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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沈胥的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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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待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除了金银珠宝就是各种稀罕物件,应有尽有。就最里面的一靠墙的檀木箱子看着有些与众不同,也不比外面的箱子大,他掀开盖子一看,里面全都是一些陈旧的地契账册,有些年头没动了,他拿起翻开的时候都掉了几页,还有被虫蛀过的痕迹,里面记录着时间与银两几多,于何处得来,倒是详细。

    他往里面翻,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其中大多都已经从这江湖之中消失,越往里翻看越是触目惊心,其中被打了叉的沈胥想象得到是代表了什么意思。

    几乎要到底的时候,他才从这些账册地契里看到了属于祝家的标志……

    祝家的出现让他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再往里挖又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事关荣兴馆的册子。

    沈胥拿着这两物、他们要的真相,心中拔凉拔凉的,就好像是悬着的刀终于落了下来。

    果真如此吗?

    他们的猜测是对的,百道门的虚与委蛇是真的……

    有了这些……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讨个公道了,那……

    沈胥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又高兴却又不那么高兴。

    百道门做了太多伤天害理之事,有了这些证据,死者也终将瞑目,真相大白,对有的人来说是可歌可泣之事。

    他无比清楚,这所谓的真相会让百道门成为过街老鼠,可……他头一个想到的是,他的师姐该怎么办呢?

    他脑海里是先前慎闻语面对于巷桒时的笑脸。

    好多年了,他都没有看见这样的笑了,如果他把这些事情暴露出来,毁了她的家,她以后该将如何?她会恨他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是属于祝家的理所当然,是欠了他们十多年的真相。

    他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讨回祝家、讨回自己的公道,可如今,真相又差点让他望而却步。

    心中尽管如何的天人交战,却也并不妨碍他带走这些证据。

    沈胥掏出祝家的跟荣兴馆的册子夹在腋窝下,然后又把密室收拾了一通,掩盖了自己来过的事实,从出口摁开机关出去。

    出去的机关就是明晃晃的设在门口,不像外边的机关,隐藏的那么严密,他出去后亲眼看着密室自动合上,墙壁严丝合缝,如果不是他经历过,完全看不出来是一道暗门。

    于震河够谨慎的了,机关设置的太严谨,若不是意外,谁又能晓得进去密室的大门就是座椅后的一面石墙。

    待沈胥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胥还没有来得及出去,就被困在了屋子里。

    如果来人是于震河或者是谁,一旦看见外面晕倒的侍卫,定然会猜到他还在屋子里,一旦使唤来人包围,他就出不去了。

    沈胥不由得提起心来,若非是方才在里面耽搁太久,也不至于现在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

    他已经开始思索等会怎么虎口脱身了,若是于震河发现有人闯入了他的书房,会不会抛下前厅的宾客前来与他大动干戈,如此,白行云他们应该就会得到消息,只是,营救自己就是以身试险了。

    “呀!他们怎么了?”

    来人正是慎闻语以及她的侍女。

    前厅于震河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今日儿子成亲,不久之后于家将会会添丁,对子嗣的期盼是他这个年纪最奢求的事情。是而,他是当真的高兴至极,在一众来道喜的来宾的迎合下也忍不住的贪了杯,若非是于巷桒见此劝过,怕是还要继续饮下去。这不,慎闻语便是先回来着人收拾好床榻,预备着等会送于震河回来歇息,却不料发现了这一幕。

    侍女少见多怪,见着倒了一地的侍卫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慎闻语词严厉色的呵斥住了身后的侍女。

    这些人不可能都无缘无故的晕倒在地,很显然的,他们是被人放倒了,而那个人,说不定还在里面。

    慎闻语不知道进去的人是谁,但是,他的目的很清楚,是冲着百道门来的。

    她不过一介女子,刚才侍女的惊呼声想必里面的人也已经听见了,怕是自己一旦踏入那道大门就必然会成为里面不轨之徒的人质亦或者刀下亡魂。

    今日百道门喜宴,来往的宾客众多,出了事,一时半会也追查不出来究竟是何人身上,里面之人想必也是趁着今日的疏忽才冒险而来的。

    慎闻语矗立在原地思索片刻,最终却是并未叫来侍卫,而是悄声离开,就比如自己压根就没有来过一般。

    “走吧。”

    她转身离开,不欲把自己置入危险之中。

    身后的侍女却是犹豫不定,她看了看地上不知是否已经遇害的侍卫,又胆大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并不能像慎闻语那般若无其事。

    “夫人……这便要走了吗?”

    慎闻语冷声道:“要是歹徒在里面,我们去送死吗?”

    侍女是百道门的人,必然要以百道门为重。若是歹徒还在里面未离开,那她们定然要去叫人来抓个现行的。

    “那奴婢去叫人来,定要抓住那歹徒。”

    “好啊,你去。”慎闻语笑了笑,同意了她的做法。

    看着侍女匆匆跑开,慎闻语也快步离开了院子,一个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预备看上一看究竟是谁会堂而皇之的在今日来 百道门翻个底朝天。

    侍女前去大厅通知了于巷桒,此刻,他正搀扶着于震河劝他勿要再饮酒了。

    今日分明是于巷桒的喜事,可最高兴的人却是于震河,春光满面的好似成亲的人是他一般。

    “少主!”侍女从外边一路急匆匆的跑来,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看到来人是慎闻语身边的侍女小荷,于巷桒眉头一蹙。

    “何事?”

    碍于在场的宾客众多,侍女小荷也极有眼色的凑近于巷桒的耳边悄声说了方才在于震河的主院看到的情况。

    于巷桒听完后,面色更不好看了,当初定下日子的时候,于震河就恐这一日会生是非,毕竟人多眼杂的,就有人会趁机为非作歹。于是特意在今日添了近一倍的人手看家护院,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人有机可乘了。

    不过,他最先想到的不是主院存在的危机,而是慎闻语的安危。

    既然她说她跟她夫人一同前去遂发现了这情况,那只她回来报信了,那慎闻语呢?

