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救下许曦灵
“不必言谢,你孤身一人,怎可在外流连?还是尽快返回家去吧!”
女子点了点头,可似乎是不敢一人走,犹豫着遂问道:
“那谢公子怎么在这里?”
听她称呼自己为谢公子,倒叫谢文文诧异了。
“你知道我?”不过是陌路遇见,他们方才说一句话,自己也并未透露自己的名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姓谢的?难不成是认识自己的?可他并不认识这位女子,然她却认识自己,那今日的搭救倒也是缘分了。
见谢文文诧异,她掩唇笑道:“许家庄许曦灵,上次在百道门,我见过公子的。”
她对谢文文的印象深刻,可是她却并不记得自己,这叫她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今日自己得他搭救,她心里又是高兴的。
许曦灵,谢文文是记得的,许家主大名鼎鼎的双生姐妹花之一,难怪觉得此女眼熟,原来是许家庄的千金,只是,他们不是跟着回许家庄了吗?怎么她还在宝庆?还有,她怎么说见过自己?他并不记得自己在百道门有见过她,倒是自己在弥天酒楼的时候通过周橦光的指引远远地瞧过她几眼,可当时在百道门,因着男女有别,她并没有机会得以见自己。
“原来是许家小姐,不过,我却并未见过小姐,小姐怎地知道我?”
许曦灵眨着眼,眼里露着几分纯真与狡黠。“你忘记啦,你在百道门的时候走岔路了,无意间走到了女眷的会客之地,还是我引你出去的。”
话至此,谢文文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确是见过她的,不过那时候自己根本无从留意那好心带自己出去的姑娘,因着百道门的事情,他也就很快的给抛之脑后。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他与许家大小姐还早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今日自己又救了她,算是报答之前她帮助自己的恩情了。
“噢!我想起来了,原来就是姑娘你啊,我这记性,姑娘莫怪。”
谢文文反应有些大,特别是拍大腿的那一下,让一直沉默寡言的沈胥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只因为谢文文拍的他的大腿。
可疼了。
沈胥如同幽灵一般飘离了他。
谢文文依旧旁若无物般的同许曦灵问:“你怎么在这里?又为何遇到这些人?”那些人似乎是特意冲着她来的,他们的出现是意外,若是他们今日不出现,那许曦灵的下场可想而知。
说起这个,许曦灵就皱紧了眉头,面带忧愁道:“我跟余姐姐一起来的,但是,她好像不见了,我在这里等着她,然后就遇到了麻烦,幸亏是你们,不然……”
许曦灵也是后怕的,她一个柔弱的女子,除了喊救命也别无他法,幸亏是遇见了谢文文两人,不然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可能的遭遇。
想起方才的经历,她又不得不担忧起来,自己都遇见了这样的歹人,也不知道余姐姐怎么样?是否安全。
“余姐姐?”
许曦灵提到的人叫谢文文有了疑心。
不姓许,不是她许家的人,一个外姓人把她带到这里来,又莫名的失踪,留下她独自一人等待,然后就出现了有不轨之徒行凶,如此之举,让谢文文觉得许曦灵遇到的那群歹徒并非是偶然,而是一场有预谋的算计。
许曦灵点头,丝毫不见疑心,还带着活泼天真道:“嗯,等会见到了人,我介绍给你认识。”
可见许曦灵的样子,却并不知晓那姓余的姐姐对她有什么心思,反而还是十分信任她。
如此纯善之人,若是遇到心怀不轨之人的接近,极其容易被骗。
许家把人养的很好,却也疏忽了教人看人的本事。
谢文文没工夫陪她等人,他急着回去,于是直言不讳的提醒她:“你那余姐姐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们不知道宝庆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许曦灵有些愣怔,她没料到谢文文的语气会因为提及的余姐姐而这般的沉重。
她有些无措,关于此地有什么不同寻常,她也是一片空白,她只是跟着余妙言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也根本不知道宝庆还发生了什么,让人如此的芥蒂。
“嗯?什么事情?不知道呀,我出门在外都是余姐姐帮忙打点的。”
她有些局促的低下头,搅着袖子,看起来人畜无害,无辜极了,像一朵纯洁稚嫩的白花,风雨有人顶,她自在生长就是。
果然如此,那所谓的余姐姐对她,是有利可图吧,把人骗到此处,要是发生了什么,真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可人还天真无邪到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谢文文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些千金大小姐们出门,不需要自己费一点脑子,全都给人打点好,虽然不必劳心费神,可那人是可信之人还好,要是不可信之人,人家谋财害命都有可能。
这不,就是着了人道了。
“许小姐,我奉劝你还想小心着点你这位余姐姐吧。”听到谢文文如此说,许曦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原本还带着红润的脸庞,此刻只剩下的青白,像是被什么吓住一般,失了魂。
饶是她再怎么蠢也不会听不出谢文文的含义。
她哆嗦着唇,嗫嚅着问:“谢公子……何出此言?”
