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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求救亓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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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可真是会能说会道,这江湖中传说他附身鬼不过就是杀人不眨眼罢了,可没听过他还吃人呢。”

    亓官云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

    谢文文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更没有时间跟他闲扯,奈何这人油盐不进,还不管无辜之人的死活,为了保命,他只得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感动他。

    “可是他刚刚说的要吃了我,可能见我玉树临风,世间少有,所以动了此心吧。”

    听着谢文文的大放厥词,亓官云眉头微皱,不知是为了他手里的信件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在做考量,但,显而易见的是他的态度已经松动了,也就是说,谢文文有一线生机。不过,此刻的亓官云的内心想法是,这人当真是自以为是过了头,他还就没遇到过能这样夸自己的,不是人都有羞耻心么,为什么他在谢文文身上看不到?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次相见,可不管哪一次谢文文都能让他大开眼界。

    就在谢文文已经避无可避之时,只得任由背后的附身鬼撵了上来,谢文文在赌,赌亓官云究竟会不会袖手旁观。

    如果当真没有想法出手帮他,何必会现身一遭,又何必跟他说那么多,又何必就这么作壁上观?

    就在附身鬼举起的刀要落下之时,谢文文也已经吓得闭上了眼。此刻,他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手掌心都为自己捏了把汗,生死就在这一转瞬之间了。

    就在这惊心动魄之际,那本该承受的割肉断骨之痛却迟迟不见,他慢慢的睁开了一只眼,然后是第二只眼。

    只见,不知何时靠近上来的亓官云用他的扇子接住了附身鬼的刀。

    一把普再普通不过的竹扇,却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对方锋利的砍刀,只能说明,是有内力的加持。

    他们都只说无药山庄机关秘术天下一绝,却从来没有人说,那庄主亓官云也是个高手。

    久而久之,有的人都疏忽了,亓官云,并非泛泛之辈,他能叫无药山庄的机关术震彻江湖,若是自己没有什么绝对的本事,又如何能与天下人争锋?

    “在我面前杀人,经过我同意了吗?”亓官云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显然的,他并没有把附身鬼放在眼里。

    附身鬼在亓官云插手的那一刻就变了脸色,先前亓官云就只是坐山观虎斗的态度,他也已经先提醒了他要遵守江湖规矩才是,可这会儿,眼看自己就要得手,他插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跟自己为敌?

    “亓官庄主,我要杀的是这个人罢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想您不会坏江湖规矩吧?”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就饶是他是天下第三都不可以越雷池一步!

    “不坏,可,你是不是太大胆了!”此地是他无药山庄的地界,就算是在这里打架斗殴至少都要看他亓官云的脸色!他亓官云都没有说什么的好,他反倒是来自作主张的提醒他了?难不成是觉得自己还会怕了他不成?什么江湖规矩!如今在他的青州,他亓官云的规矩就是规矩!

    亓官云眼神一凌,左掌随风而动,击中他的下腹。

    那一掌带了亓官云的五成功力,并不会要了人的性命,他虽然气恼附身鬼在他的地界上犯事,居然还口出狂言,可也明白此人杀不得,若是杀了,日后的麻烦会更多,于是也只是重伤于他,叫他没个三日五日的不敢再来打谢文文的主意!算是给他的惩戒了。

    亓官云以一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胜利之态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已经被他拍飞倒地不起的人,撂下话。

    “此人我带走了,你要杀他,至少也要等他离开了青州。”

    他是有保谢文文的意思,可也只是保他在青州的安危,若是出了青州,要杀他,请自便。

    而被亓官云一掌拍飞的附身鬼趴在地上久久起不来。

    他大意了,是他料错了亓官云此人,原以为他是不屑于插手别人之间的恩怨,没想到、咳咳、他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鲜血,眼底带上了恨意。

    若非是无药山庄太过强大,他还不能与之为敌,不然,何至于会败在他手里!被他羞辱!

    亓官云虽然是带走了谢文文,可也的确放话了不会干涉此事,只要等他离开青州他照样能杀了他!

    如此,附身鬼才算是消了几分气。

    他倒是要看看,此人究竟有多荣幸,次次都能转危为安,被人搭救。

    而跟着亓官云亦步亦趋的谢文文直到走出了附身鬼的视线都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惶里走出来。

    他虽然在赌亓官云会不会出手搭救自己,也的确是赌赢了,可亓官云是到了最后一刻才不得不出手,这一点叫谢文文后怕,若是亓官云一个没想好,自己就已经人头落地、驾鹤西去了。

    原本应该感激的心情,此时也只剩下了对亓官云的不满与不忿。

    不就是跟秦怀玉胡说八道了两句么,何至于这么吓唬自己,差点吓出他的七魂六魄了。

    “信呢?”

    原本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

    “啊?信啊,在呢。”谢文文反应过来后就左边掏了掏,然后右边掏了掏,却都没有找到信。他正纳闷呢,亓官云的一记眼刀子就甩过来了。

    他像是看穿了谢文文的把戏。

    “你该不会本就不是来送信的,是骗我救你的吧?”

    亓官云并非是什么善男信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谢文文戏弄,他可不会揉了这点沙子。

    谢文文却为之急色,自己本意就是受人之托来此地送信,怎么的就成了他口中的欺瞒。

    他跳开一步,义正辞严道:“怎么可能!我谢文文是那样的人吗?”

    亓官云看着他不说话,可脸上的神色是肯定的。

    从在金陵开始,听他的胡言乱语,谢文文此人,在他这里可没有多少信誉的。

    “噢!”