    “夫人呢?”

    小荷急色道:

    “夫人让奴婢来叫人,她、她还在那边呢!”

    一听说慎闻语还在主院,于巷桒忍不住发了火。

    “混账东西!怎可离开夫人?”于巷桒虽然一向宽以待人,可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不说主院已经损失了什么,明知主院有危险的情况下居然还抛弃主子不顾,一个人离开,若是出了事,怎生是好!

    他放心不下妻子,对如今在场的宾客也只得置之不理了,当即把于震河丢给了侍从,吩咐管家传唤来侍卫前去主院支援。

    离开时,纵然于巷桒赔了笑,可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而于巷桒的愤然离场,自然是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无不唏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走的这么急。

    白行云同周橦光也放下了杯子,心想,怕是戒忘那边动手了给发现了。

    这下几人也都坐不住了,于是善于八面玲珑的周橦光便撺掇起席上的宾客。“众位,这新郎官莫不是要躲酒?好迫不及待的去入洞房?”

    周橦光故意叫人误会于巷桒离开的真相,经他这么一说,也有的认同的人附和起来。

    “今日是于少主大喜的日子,怎可这般急躁?夜里长着呢,哈哈哈哈。”

    大家都是过来人,对此心知肚明,话语里满是揶揄,可揶揄的主角不在,也叫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们原本就是应了百道门的邀约前来吃喜酒的,为了这一天可是准备了好些日子,从四面八方的赶来,本就是要好好热闹一番,这样被人撂下躲了去,他们怎可甘心。

    “那我们岂可放过他?好不容易吃一顿百道门的喜酒,岂能叫他们轻易的躲了去?”

    老的已经醉了,小的就怕了的逃了,这些人就是有心折腾,闹得他们今日非要一醉方休尽了兴不可。有了多人的附和,也就达到了周橦光的目的,挑拨众人跟着一起追上去,看清楚于巷桒此去究竟是为何,宾客全都一拥而上,届时,也能方便他们制造混乱,好让戒忘他们脱身。

    “就是!我们就前去瞧瞧,于少主究竟是有什么急事,非在此刻离场不可!”

    有了周橦光的起头,其余人也都兴冲冲的跃跃欲试,索性的都撂下了杯子扬言要前去把人抓回来,于是,一旦有人离席,其余人也会好奇的跟随,不消一会,原本还热闹的宴席此刻就已经是走的一个不留,浩浩荡荡的全都跟了出去。

    在场的侍从们都知是百道门的贵客,岂敢阻拦,只得眼睁睁的众位从众的离开。

    在内厅的戒忘几人自然也是发现了外边的情况,此刻大家都跟着去了,他们也是坐不住的。

    “我们也去?”

    “去,说不定是沈胥跟谢文文两个人被抓现行了。”如今就谢文文跟沈胥没回来,按照今日的计划,本就是要趁着人都顾着宾客之时进入里边寻找线索,他们两人这么久都没回来,他们都明白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小茶最是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就不该离开谢文文的,这下好了,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她拿什么赔?

    离开前,她看了一眼对面的那扇屏风,里边人影绰绰。

    走在路上,刘小天还在担心要是最坏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该怎么办。“那等会我们要承认认识他们吗?”

    小茶如今一心都只想着谢文文,没好气道:“我们本就是一路来的,你不承认也跟你脱不开关系了。”

    刘小天面露难色,现在的他,此时跑路,还来得及吗?

    答案肯定是来不及的,因为在于巷桒离开之时,就已经吩咐人把大门紧闭了,谁都不许离开。

    一路上戒忘都没有说话,可步子却比谁都迈的大,显然的,他也最是担心。

    若非是他已经被百道门的人盯上了,为防万一,不然今日行动的人就是他而非沈胥了。

    然此时此刻,谢文文却对前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正在跟一个坐在对面礁石上钓鱼的人隔岸喊话。

    “你是不是鱼饵不对啊?我就没瞧见你钓上。”

    对面那钓鱼之人是不久前才出现的,那时候,谢文文正趴着吃他的葡萄,葡萄籽吐了一地,然后来了好些蚂蚁,密密麻麻的,吓得他抱着腿缩进了躺椅里。

    等看了一阵蚂蚁搬葡萄籽,他抬头就发现有人出现在了对面的湖边,坐在临水的礁石上,戴着一顶草帽,支着鱼竿钓鱼。

    于是,谢文文就重新来了乐子,那就是看对面的人钓鱼,但他也看了大半天了,对面的人依旧没钓上一条鱼,就是一只虾米都没有,连鱼线都没带被咬钩的迹象,很显然的,就没有一条鱼吃他的饵。

    要不是他都看见了水里有一群群的红色的鲤鱼在漫无目的的遨游,他都要怀疑他钓不上来不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湖水里没鱼了。

    谢文文喊的大声,可对面的人却是充耳不闻,依旧执着的看着水面的鱼线,把谢文文当做了不存在。

    谢文文哪里受过这样的忽视,又想要一探究竟他为何钓不上来鱼,当即也不管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敢在百道门的湖里钓鱼,急躁的下了地却不小心的踩死了一大片的蚂蚁,看到一地的蚂蚁尸体,谢文文才知自己造了杀孽,双手合十的念了句阿弥陀佛,等绕了大半片的湖过去,却发现原本存在的人不见了。

    谢文文摸着脑袋不明所以。

    难道他记错位置了,可他现在站的位置看过去不就是他方才所在的那个湖心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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