家里,就再也没见谁笑过。伤痛虽然还在继续,但家人并没有就此放弃弟弟。五爷爷本就是我国的国医圣手。为了拯救弟弟,他老人家日以继夜的寻求着治疗之法。我曾祈求老天爷,我愿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回我的弟弟。我也曾想过,弟弟真的要是走了我就跟他一起走。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他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可当我在一天夜里,看到一向坚强如铁的爸爸,拉着弟弟的手偷偷哭泣时,我又在责怪自己的不孝。alan,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一定要醒过来。爸爸的头发已经在变白,妈妈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姐姐的眼泪也要流干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在期盼着你。你和那些抓你的牛鬼蛇神再商量商量,让他们先放你回来。哪怕只是回来吃最后一次的团圆饭也好。好吗?”

    配合着女子的解说,画面上出现了一些照片的滚动。照片中有白发苍苍的老医生正在研讨;有戴着口罩的白衣护士正在给病人擦拭全身;还有夜深人静下,面带呼吸器的年轻人在孤灯下沉睡。与此同时,背景音乐如泣如诉的与画面遥相呼应,将制作者的悲伤尽数展现在了人们眼前。

    随着斗转星移的画面,一个女子画外旁白再次随之响起。

    “我曾经是一个无神论者。尽管我尊敬任何宗教所信仰的神明,但我从未去祭拜过。然而,自从弟弟出事后,我拜遍了满天神佛。说我是在自我安慰也罢,自我寄托也好。总之我去做了。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弟弟做的事。”

    背景音乐中,是一幅满天星辰的画面。星空下,一个孱弱的女子跪在一棵树下喃喃祈祷

    “实在是不知,究竟是现在医学的发达还是神明听到了我的祈祷,我的弟弟真的醒了。是的,他醒了。”

    随着女子旁白的解说,背景音乐逐渐由清冷变得温暖、阳光起来。画面上滚动播放着一些照片。所有照片都是那个昏迷的男孩。不同的是,他已睁开了眼睛。尽管他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却依然能从他清澈见底的目光中,看到一抹淡淡的哀愁。

    照片中男孩由躺在床上接受针灸治疗,到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行。再由拄着双拐艰难前行,到摆脱双拐扶着栏杆伫立,再由被人搀扶着在花园中漫步,到可以自己慢跑。一幅幅照片有序的向人们展示着男孩正在慢慢康复的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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