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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救下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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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嚓一声,原本正在一个个清点车上到底藏了多少私货的将士听到了旁边一个跟其他形状不同的箱子里传出了奇怪的响动,他谨慎的看着,发现有一刀尖在箱口的位置进进出出,时而冒头时而不见,似乎是在磨着锁头。

    又动了几下,锁头被完全打开,那刀尖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盖子被顶动。

    那注视着一切的将士当即就紧张的握住了手中的刀,谨慎的关注着这箱子里能突然出来个什么东西。

    直到箱子被打开的那一刻,小茶终于松了口气,虽然不至于在里面被憋死,但一直在里面实在是憋屈,手脚都伸不直,还躺的她腰酸背痛,要是自己不主动打开,怕是就没有发现她了,终有一日会被闷死的。

    她顶开盖子小心翼翼的露出头来,下一刻就有一把明晃晃的刀朝着她砍了来,小茶还不明就里的刀就已经到了眼前,动作之快,挟带着一股风掀起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惊心动魄之际,吓得她当即就趴了回去,才勉强躲过一劫,那刀砍在了箱子上。

    而外边挥刀的士兵也没有想到从里面爬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姑娘,他还以为能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说藏起来的敌人呢。

    可如今刀都挥出去了想要收手的时候已经迟了,不过幸好的是对方自己躲过去了,才没有伤人性命。

    他看着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小茶,突然朝着前面报告:“将军!这里有人!”

    “有人?”

    众人都围了上来,有人拔刀谨慎的靠近,毕竟他说的有人没有说什么人,是歹徒还是什么,所以不得不提前警惕着。

    可当众人都靠拢后,才看到缩在箱里的女子,对方手里握着一把刀,眼神也是警惕着他们。其实看她的处境众人才知,她约莫是被抓来的关在箱子里,这才被人发现。

    有人可怜她的遭遇。

    而走上来的百里长洲却是看到了箱子里的人后,皱紧了眉头。观察了半会儿,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几乎揉成了油渣子的纸张,打开,上面画着一个谁也不像的人,画笔简单透着股潦草,除却该落的笔划落到了该落的位置,其余的,很难叫人看出画像上有什么人样。不仅如此,还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但当初画像之人贴心的在画像旁写下小茶二字,这让百里长洲明白,这位女子说不定就是那白行云要他救出来的那姑娘小茶了。

    他试探性的喊道:“小茶?”

    小茶默了一下,才点头。“我是。”

    她虽然不清楚这人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的名字,但对方是北境的将军,一身正气,总不会比那些被杀的人包藏祸心,是而,也才会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百里长洲欣喜,他没想到截住一个商队还能找到白行云的朋友,原本以为这朋友找起来救出来会麻烦的多,得大费周章,没想到今日就这么巧的被他找着了,简直是毫不费吹灰之力。

    说起来,他的那些朋友们一个个的都很好找呀,他还没有怎么使力呢人就自己送上门了,远没有白行云自己所说的那般大海捞针的有心无力。

    “还真是你。”他当即就伸手把人从箱子里拉出来,看着她身上染了血,忧心道:“受伤了?”

    小茶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拧起了眉头。“不是。”

    方才流进来的血迹被她不小心染上了。

    百里长洲不禁长呼了口气,“不是就好,你要是有个好歹的,我还真怕那江湖人找我算账呢。”

    看着小茶眼里的不解,百里长洲知晓她应该还不清楚自己是谁,又是怎么知道她的,遂解释。

    “我是百里长洲,应你那好友白行云所托解救你的。”

    小茶忽略了百里长洲这个名字,听到白行云三个字后终于在眼里露出了急切,追问:“那他在哪?”

    白行云跟这人是怎么认识的她不关心,她只想知道白行云去哪里了,谢文文呢?他一定是跟在白行云身边的吧,她得尽快找到谢文文,入冬了,她不能离开谢文文半步。

    原本看这女子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神色冷漠,对外面这血流成河的场面也波澜不惊,见着他们不急不怯,让人敬佩,可直到这时,提到了她的朋友就一改先前的态度。

    “已经去宁州了,我们也要去宁州,届时同行带你一起去找他,哦,你们还有其他几位朋友,也都找上去了,就是还有两个至今都下落不明,真够伤脑筋的。”

    百里长洲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说着,就从怀里捞出了其他几幅皱得惨不忍睹的画像。

    “你看看,我这还能找到么?”

    小茶狐疑的凑上去瞧,待看着那画像?眼里闪过一丝愕然。

    “这画像……谁给你的?”

    百里长洲坦然道:“那叫沈胥的大聪明给的,我觉着你这副就很像你,不然也不会认不出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眼神,这都能给看出来像谁的模样,反正别的人是不觉着有像人样的。

    小茶看着那四不像的画像,头一次沉默了这么久。

    久到需要她发声了,小茶才轻咳一声,说:“实在不行,我自己去找。”

    百里长洲当即就不肯了,执意道:“那咋能行?你那朋友托我办事,我也有事需他去办,咱们这是交易。”

    “你……”小茶还想问他些什么,后面又有人来了,如今这血流成河的局面也还没有收拾好,百里长洲身居要职也比寻常人要忙碌的多,这便被人叫走了。

    百里长洲跨上马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了小茶。

    “我有事需要先走一步,你要不要跟我来”

    小茶站在原地看了眼周围那些拿余光有意无意瞧她的士兵,都对她充满了好奇,毕竟人是才发现的,可却跟他们的将军百里长洲认识,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如今被救出,小茶也暂时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原本戒忘说会跟在她的身后,可如今看,百里长洲说的那些去宁州找白行云的朋友就是戒忘他们一行人了,既然他们都去了宁州,那么自己也当要去的,如此便答应跟上百里长洲。

