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难产
这日济世堂和往常一样人满为患，当然顾漫的妇科诊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突然外面响起了嘈杂声，一名壮汉抱着一个全身包裹着被子的妇人匆匆忙忙地往医馆里跑，边跑边焦急地大声喊道：“大夫，大夫，救救我媳妇和孩子吧”
“怎么回事？”门口站岗的周大夫连忙迎了上去。
“我媳妇昨天开始腹痛临产，稳婆说孩子胎位不正再生不出来就要一尸两命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媳妇和孩子吧”壮汉抹着眼泪双腿一弯就要跪下去，周大夫一把扶住男子。
多名大夫闻声赶来，妇人被送进一间屋子里，顾漫跟着几位大夫赶到房间时，只见床上躺着一名年轻的妇人，她腹部高高隆起，双目紧闭着脸色苍白，额角的发丝汗湿透了一缕缕的贴在脸上。
济世堂馆主公孙兼将手从妇人手腕拿开，转身吩咐道“快去熬一碗参汤过来，快！”
顾漫掀开盖在妇人身上的薄被，仔细的观察着妇人高高隆起的腹部，用手轻轻的按了按。
“胎儿臀位，如果在现代就好了，马上实施剖腹产能保证母子都平平安安的”她在心里面叹了口气。
“顾大夫，这情况你可有办法？”公孙兼问道。
“嗯，胎儿不算大，我试试看能不能通过手法按摩体外旋转，使胎儿头部朝下妇人便能分娩出胎儿”
“那就太好了”
“太好了”众大夫纷纷了舒了口气
“只是，现在产妇已陷入昏迷，恐怕无法使力生产”
“这个你无需担心，我已命人熬了参汤再针灸提神，产妇便能醒转”
顾漫不再耽搁，双手轻轻按在妇人腹部上，专心致志地给产妇按摩起来，不出片刻功夫她的额头便沁出了一层薄汗。
“参汤熬好了啦”
药房大夫推门进来，送来熬好的人参汤。
顾漫拭去额头的汗水，转身对胡子李说道“李大夫，去帮我将诊室的背包拿过来一下”
胡子李应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
一张白布帘从妇人胸口往下位置横拉过去，将上半身和下半身隔开。
给妇人喝下参汤施了针灸后，妇人才悠悠醒转，她双眼发红望向在一侧的顾漫。
“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求求我和孩子”产妇干裂的嘴辰动了动，开口说道
“你现在情况比较危险，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救治你和孩子的，接下来你按我的方法使力，明白了吗”顾漫握着妇人的手，望着她轻声说道
妇人双眼含泪望着顾漫，轻轻地点了点头。
“用力” 顾漫将手掌轻轻贴在妇人腹部，又一阵宫缩传来她手心感受着宫缩后吩咐道
妇人双手捉住两侧的床单，咬着牙几翻使力后，胎儿还是无法娩出，她张着嘴巴哼嗤～哼嗤～地喘着粗气，一行泪水从她眼角慢慢滑落。
眼看着妇人微微合上的眼睛，公孙兼忙道：“不好，产妇出现力竭症状拿银针来”
说完他又给产妇扎了几针。
顾漫当机立断，没有麻药就不用了痛总比死去好，她在包里翻找出手术刀利索地给妇人做了侧切。
“呜～，啊～”妇人一声痛呼之后，一声不算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出门外，这声婴儿的啼哭声对在场的人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妇人生下了一男婴后，白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顾漫又翻了翻背包，太好了背包里果然有缝合的针和线，她连忙给产妇缝合好伤口。
女人生孩子真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特别是在医疗不发达的古代，总算让他们从死神手中夺回了两条生命。
产妇做了侧切手术，顾漫安排她在济世堂住了五天，等伤口愈合差不多后才允许她回家。
事后产妇丈夫敲锣打鼓，声势浩荡的给济世堂送来了锦旗，锦旗上书写着‘仁心仁术 妙手回春’几个大字。
顾漫看到锦旗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作为一名医者得到患者送的锦旗是医务人员的肯定，和救死扶伤带来的成就感。
日落黄昏，顾漫看诊完最后一个病人，她收拾好妥当走出济世堂，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去。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桂柳巷口，在顾漫走近时只见车帘撩起段擎从马车下来。
段擎这段时间忙学业，有好多天没见顾漫了，心里总觉得像少了什么有些心绪不宁，今日放学后便来到此处等候顾漫。
“你还没吃饭吧？我也还没吃，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可好？”段擎双眼微弯望着顾漫，眼里透着愉悦。
“好啊，我正好也很饿了”
两人来到街上，寻了一家装修别致的饭馆，落座后顾漫拿起菜牌一边看一边念道 “我记得你不吃鱼，那我们来个红烧排骨、白玉芙蓉虾、再来一份四喜丸子、再来份青菜，好了～你看看还需要点什么菜吗”？
“她还记得我不爱吃鱼，看来她心里面也是有我的！”段擎心里控制不住冒出一丝丝甜蜜来。
顾漫说完抬起头，看见段擎一脸和煦眼神温柔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神有点怪怪的”
她轻咳了一下，“擎公子？你还需要再点些什么菜吗？”
段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你看着点就好”
他放下茶杯，“这段时间我们书院和桃李书准备进行一场比赛，所以最近有些忙”他顿了顿，又说道：“今天一放学我便过来了，只想见你一面”
“他说他想见我？为什么呢他难道是喜欢上我了？”顾漫只觉得脸上有点烧烫，她双手扶上脸颊微凉的手心让她稍稍的冷静下来。
“你说想见我，为什么呢”
她还是问了出来
“嗯……”
段擎才说了个嗯字，店小二端着菜上前，“菜来嘞～四喜丸子、红烧排骨，两位客官请慢用”
“该死！早应该定个包间的，被这么一打茬气氛都破坏了”段擎也是第一次跟姑娘表白，这会被店小二这么一打断，他也不好意思开口再讲下去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小巧的檀木簪子，递给顾漫 ：“这是我亲手雕刻的送给你，可喜欢”？
送簪子是段擎思量再三才决定的，他本来想买些什么小玩意送给顾漫，但是又觉得还不如自己亲手雕刻来的有诚意。
顾漫摸着着这支质地光滑，雕刻精美的簪子，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在鼻腔“好香啊！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擎公子”
“我喜欢你漫漫”段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今日向她表白心意
“啊？”顾漫被段擎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弄得手足无措，她愣愣地看段擎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对段擎是有好感和有点喜欢的。这人虽然开始不讨喜，但上次她坠崖他奋不顾身地跟着跳下去令她很是感动。
“我～我也喜欢你”顾漫脸颊发烧，低声的回复道。
“我的呢？定情信物你也要送给我一份”段擎扬起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伸手到顾漫跟前一副讨要回礼的模样。
顾漫不禁有些窘迫，自从上次给那名产妇接生后，她的门诊病人日渐多了起来最近每天上班都忙挺忙的，她对段擎也有好感，年轻人嘛遇到喜欢的人谈场恋爱也很正常的，只是今天太突然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段擎看出她的窘态，收回手笑道“逗你玩呢，以后补给我就是了”
说完给她夹了一个四喜丸子。
“先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
两人相视一笑，拿起筷子低头开始吃饭，这两人算是确定恋爱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