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阴玉
&34;你须将此物置入其中,先仔细察验一番,若无意外,在月满之时,何首乌之灵性将会更为精纯显著。”
项晖此刻含笑望向武三清道,他于盒身刻录的独特阵纹不仅能封存何首乌的药性精华,更可通过吸纳周遭天地灵气,滋养药材本质。于他而言,此事并无太大裨益,但对武三清来说,则可谓福祉至宝。
武三清此刻已然明了项晖之意,视线落在眼前并排放置的三个古朴木盒之上,顿时开怀大笑出声。
随后,他自怀中取出一枚纳宝囊递予项晖,笑容满面地道:“项道友,此次之事多亏有你,你确是助我解了大困,此卡内有一百万灵石,请笑纳,算是对你付出心力的些许补偿。”
项晖淡然一笑,接过武三清递来的纳宝囊,并未推辞。毕竟此事耗费了他不少精神修为,受此酬劳亦是应当。
“武前辈太过客气了。”
闻此言,武三清转而又看向武杰嘱咐道:“你将我丹室第三个秘格内的物品取来。”
武杰连忙点头答应,遵照武三清之命取来了所需之物。
武三清旋即将手中之盒置于项晖面前,含笑道:“方才之物乃是酬谢,这是我一点微薄的心意,你且看看是否满意,如若可以便请收下。”
项晖瞥了一眼武三清,随即略感惊讶地轻嗅了一下盒中气息,还未开启盒盖,眼中已掠过一抹笑意。
他缓缓掀开盒盖,只见内中赫然躺着一株品貌绝佳的千年人参,望着此参,项晖不禁微笑道:“武前辈,你此举可谓是不惜重金啊。”
武三清眼中闪现一丝狡黠笑意,望向项晖道:“先前见你寻得珍稀药材,想来定是用于某般重要之事,千年黄精贫道或许无力赠予,但这百年野生山参一支,尚能为你所用。”
项晖闻此,笑着将盒子重新合拢,回道:“武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此物我便收下了。”
武三清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像项晖这般的人物确实值得结交。料理完毕与武三清的相关事务后,项晖的目光移向了在一旁静候的余光身上,而武三清对此亦颇感好奇。
今日清晨,余光便早早来到此处,却未曾言明来意,只说是特来找寻项晖。虽然心中对于余光为何会找上门来感到疑惑,但在听闻武杰一番解释后,武三清才终于明白了原委
在星耀城的坊市之中,余光梦寐以求的万年黑檀木,竟然被武元空半路拦截,此事一出,武三清险些魂飞魄散。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余家长老,岂是他这个小辈所能轻易触碰的。
幸好,余光并未因此动怒,而在后续的交流中,武三清得知余光之所以来到此地,是因为项离曾经提及过此事。
此刻,二人对峙,显然是准备着手解决关于万年黑檀木的问题。项离凝视着余光的面色,略微惊讶地问:“敢问余兄,知你需此万年黑檀木的消息,究竟是何人告知于你?”
余光闻声,不由得一愣,旋即笑容可掬地回应:“听你之意,似乎认为此物并非出于我自身所需?”
项离的话音刚落,余光脸色骤变,目光闪烁着冷冽之芒,死死盯着项离。他深知自身的病情,这诡异的病症已纠缠他整整一年。
原本在那次拍卖会上,他只以为项离看出他身患疾病,但能洞悉他命数将尽,这让他感到震惊无比。一个李家长房赘婿,怎会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洞察力?莫非背后另有他人指点?
项离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平静地回答:“无须猜测了,早在几天前我就已察觉,看来你对我有所调查。”
瞬时间,会客厅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余光静静地坐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项离,而后者则一脸从容,全然不在乎。
目睹此景,武三清不禁拧紧了眉头,思量着是否该出言缓解双方的僵持。然而,就在武三清尚未开口之际,余光忽然朗笑一声,看向项离询问:“既然你能如此洞察病情,想必也有能力治愈我吧?”
项离淡然一笑,回道:“能令你亲临此处,自是手中握有解救之法,只不过我对你会染指这万年黑檀木之事感到有些奇怪。”
“你体内侵袭的极寒之气非同寻常,每逢子时,你全身便会寒意彻骨,仿佛要将整个身躯冻结一般,我说得没错吧?”