    谢文文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

    “我想起来了,信件不在我身上,嘿嘿,在白行云那带着呢。”

    信件一直都在白行云身上,他差点都给忘记了,还傻乎乎的在自己身上找。

    真的是一病傻三年啊。

    亓官云给他一个我并不会信你的眼神。

    谢文文不以为意,亓官云这样的人忒冷漠了,想要他真心信自己,可比登天还难。

    “所以,亓官庄主您这地方太神秘了,他们还在外面找地方进来呢。”

    亓官云在前面带路,兀自走着,身后的谢文文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跟着,虽然嘴上听着毫无心眼,可内心怕死的很。

    “不是我说,亓官庄主,您作为青州的第一大势力,底下的百姓们没有一个知道您这确切位置的,有的说就在山里的某处,有的说临水而邸,可真够好找的,我要不是为了找您,给您送信来,我何至于落单被那什么附身鬼给堵上,还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说到底自己差点遇害还是因为他亓官云的缘故,所以说,他救自己本是应该的,别搞的这么不情不愿的态度来。

    而亓官云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哦,所以说,怪我咯?”

    谢文文摸了摸头,心里纳罕着,眼下危机并未解除,他还是不能惹急了亓官云才好。

    “也不是说怪吧,就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兰因絮果,您何必觉得搭救了我让您很烦恼呢?”

    “你何时看出来我烦恼了?”

    “现在。你看,您的脸色,您的态度,是多的烦躁,多么的不耐,我合着就很讨人厌么?”

    谢文文想他一生兢兢业业的活着,虽然不至于帮蚂蚁搬家、给鲤鱼打伞,可也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好心人啊,很多人都夸过他呢。

    以前吧,其实还有很多人都说,他很讨人喜欢的。

    亓官云反唇相讥:“你心知肚明就好,人啊,有时候别太自信了,自信多了就是自负。”

    落后的谢文文冲着人的后脑勺白了一眼,也幸亏是他后边没多长一双眼睛看不见,不然他可不敢这样。

    “多谢您的提点之恩。”

    到进了无药山庄,此处和寻常的门户并无不同,瞧着都没有金陵门大呢,不过这地方可真能藏,加之有机关秘术的隐蔽,是以,寻常人是寻不到此处的。

    山庄里每一个人都很忙着的样子,捧着卷轴捧着书册的,来来去去,虽然看着杂乱无章却又分工明确,互不滋扰。

    亓官云看着进了门还没眼力见的跟着自己的人,无奈的回头道:

    “我已经命人前去引你的朋友进来。”

    “好的!”谢文文高兴的冲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

    刘小天说的不错,谢文文有时候会给人一种叫人情不自禁为之着迷的错觉,只因为他那张脸,的确够好看的,如果那么天真无邪的笑笑吧,眼睛弯成了半月牙,那就更加讨喜了,人畜无害的,叫人生不出什么厌烦来。

    所以,这一刻的亓官云心里已经忘记了先前的不快,至少,伸手不打笑脸人。

    但是吧,谢文文却对于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事情乐得自在。

    “不过,找了一上午了,我都饿坏了,能不能、赏点午饭吃吃?”

    亓官散开扇子,扇着风,对他回之一笑。

    “午饭时间已经过了。”

    又不是只有一日三餐的时间才能吃饭的。

    “我不挑食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的。”谢文文眼睛很亮,眼眸里细细碎碎的,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人的时候,几乎让人想去他眼里找出一片星河。

    亓官云终于有了招待人的自觉,于是叫来了人。

    “这样啊,风言,去厨房找人要两个地瓜过来,这位公子已经饿的饥不择食。”

    ……

    谢文文原本还笑得人畜无害,纯善可欺,在听到这句话后的下一刻就垮了下来。

    瞧瞧这人抠抠搜搜的,还只给两地瓜,还用词特别难听,什么叫饿的饥不择食?他只是不挑食,不是什么都食。

    谢文文抱着地瓜慢悠悠的啃着,望穿秋水的等着白行云的到来。

    就在看到远处那虚无缥缈的身影时,他已经等的心力交瘁,食不知味,直到人走近了,确定了是他们几个,谢文文才重新活了过来。

    谢文文从石墩子上跳了下来,彼时,白行云已经忽视了他走到了亓官云面前。

    “亓官庄主。”白行云抱拳行礼。

    亓官云看着白行云,与对谢文文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至少说话的语气并不夹枪带棒和威胁恐吓。

    他面上露出温和却疏离的笑,一派娴静儒雅。“我见过你,灵虚派的传人,那日在金陵台上,好生威武。”

    那一日,白行云作为灵虚派的传人打了擂台,还胜了,早已经是声名远扬,叫人期待着与之结识相交,而作为当日的看客,亓官云自然也是知道他的。

    雏凤清于老凤声,后生可畏啊。

    白行云处变不惊道:“亓官庄主谬赞了,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何必自谦,学学这人,多有自信心。”说着,亓官云用扇子点了点在一旁准备给刘小天分一半地瓜的谢文文。

    被提到,谢文文有些迷惘。

    他傻愣愣的看着朝着自己看来的两人,满脑子的疑惑。

    他是错过了什么?为什么都这么看着他?难不成亓官云在白行云面前编排自己了?

    哼!岂有此理!

    白行云看着谢文文,也是一脑子的疑窦。

    为什么他从亓官云的口里没听出好话来。

    无辜又困顿的谢文文干笑两声,然后低头继续啃他的地瓜,结果不小心啃到了刘小天的手指。

    两人在一旁为了手上的齿印争执了起来,吵得沈胥满脑子都是虫子在嗡嗡作响,气的他把两人推到了一边去,然后安安静静的听着白行云跟亓官云的交谈。

    “听说是有信予我?”

    “是,金陵门秦门主托我等带信与庄主。”说着,白行云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那一封上了蜜蜡的信封,郑重的交给了亓官云。

    信也交出去了,他们几人的任务也就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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