    路过那些尸体的时候,见着了这一路看押她的人都已经身首异处,小茶眼神冷淡的收回,好似从不曾看着这一切。

    跟着百里长洲走后,小茶始终在心底留存一分警惕,虽然对方看着并无恶意,但人在他地,不得不防。

    而百里长洲也并没告知她是怎么发现她并救下他的经过,不过看他的意思,他们好像是很久就盯上这群人了,只是刚好选在了这个时机动手罢了,却也阴差阳错的救下了自己,也不知道真是巧合还是假使巧合。

    小茶被百里长洲领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住处便消失了。

    挨着城墙的一处老宅。

    而百里长洲他得前去同谢敬捷复命,去的时候见谢敬捷在收拾桌上的东西。

    “世子,现在就动身去宁州?”

    谢敬捷低头整理着桌上的文册,低声应道。

    “嗯,你事情解决好了?”拦下这队人马,说明他是开始向漕帮动手了,只要这群人久不出现,那边定然会收到风声,而他们也会料到是有人开始料理他们了,届时,什么反应就看对方了。

    他们容忍了漕帮为非作歹这些年,并非是要看其壮大的,树欲大而风不止,让他们猖獗这些年,也已经够收网了。再者,如果还不动手料理这群乌合之众,他们越发的嚣张,到时候惹出的乱子就不是他们北境能兜得住的,要是被朝廷的那些有心人抓住不放,对他们北境来说,就是扒一层皮的下场。

    有他百里长洲出马,就不会有做不了的事情,这不是他自负,而是他深知自己能力的自信。

    “当然,幸不辱命。”

    那群不过是乌合之众,有他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的。

    “只是我们得多带一个人了。”

    “嗯?”

    “一个姑娘,就之前那江湖人要我替他救的人。”对于自己跟那江湖人之间的交易,谢敬捷知道,但从不会多嘴一问。

    他对于这些并不表达自己的态度,百里长洲是他的左右手,做事他自然放心,跟那江湖人虽然进行了一场没必要的交易,但百里长洲要做的事情他也不会阻拦,遵循他的意向,彼此也默契的不需要质问缘由。

    许是看那叫白行云的江湖人如同他一般豪情壮志,义薄云天,百里长洲才会多高看他一眼吧。

    他知晓,百里长洲分外喜欢江湖人的那股子豪气与冲劲,特别是看他为了自己的朋友答应与他做交易之时,他心中便是对他另眼相看了吧。

    百里长洲也没有问她关于那商队的其他事,或许是知道她不过是一个被劫持者,想来也不知道更多的内情。只是,当日过后小茶都没有再见到百里长洲,她一人待在一个偌大的宅子,也不知道百里长洲去哪里了,时而有士兵进进出出,搬运着什么东西。可第二日,她想要去找百里长洲问问,究竟什么时候能出发去宁州见白行云的时候,才发现,这宅子里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活人。

    小茶看着那凭栏而望、负手而立的男子,单是从背影上就得以看出此人的气度不凡,来往的士兵们皆会停下朝他行礼,距离较远,小茶听不清他们称呼的对方什么,但小茶以为他就是百里长洲,若是百里长洲不穿盔甲,一身常服,约莫也是这般气质如玉,出类拔萃,还想上去同他招呼一声。

    “百……”小茶正欲喊出,跟昨日同样穿着的百里长洲就从转角处现身了。

    两个百里长洲?那一开始她见到的那个人是谁?

    只见百里长洲走到那人身边,先是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世子殿下。”

    而在后面听到百里长洲对其的称呼,小茶脸色就瞬速变得极为难看,两眼震惊。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见到谢敬捷,或者说,她从未想过在谢文文之前见到谢敬捷。

    她记得谢敬捷的脸,当初离开北境之时,谢敬捷还未及冠,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芝兰玉树,任谁都能得他一笑。可这些年,对方除了他的气度沉淀了许多,神韵已经有了老王爷的几分的威严,面貌并无多大的变化,还是当初的模样,可小茶不确定他会不会认出自己。

    对于谢敬捷这个自诩一身正气的世子,在她眼睁睁的看着谢文文经历的那一切之后,就已经对他们不再抱有任何的热衷与希冀。

    都说谢氏一族光明磊落,可其实,那只是对外,对自家人的狠才是真的狠。

    北境年年有奏疏上京,可后来那些年,却没有一封家书寄给同在游京的谢文文,他们就像是默认了一桩事,然后再无话可说。

    她其实最能理解谢文文的心情了,他们两个人,那些年,彼此之间靠的最近,也是对方唯一在乎的人了。就像她了解谢文文想要的是什么,而谢文文也知道她向往的是什么一样。

    他们其实都不是自由的人,看似无忧无虑,吃穿不愁,可他们上半生被困在名为北境的家里,以家的名义让你不得而为之,下半生被迫在皇宫那座囚笼里,以责任为名义,让你不得不低头。

    谢氏啊,该怎么说呢,她无话可说,就如她比谁都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一般。虽然一开始她也曾以为他们另有隐情,毕竟,这世上就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但四季的艰难度日让她不在同谢文文那般奢望他们的回心转意,因为,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一说,父子相争不是笑话,兄弟阋墙也不是空口胡说,不爱的人始终不会奉献出自己的爱意,份量轻的永远都比不上他们心目中的第一要位,就好比爱钱还是爱权者,总得分个上下。

    也不知道,谢文文要是见到了谢敬捷,该是如何作想。

    是否还会欣喜,还是会激动,亦或者会悲愤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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