分明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可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个清楚。
谢文文的话说的很清楚了,只差没把那姓余的是她方才经历的幕后主使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了。
谢文文不忍让她受人蒙骗,还给人数了钱去。许家庄虽然财大权大,可就怕的是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她们这些无辜子女身上,祸不妻女,谢文文不忍于心。
“此地名为宝庆,一个月前就出现了数十名女子无失踪之事,至今未能捉拿凶手归案,时至今日,任有少女莫名失踪,这宝庆,如今是不可见一个女子,你来,不可能没发现这一异常吧?而你那位余姐姐,既然带你来这里,是安的什么心,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谢文文郑重其事的说完,但叫许曦灵的脸色越发惨白。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可能,却还是被他直言不讳的真相吓到。
许曦灵的脸色白的可怕,她抓着自己的手指,越发的用力,是害怕,也是震惊,以及失望。
的确,她虽然是坐着车进来的,可是,从车里看出去的景象,街上虽然依旧喧杂,百姓们照常生活,贩夫走卒随处可见,但的确不见一个跟她们年纪一般的女子,出现的只有老妇稚子。
她从不疑心,饶是如此她也只觉得是机缘巧合,只觉得是她没看到罢了,跟此地能有什么关联,而余姐姐带着她进城以来,并未提过此地一句不好,还告诉她此地的风土人情是多么的受人喜欢,她们可以在此地停留几日,好好玩上一番再启程回家。
余姐姐虽然是外姓人,可在她家住了许久,对她们两姐妹很好,她们也对她如自己的亲姐姐一般,所以她从不疑心她会对自己不利。
就算是她被独自留在这里,就算是差点被人绑架,她起初也并不疑心什么,反而还会担心她的处境,可直到现在被谢文文如刀抽丝般的点拨,又联想到刚才那一群突然出现不由分说的就要抓她的那群人……
她实在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所以,余姐姐是在,害她吗?
得到这一个认知,许曦灵更加不好了,花容失色不说,连站都站不稳,她倚着墙,方才不至于软下去。
这样一个不轨之人留在她们身边,可她们家里人却没有一个人怀疑她,要不是今日之事,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拆穿她了,她会潜伏在她们身边,谋取更多……
谢文文看了眼天色,他原本该着急回去的,却因为许曦灵而耽搁,如今人也救下了,他们却是再也不能耽搁下去了。
“此地不安全,也不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回来,我们先离开再说,你要去哪?我把你送到你的随扈身边去。”
许家庄的小姐出游,身边自然会跟着不少的随扈,现在的状况是她被她的余姐姐骗来的,应该其他的随扈在某处等着她们,谢文文想着,得尽快把她送回去的好,他也才能放心离开。
怎不料许曦灵却是面带惶恐的,迟疑道:“我……我不敢……那些随扈都是余姐姐、是余妙言带来的人。”许曦灵认清了余妙言的面孔后,便是连称呼也换了。
闻言,谢文文却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看在她姑娘家面皮薄的情况下还是忍下去了。
“罢了,跟我们走吧,我们先安顿了你再说。”
许曦灵听到他们说不会不管自己,瞬间开心起来,好似一直笼罩的乌云被拨开,见了天晴。
一路上,许曦灵都眼见的开心,为了怕他们会觉得自己麻烦,会丢下不管,一路上小跑着紧跟他们的步伐,原本步子没那么急的谢文文见此,也不得不加快脚步,他怕许曦灵跑他前头了。
可当他们几人刚入门,迎接他们的就是刘小天的疾言厉色。
“你们怎么才回来!”见着他们两人出现,屋内的几人愈发的沉默。
谢文文跟沈胥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们不过是晚了些,可一早也没有约定回程的时间,怎地如此急切?吓得后边跟着的许曦灵以为其余人并不好相与,更是不敢吭声了,极力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躲在他们背后不露面。
谢文文跟沈胥无辜的对视一眼,问他:“怎么了?”
刘小天哎呀一声,面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之色。
“小茶被抓了。”
谢文文一愣。
什么?
他没听错吧,小茶被抓了?怎么可能?
他大步走进去,在屋子里环绕了一圈,白行云在,面色凝重,戒忘也在,面带愧色,以及床榻上躺着一个不是小茶的女子,就唯独不见小茶。
而当谢文文一走,就暴露了藏他背后的许曦灵,无端出现的陌生女子被刘小天看着,诧异道:
“不是,你们怎么也捡了个姑娘回来!”
可此时的众人却并没有心思回应他。
意识到刘小天所言不假,小茶被抓之后的谢文文恼怒的快步走到了戒忘面前,他一巴掌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小茶被抓了,怎么回事?说清楚!”
他把小茶交给戒忘,不是让他把人给弄丢的!是对他的信任!是对他的看重!他怎地如此令他失望!
而小茶被抓之后,戒忘便一直处于愧疚懊恼之中,他就知道会被谢文文诘问,而对此事,他无力辩解,若非是因为他之故,也不会叫小茶身涉险境。
“都怨我,我恋战,没成想让小茶遇到了麻烦,等我发现时,她已经被带上了车。”戒忘抱着脑袋,神色痛苦。
小茶被人当着他的面抓走,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从而,纵然是面对谢文文的诘责,他也无话可说。
为了复述清楚原委,他道明那女子的来历,从他回来至此,并不曾说明当初发生的一切。“那位姑娘是跟小茶一起被抓的,我紧咬他们不放,为了拖住我,把她丢给了我,以此拖住了我,就带小茶逃之夭夭了,我没追上,他们用了障眼法,好几辆车分开,我根本不知道哪一辆车里有小茶。”
戒忘虽然清楚,这江湖之中,人外有人,可他没想到,如此十拿九稳的事还叫自己搞砸了,让小茶遇难,要是找不回来人,他这辈子都难以安心,别说回去听觉寺剃度出家了,他就是这宝庆都走不出去。
“我真想……”听着戒忘的阐述谢文文咬着后槽牙,最后还是忍下去了。
他就是知晓此行危险,才特意嘱咐他跟着小茶,他还想着,小茶武功不低,虽然受伤但也能自保,而戒忘武功高强,自然也能保护小茶,不叫她出事,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小茶对他来讲,意义非凡,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