听见项离如此描述,余光的眉头轻轻皱起,迟疑片刻后,终究还是点头承认:“这样的感受已持续三个月有余,我一直在寻找病因,却始终未能有所发现,体检的各项指标也都显示正常。”
“病症如此明显,为何迟迟查不出病因呢?”坐在一旁的武三清满脸疑惑地发问,犹豫了一下,他又谨慎地提议,“不知能否让我也为余兄诊脉,或许能有些许启发。”
武三清虽是以卖丹药为主,但医术造诣同样深厚,此刻提出要求,也是出于对此事的好奇。余光稍作犹豫后,伸出了手腕,武三清立刻将手指搭在其脉搏之上……
不多时,武三清眉头微拧,透出一丝惊讶之意,低声道:“此情形竟并无异常?”
此刻映入武三清眼帘的余光,面色虽显惨白,但除此之外,无论是气机还是经脉均无任何异样。
目睹眼前景象,项辉不由得淡笑一声,随之开口道:“他并非患病,实则是沾染了不应沾染之物。”
项辉摇头,不再纠结于余光为何会沾染此类阴煞之气,毕竟每个人都有其隐私,既然余光不愿透露,他也无意深究。而余光这时却是剑眉微扬,颇感惊奇地望向项辉,暗自思量自己究竟沾染了何种不可触碰之物?
回忆往昔,余光紧锁眉头,一番斟酌后取出了佩戴的一块玉佩。“项前辈,不知您所指是否为此物?”他询问道。
细数余光身上之物,也就这块玉佩显得颇为诡异,其他物件实在难以与此类现象相联。项辉接过玉佩,细细审视片刻,脸色不由自主地变得难看起来,斥责道:“你胆子倒不小,竟敢随身携带此等凶物!”
说话间,项辉手腕疾翻,手中玉佩顷刻破碎,这一动作之快令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余光呆立原地,满心不解为何项辉会毫不犹豫地毁掉他的玉佩,一旁的武三清亦是满脸愕然。如此珍贵之物,项辉竟然说毁就毁,不怕因此得罪余光么?
然而当玉佩破碎后,项辉手掌之中并未受伤,反而从中现出一道黑色线条。项辉摊开手掌,众人只见那玉佩碎片中的黑线清晰可见。
余光望着这一幕,满脸困惑,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何物?”
项辉解释道:“此乃阴玉所独有之物,乃是葬地滋养而出,连死者都不敢轻易触碰之物,你身为生者,日日佩戴身旁,至今仍能安然无恙,只能说你命大运厚。”
闻听此言,余光心头一震,脸上阴云密布。这块玉佩居然是他人赠予,声称乃古玉,尽管其样式难以追溯根源,但他深知赠送之人的真实身份。项辉口中所述的玉佩怪异之处,再加上那神秘黑线,余光再愚钝也知道这玉佩绝非善物!
想到此处,余光目光森冷,死死盯着那条黑线,恨不能立即把那个送他玉佩的人千刀万剐。此人分明是盼着他早死不成?
此时的项辉望着余光的反应,表情平静,并未表现出太多惊讶。毕竟这类事情在他过往的经历中并不罕见,只是此次出现在余光身上,倒是让他感到些许新奇……
仅见余光谨慎有加地打量着项辉,开口问道:“项真人,敢问阁下,若此灵物离体,吾之顽疾是否便可自行痊愈?”
