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消息汇总
程浩和李勇回到派出所，直接去了所长办公室。
张春雷办公室门是半掩着的，程浩敲响办公室门，“所长，有个情况需要跟你汇报下。”
张春雷听到声音，抬头看向门外，见是程浩和李勇，开口说道“老程，小勇，快进来坐。”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程浩和李勇进了办公室，李勇提起办公桌旁的茶壶，给张春雷的茶杯填满，又拿了两个茶杯，给自己和程浩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张春雷抽出香烟散给二人，程浩擦着火柴，为张春雷点着香烟，又给自己和李勇点着。
抽了两口烟，张春雷开口问道。
“所长，早上那会我带着小勇一块出去打探消息，通过我的线人，我们得到两个消息。”
“一个是，最近有人在打废品收购站的主意。”
“另一个是有一帮吃佛爷的，最近在召拢佛爷，可能要干票大的。”
程浩将之前的事情跟张春雷详细的说了一遍。
“刚开始我没觉得不对，只是认为这可能是一帮混混、佛爷想发财想疯了，要搞一些事情。”
“可小勇觉得有些不对所以我们就赶回来跟你汇报一下。”
程浩将为啥回来找张春雷的原因说了一下，就没再多说。
“哦？！”
“小勇，你觉得哪不对劲儿？！”
张春雷也有些疑惑，在他看来，这也就是程浩分析的，一帮混混和佛爷想搞事情，没看出哪儿不对劲的。
“所长，我是这么认为的，这段时间咱们全北京市的公安都在开展行动，这消息道上混的都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缩起来当孙子都怕咱们找上门，为什么这两帮人就不怕呢。”
“还有，现在的老百姓，一件儿东西恨不得传三代的用，不是实在用不成是不会当废品卖的，那盯着废品站的那帮人到底是要干什么，或者是他们到底是想从废品站里找到些什么。”
“远的不说，就咱们街道这边的那个废品站，我知道的，里面多是一些破烂不堪的东西。但是…这个废品站它覆盖了整个交道口社区，包括咱们周边的几个工厂，其中就有红星轧钢厂。”
“那么这个废品收购站里面会不会有一些轧钢厂内部人员，或者是周边的佛爷偷出来卖的钢材，或者是一些因各种原因报废了的加工件。”
“同样的道理，什么样的人需要召集那么多佛爷来供养他，或者什么样的目标，需要那么多佛爷，而且连一些已经不干了的佛爷也要请，要知道佛爷一般都是攒够了家底才会收手，能攒够家底的佛爷哪个不是手段厉害的。这帮人到底是想干什么，才需要这么多佛爷。”
李勇将自己分析出来的东西详细的跟张春雷和程浩说出。
“如果是在平时，这也就是一帮混混跟佛爷想要好好的捞一笔。可这个时间点他不一样。”
“前脚刚破获一起间谍案，还没抓到主谋，后脚就有人在召集人手，盯着没几个钱的废品收购站。”
“这情况就不太对了。”
“所以我分析，这两件事可能是同一件事，两拨人也很有可能是同一拨人。这件事也很有可能还是奔着我们的科研机构或者有军工任务的工厂去的。也很有可能是前段时间间谍案的延续。”
李勇将所有的分析全部说出。
张春雷和程浩听的十分的认真，两人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尽也未察觉，都是眉头紧锁。
听了李勇的分析，两人都察觉到不对劲儿，这两件事里面透露着蹊跷，很有可能就如李勇分析的那样，这又是一起间谍案。
“两位领导，烟没了。”
李勇见二人还在沉思，烟已经快要烫到手指，开口提醒道。
张春雷和程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丢掉烟头，用脚踩灭。
李勇从兜里拿出烟盒，又给二人敬上香烟，点着，自己也点了一根。
三人就这样默不作声，抽着烟，思考着。
过了一会，三人又抽完一根香烟，张春雷开口道
“老程，小勇，你俩这会就将这件事的经过和你们的分析整理出来，写个报告，签上字，我来签批，我一会直接去分局找局长。”
“就在这写。”
“是！”
程浩和李勇回道。
两人从张春雷的办公桌上翻出稿纸，由李勇主笔，开始整理汇报材料。
程浩在一旁为李勇把关，指点书写格式。
很快，一份详细的汇报材料就写出来了，张春雷拿过材料，细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又递给二人，让他们签上名字。
张春雷在二人签名的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就直接将汇报材料装进档案袋里，叫来司机，开车朝分局赶去。
走之前，张春雷还不忘交代二人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能将李勇分析的内容泄露出去。
“走吧，回办公室歇一会，马上就到饭点了，等会去吃饭。”
程浩带着李勇回到办公室，倒上一杯茶，坐在椅子上休息。
今天上午的虽说没有多少体力劳动，可是脑力劳动也是很累人的。两人就这样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着一会去吃饭。
一晃眼儿的功夫，就到了吃饭时间，两人拿上饭盒，就去食堂打饭。
