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师
安夫子在都京城桂柳巷购入一间宅子,不日就要从书院搬过来住,一众学子知晓后纷纷要上门给夫子庆贺新居入伙,宋行远更是自告奋勇的安排自家的酒楼送几桌席面上门。
安夫子新居入伙的日子到了,一大清早,顾漫、阎维锦,段擎、顾长亭等人早早的来到桂柳巷安夫子新居,这是间二进小院的房子,进门是前厅,往里走有个小小花园再往后是四个房和厨房、净房。四个房间安夫子住一间,他师兄一间,剩下两间一间做书房一做客房。
房子虽不算大胜在布局很合理舒适,一点空间都没浪费。
新居前厅,顾漫在八仙桌上铺开红纸准备写新居对联,段擎在一边帮着磨墨,其余人则围成一圈。
阎维锦问道:“夫子,淮卿的书法颇有造诣,您喜欢哪位名家的字或者是咱书院的都可以让淮卿给您写。”
安夫子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捋了捋胡须,沉吟道:“嗯,那个宇文修的字就相当的不错,笔峰苍劲有力,老夫甚是喜欢”!
顾漫提笔一挥,开始刷刷的写起来,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收笔。
众人围过来一看,嘿呀!写的真好,宇文修的笔迹一模一样耶!
正所谓人多好办事,前门众人搬来梯子准备挂上红灯笼、贴入伙对联。段擎爬上梯子,阎维锦忙过来帮忙扶住,顾漫递上浆糊和对联,几人分工合作,配合得是相当的默契。
有了红灯笼和红色的对联点缀,安夫子新居顿时变得喜气洋洋的。
陆院长、杨夫子、纪夫子等书院夫子也相继到场,自然少不了一番恭贺道喜,场面十分热闹。
近晌午时分,宋记酒店伙计送席面上门,他们将做好的美味佳肴一一摆上桌,宋家酒楼和桂柳巷相隔一条街,菜做好送到这来还冒着热气呢,安夫子招呼众人入座,这种场面作为东家自然要发表一番感言,安夫子也不能免俗。
他举起酒杯向全场宾客朗声说道:“多谢褚位的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安某敬大家一杯!”说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伙也都站起来,举杯共饮。
顾漫自上次喝醉后差点出丑后,这次学乖了低头猛吃菜只喝了一小杯酒。
顾长亭那日从顾府回书院,被告知安宁家中有事已离开书院,会不会再回来都不晓得。
他这两天像丢了魂似的,满脑子都是与安宁相处的场景和画面,吃什么都不香,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害了相思病的男子,这会便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只见他自酌自饮一杯接一杯仰头往嘴里灌,顾漫见了不禁摇头,按住他准备再举杯的手,劝道:“长亭兄你莫再喝了,这是夫子新居入伙酒宴,一会你要喝醉了在安夫子家耍起酒疯来,那可就不美了,你说是不是?”
顾长亭听罢沉默不语,看着这个失恋的男人,顾漫有心多劝几句奈何场合不对也只好作罢。
年轻人最是喜欢玩闹,特别是宋行远,有他在就肯定不会冷场,那家伙嘴叭叭叭地就没停过,不知道他是什么品种投胎转世的,也太能说了。
一众学子玩闹到月上树梢头,才纷纷告辞离去。
顾漫被安夫子叫住,交给她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裹,拿到手上沉甸甸的摸着手感猜测应该是书籍之类的。
顾漫问道:“请问夫子,这是医书”?
安夫子背过手,侧身回道:“嗯,这是老夫行医30多年记下的手扎,你拿回去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过来问我。”
顾漫有心拒绝,“这太珍贵了,夫子我……”她话没说完就被安夫子抬手打断了,安夫子放下手说道:“老夫一把年纪了还有几年活头啊,留着这些难道等以后随我埋入黄土里去不成?”话已至此,顾漫也不好再推辞。
客人都走完了,傅世雍缓步上前站在安夫子身边,低笑道:“这小娃娃还是太嫩啦,收了你的医书又跟着你学了医术,不管承认不承认世人都认为他是你的徒弟了,你还真是够阴险狡诈的”!
安夫子听完得意的笑了笑,“多谢师兄夸奖!”
顾漫回到宿舍,打开安夫子给的包裹里面包着几本书,翻开泛黄的纸张页面,里面记录着安夫子这些年看过的一些疑难杂症,清清楚楚的记录了患者病情的症状、治疗方法、治疗药方等。
顾漫仔细的翻看阅读下来不由心生敬佩,作为一名医生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医者仁心,不由得在心里更加敬重安夫子,
想着人家安夫子行医30年的宝贵手扎都亳无保留的传给自己了,不拜师是不是不太厚道呢?算了,拜师就拜师吧但要先和他讲好,拜师可以但是不能以师傅的名义干涉她的生活,更不能以师傅的身份安排她的婚姻。
顾漫看多了古装剧,无父母的孩子婚姻大事都是由兄嫂、大伯叔婶甚至是族中长辈做主,她可不想把婚姻大事交到别人手里。
行动派顾漫说办就办,次日上街选了份厚礼后便登门找安夫子拜师去了。
安夫子虽意外顾漫这么快改变主意,但这是好事情啊!他很快将一切工作准备妥当后,拜师仪正式开始了,他和师兄先给宫神医的牌位上了柱香,两人上完香后一左一右坐在正厅主人座位上,顾漫倒了杯茶跪下给安夫子敬茶:“师傅,请喝茶”。
安夫子眉开眼笑的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接着她又给傅世雍敬茶:“师伯,请用茶。”
敬完茶后,顾漫正式成为安夫子的关门弟子。
另一边 安宁回到宫里,洗漱完毕换上宫装后和二皇子赵广一起去拜见父皇和母妃,皇帝赵宏看着这个越发水灵的女儿,对娴妃笑道:“咱们的女儿真是越大越像你啦!哎呀~这以后不知道便宜哪家的小子呢!”
安宁听完,羞红了脸跺了脚娇嗔道:“父皇,安宁还小呢!”赵宏听罢发出爽朗的笑声。
娴妃在一旁也拿着手帕掩嘴笑,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娴妃年近40岁,保养得宜,肌肤白嫩光滑,岁月似乎对她特别的温柔优待,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太子赵臻刚做完功课后来御花园散步,听着隔壁娴妃院子传过来皇帝爽朗的笑声和隐隐女孩的撒娇声,他不禁双拳紧握薄唇紧抿。
父皇和母后感情不睦,平时在人前尽量维持着帝后和睦表象,每月固定的日子去母后院子里也是坐坐说几句就走了,在娴妃那里却像世上最普通家庭一样,夫妻恩爱和孩子玩闹乐享天伦。
赵臻从记事起便将把赵广当成他的假想敌,他多次做梦都梦到父皇废掉他把太子之位传给老二,每次从梦中惊醒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面上还要装作兄弟和睦的假象,他表面隐藏的极好并没被人看出端倪。