“余施主,万事不可存侥幸之心,若果真如你所说那般轻易化解,当日我便会让你自行破毁那块通灵玉佩,又何必多此一举,指引你前来此地呢?”项辉言辞犀利地回应。
听闻项辉这般言语,余光顿时一愣,继而嘴角挤出一丝苦笑,眼眸中充满期盼地看着项辉,静待其揭示解厄之法。
此刻,在余光满怀期待的目光之中,但见项辉自怀中取出一方黑漆漆的令牌,置于掌心,含笑而言:“汝需携此令牌于身。”
此时的余光直勾勾地盯着项辉手中的令牌,尽管尺寸并不大,与之前随身携带的那块阴属性宝玉相仿,但这令牌却寻常至极,余光凝视良久也未能悟出其能救命的秘密所在。
而在一侧目睹此景的武三清亦不禁微微一愕。原以为项辉会开具几剂药方,令余光服用以疗伤治病。未料到项辉竟取出一枚令牌。
对此,武三清不禁略感困惑地望向余光,心中暗觉项辉此举似乎过于儿戏,毕竟项辉曾亲口说过,余光已是命悬一线。
然而不论武三清及余光如何困惑不解,项辉终究开口解释道:“阴玉确有害身之弊,但更多的时候,它是在悄然侵蚀那些肉眼无法窥见的存在。”
说到此处,项辉忽然拧紧眉头,思忖着该如何向尚未踏入修行之门的武三清和余光阐述三魂七魄的道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无疑太过玄奥难懂。
此刻,还是武三清率先领悟过来,脱口而出:“莫非是精气神?”
闻得武三清之言,项辉眼中掠过一抹笑意,点头应道:“武大师所言极是,正是精气神。你的体质每况愈下,不过是外在表现罢了。我说你寿数无多,实则恐怕会在恶梦之中惊惧而亡。”
项辉此话一出,余光登时吓得脸色煞白,惊骇之余,视线不由得落在那枚令牌之上,口中急切发问:“既如此,我若佩此令牌,可否得以避开此种境遇?”
项辉听见余光之问,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点头肯定道:“不错,此令牌乃乌木雕琢而成,能稳固你的元神精魄。因其年代悠久,我在上面刻画符纹之后,它便能缓缓滋养你的身体。只要你佩戴三年,便可度过难关。”
听得项辉这般解说,余光双目瞬间熠熠生辉,震惊地凝视着手中的令牌,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先前那位世外高人告诫他的场景:唯有寻得乌木并雕刻制成某些物件,才能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于是,余光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准备将那令牌握在手中细细端详。项辉见状并未阻止,只淡然地任由余光将令牌纳入手中……
在松手的那一刹那,项辉注入了一丝真元进入那枚令牌之中,瞬息间激荡出令牌之上的神秘灵纹,使之熠熠生辉。
接过令牌的余光,起初以为这只是件寻常之物,然而入手之际,他顿感一股沉重之力自腕间传来,脸色不由得微变。
“这块令牌竟然如此沉甸甸。”余光略带惊奇地说道。
项辉此刻望着余光,笑意盈盈地询问:“必然其中蕴藏着非凡之处,你现在有何感受?”
余光紧握令牌于掌心,并未立即挂在颈间,却已觉察到一道温煦气息瞬间包围全身,令他心神震动。这一年里,哪怕是在阳光下沐浴,他也未曾体验过如此深入人心的暖意,不由得让他舒心地长舒一口气。
看到余光面露震惊之色,项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已然看出余光对这份感觉极为满意。
余光睁开眼,满目讶异地凝视着项辉,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与喜悦,他惊喜地说道:“这令牌的功效远超我想象!”
目睹这一切,武三清不禁一愣,对于令牌如此迅速的效用感到惊奇不已,心中暗自揣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之物,竟能有这般立竿见影的效果?
心中疑惑重重,武三清思量着,若非了解项辉与余光此前并无瓜葛,更无任何交集,他几乎会误以为眼前的情景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表演而已。
项辉瞥见余光激动的表情,淡然一笑,解释道:“初次佩戴此令牌,自然会有这样的感应,毕竟你整整一年都身佩阴属性的玉佩。待数日后,这股强烈的效果将会逐渐消退,但那时才是真正的疗愈过程开始之时。”
余光闻听此言,忙点头称是,表示自己明了令牌之效用。此刻的他神情振奋,充满感激地看着项辉。
“项前辈,此事多亏了您的出手相助,省去了我诸多麻烦。不知这枚木牌价值几何,请您开个价,我绝不会还价。”余光说道。
闻听此言,武三清不由得一愣,余家家大业大,即使项辉开出天价,只要不是过分得离谱,余光恐怕真的一分都不会少给。
然而这时,武三清忍不住想提醒项辉一声,如今与余光交好似乎比单纯收钱更为划算。此刻的他感觉自己更像是个局外人,恐怕项辉未必肯听取他的意见,且还有可能因此触怒余家。
于是,武三清此刻显得比项辉还要焦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