刚出办公室门，就碰到其他四人。
“回来了，赶紧拿饭盒，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谈工作。”
程浩对着四人说道，然后和李勇现在办公室门外等着张磊他们。
六人一块去了食堂，排队也现在一块。
“吆，今儿个你们刑侦科可是够齐的啊！！”
食堂打饭的老王师傅看着排成一溜的六人，笑呵呵的说道。
“老王师傅，今儿个吃什么啊？！”
在中间站着的赵大兵开口问道。
他这是跑了一上午了，早就饿了，这会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赶紧吃上一口饭。
“二米饭，烧豆腐，炒土豆丝。”
老王师傅从打饭窗口伸出头，对着后面的赵大兵说道。
“嘿，两个都是下饭菜啊，那我今天可要多吃点。”
赵大兵一听，瞬间食欲大增，觉得自己这次可以多吃一两的主食。
“一会赶紧吃完饭，到办公室说说上午的具体情况。”
程浩心里装着事儿，李勇也一样。他俩是知道具体情况的，二人都有着同样的担心，这会程浩这么说，也是为了尽快了解其他两组人打探的情况，也好做细致的分析，来佐证李勇上午的推断。
其他四人也都是老刑侦了，听到程浩这样说，再看看程浩和李勇的神态，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了。
原本还有些轻松的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
几人都不再多说闲话，迅速打完饭就找个位置坐下，快速的往嘴里扒拉着。
在别人还在细嚼慢咽的时候，刑侦科六人已经吃完自己饭盒里的饭菜，快速洗刷完，就直奔办公室。
刑侦科办公室，六人围坐一圈，拿出烟盒，相互散了一圈烟，随着火星忽明忽暗，烟雾也慢慢的弥漫开来，散布在整个办公室。
“你们两组，说说今天上午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程浩抽了两口烟，开口道。
还是张磊先开口，作为副科长，他需要第一个向程浩汇报。
“我跟江河上午去了趟什刹海，那有一个满清遗老，有些路子。”
“从他那我们得到一个消息，最近有一伙不知道什么路子的人在什刹海落脚，平时白天见不到人，都是晚上出来活动。”
“人还挺多，进进出出有二十多号，也不是干黑市的。”
“位置就在银锭桥那边，鸦儿胡同口往里杏树旁第二家。这个院子因为太过破旧，就没有人住。”
“得到消息后，我跟江河去探了一下，里面养了狗，一有生人经过就叫，没法靠近。我俩就在远处盯了一会，也一直没有见人出来。”
张磊将上午他和江河探听到的消息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又扭头看向江河，看他是否有补充。
“我跟张科长在观察的时候，还发现有处疑点，这和胡同口始终有人两个人在那坐着，年龄大概都在三十多岁的样子，两人拿着一盘象棋在那玩，可是经我观察，这两人根本没怎么下棋，多是在那四处张望，有点像放哨的。”
江河接着张磊的话补充道。
“别的也没什么要说的。”
“嗯！你们两个呢，有什么发现？！”
程浩和李勇在本子上详细的记下张磊和江河的汇报，李勇还对一些关键点进行标注。
程浩也是如此，在记完张磊二人的汇报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抬头看着赵大兵和孙满堂，开口问道。
“科长，我跟满堂，今天上午去了方家胡同，在那见了一个收手的佛爷，他说了一事儿，说最近有人花大价钱想请他出山。”
“说是只要干成一件，就给他五十块钱。”
“这佛爷也挺机警的，没有回绝也没有答应，想先探探对方的底。不过对方人多势众，他也没敢深探，只知道这帮人最近想搞一票大的。”
赵大兵将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还有一点，这个佛爷说，他在探这帮人底的时候，看到过一个佛爷手里提溜着一个东西，像是钢材加工过的零件。”
“他还说，这种零件他没见过，不像是家里能用的，而且那个零件看着挺精细的，他怀疑是从轧钢厂那边偷来的。并且领头的对这个零件挺重视的。”
孙满堂接着补充道。
“轧钢厂？！”
程浩和李勇都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
对上了，完全对上了。
如果说之前程浩和李勇探听到的消息，经过分析，有可能是一起正在预谋的间谍案，那么张磊和江河探听到的就有可能是这伙人的巢穴。
而通过赵大兵和孙满堂打听到的消息分析，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伙人盯上了轧钢厂，更准确的是轧钢厂里生产的军工零件。
至于张磊和江河发现的那些是不是这伙人的所有成员，现在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盯着社区废品站的肯定也是这伙人，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轧钢厂里的精密军工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